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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倆這一路往家趕,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得緊拽著手邊的樹,要不就滑下去了。 “你的事香貝也知道?!逼钌酵蝗缙鋪碚f了這么一句。 祁向西腳下一出溜,滑出去老遠,趕緊抱住邊上的石頭崖子,“您咋能告訴她呀,啥時候說的?” “就你倆見面的轉(zhuǎn)天,她一個勁追問我你為啥不愿來家,我心里堵得慌,她那大眼睛又撲棱撲棱對我眨著,我就把你的事全倒給她了,早知道你會結(jié)婚,我說這個干啥?”祁山這時候也有點后悔,憋在自個心里多好,千金難買早知道呀。 祁向西有些撓頭,都說了也不能再掖回去,只能想法補救一下,“那就跟她說治好了?!?/br> “只能這樣,但愿那丫頭能相信,她現(xiàn)在可長心眼了?!?/br> 他們不知道,他們嘴里長心眼的丫頭祁香貝,這時候正挨她媽姚常玉的說呢,“你這妮子,有沒點成算,心眼能不能多點,他秦叔航給你東西你就要,要被人看見,還不定傳出什么難聽的話?!?/br> “媽,誰會說啥,正大光明的事。”祁香貝背著梯子到家里放好,解紙包的時候讓母親姚常玉看見了,就問哪來的,祁香貝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說了,連帶之前買手套和線的事也一并告訴了她。 姚常玉恨鐵不成鋼,“你呀,正是說親的年紀,該避諱就得避諱,需要買東西不假,可看看你倆見面的地方,上次不說,就剛才你在咱家后面,那是個小過道,成日的沒人從那里過,你倆在那兒說話他還給你東西,真有人路過看見,指不定有啥想法,再是大嘴巴嚷嚷出去,沒事都讓人想出點事來,咱隊上那老娘們的嘴媽可知道,到時候你的親事都受影響?!?/br> “媽,沒那么嚴重吧。”又不是封建社會,見個面遞個東西就被視同私相授受。 姚常玉照著祁香貝的后背拍了好幾下,“咋就跟你說不通呢,作風問題捉得多緊呀,有點影子都給你傳得滿天飛,又沒啥關系,沒事別單獨見面,你要有啥想買的,去供銷社,要不就告訴媽,媽找他去,聽見沒有?” “聽見了?!逼钕阖愙s緊答應,這不是現(xiàn)代,是七十年代,單獨見個面都有可能上升到作風問題,太可怕了吧。 “你別不放在心上?!?/br> 姚常玉可是不放心,還想舉例強調(diào)一下,嘿,她看見啥了,爺倆一前一后回來了,當即快走幾步堵上門。 “喲,這是回來了,咋想起來走正門呢,那茅房的墻,廚房的墻,翻著多方便呀?!?/br> 祁山聽著老妻嘲弄的語氣,瞟了一眼祁向西,讓他前面去。 祁向西就知道他老爹準得往后縮,認命走到母親姚常玉跟前,低著頭,“媽,是我不好,我不該瞞著您領結(jié)婚證,您打我罵我都行,千萬別氣壞身子?!?/br> “哼,我哪敢呀,你能耐了,離我遠夠不著,結(jié)婚就結(jié)婚吧,還省得我總cao心?!?/br> 這陰陽怪氣的調(diào)子一出來,祁向西的背更彎了,還縮著脖子,一副害怕的樣子,都把姚常玉氣樂了。 “得了,別在我面前演戲,你個當兵的,在部隊要縮頭縮腦,你領導看著你不煩呢,進來吧,老頭子,結(jié)婚證呢,我再看看,真是的,這年頭當婆婆也就配看看兒媳婦的照片?!?/br> “媽,您別這么說,按理她該來看您,這不是我一直任務纏身,而且,她,她這不是懷孩子了嘛。” “啥?”姚常玉一蹦三高,把旁邊的人嚇了一跳,“你,你再說一遍?!?/br> “我說她懷孩子,好幾個月了?!逼钕蛭骺焖僦貜土艘槐?。 姚常玉突然拍著手,哈哈大笑,“哎呦喂,這么說我又要當奶奶了,西犢子呀西犢子,你都二十大幾了,總算要當?shù)?,快快,讓我看看我兒媳婦,長得俊不俊,剛才我可沒看清楚?!?/br> 祁山無語地從口袋里掏出來結(jié)婚證遞到姚常玉手里,這老婆子,有了孫子連緣由都跳過去不問了,也好,省得還要編瞎話。 姚常玉遠看近看好幾遍,“不錯,不錯,一看就有夫妻相,媳婦是干啥的?” “是醫(yī)院的護士。”祁向西回答。 “護士好,護士好,跟你是絕配,要是有個頭疼腦熱小劃傷的,都能照顧得上,懷幾個月了?” “快6個月了?!?/br> “那就是說再有三個多月就能見著我的乖孫了,知道是男孩女孩嗎?” 祁向西搖搖頭,“沒問過,媽,男孩女孩都一樣?!?/br> “那倒是,反正還能生?!?/br> 祁山差點讓唾沫嗆住,咳嗽好幾聲,心說,要真是過一塊兒,再生可就是罪過了。 祁香貝站在一邊沒插話,眼神一直沒離開過父親祁山和三哥祁向西,別看他們面上不顯,手上腳上的小動作無不透漏他們的緊張,也就他媽獨自個高興,“媽,您看,三哥結(jié)婚、嫂子懷孕就咱仨知道,我二叔他們家,親戚他們還不知道呢?!?/br> “對對對,他們總問你三哥為啥還不結(jié)婚,我得告訴他們,結(jié)婚了,連娃都有了,正好,讓她們見見我兒媳婦的相片?!?/br> 老太太風風火火,拿著結(jié)婚證就出了家門,祁山不放心,追著她也出去了。 等看不見人影,祁香貝走到祁向西跟前,“秦叔航過來說,嫂子有東西在一個姓竇的人那里,讓你別忘了找他拿。” “有這事?我回家之前怎么不告訴我?”祁向西揉了下太陽xue,這又是哪一出,不用說,肯定又是辛悅安排的。 “那我就更不清楚了,”祁香貝聳聳肩,繞著祁向西轉(zhuǎn)了兩圈,“三哥,那個小娃子是你的嗎?” 祁向西站正了,身高的優(yōu)勢加成了他的氣勢,定定地看著祁香貝,“我說是,他就是。” “明白。”祁香貝知道,孩子不是祁向西的,而他非常清楚這個事實,這就夠了,至少活得明白。 “別跟媽說我的事?!逼钕蛭鞯恼Z氣很沉、很重。 祁香貝擺擺手,“放心,我也不希望媽難過,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雖然媽看在孩子的份上暫時不提你瞞著她結(jié)婚的事,可興奮過后心里肯定還有想法,你要是想跟這位嫂子過下去,最好化解婆媳隔閡,從放結(jié)婚證這件事來看,三嫂是個聰明的女人,我猜她放在你戰(zhàn)友那里的東西是給爸媽的禮物,你最好盡快拿回來表示表示,不在禮物貴不貴重,在于心意,這樣媽心里更高興。” “你怎么知道結(jié)婚證不是我放的?”祁向西問。 祁香貝挑挑眉,笑了,“很顯然,要是你放的,就不會讓媽收拾東西,至少媽收拾的時候你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