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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記住,兄弟之間,兄妹之間,凡事幫了是情分,不幫是本分,不要因為沒幫就心存怨恨,有那強求的事情,誰也別找我跟你媽去說和,不聾不啞不做家翁,我跟你媽都不會強行干涉你們,好好過你們的小日子吧。” 祁山的話聽在兄妹四個耳朵里,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是滋味,尤其是祁向西,為了逃避自己的問題,連回家探親都躲著,根本沒有盡到孝道,以前他總說服自己寄了錢,幫父母減輕負(fù)擔(dān)就是好的,現(xiàn)在他覺得這種想法太片面,以后有機會還是多回來看看吧。 當(dāng)大家都沉浸在這種憂傷的氣氛中時,田水妮扒拉扒拉地上的東西,叫來保國和春梅,都抱進(jìn)了屋。 剛才分家,兩家的孩子都沒讓出來,可他們也都密切關(guān)注著事情的動態(tài),那支起來的窗戶里、推開的門縫里,都能看見他們的身影。 見著田水妮往屋里抬東西,祁向南給姚玲使了個眼色,姚玲也開始行動,叫來春桃姐弟,開始往屋里搬。 祁香貝沒動,卻被母親姚常玉推了一把,“把東西放屋里,老三,把糧食搬到你爺屋里?!?/br> 祁向西邁出大長腿,掀起糧食袋子背在肩膀上,祁香貝托著一筐紅薯跟在后面。 不過一會兒,院子里的東西都各歸各處,連地上留下的殘渣都被姚玲幾掃帚掃到了墻角垃圾堆里。 “家分完了,也清凈了,明兒一早找人來盤灶臺,后天就能用,廚房里的糧食還能撐個一兩天,吃完為止,之后各做各家,就這樣,都早點歇著吧?!币ΤS裾酒饋恚p手鎖在身前,從她起伏的胸膛就能看出來她不平靜的心情。 “等等,媽,我還有話說。”田水妮跑到所有人前面。 姚常玉嘭地坐下來,眼睛都瞪圓了,“老大媳婦,你還有啥話說,家也分了,該給的也給你了,你還想說啥?” 田水妮仰起頭,今天她主動出擊,愣是讓分家的事情成了行,大大增加了她的自信心,她就覺得以前是要求太少,說話聲音太低,要是早這么豁出去嚷嚷,八百年前就能過上自己的舒服日子,“媽,剛才二叔跟表大爺在我沒好意思說,可是吧,既然分家,咱就分得利利索索,我可知道,您手里還有個大金鐲子呢,我也不說該傳給大兒媳婦……” 她話還沒說完,祁山拿起桌子上的碗,啪地摔在了田水妮的腳底下,碗里的水都撒在她的褲腿上,而碗正好對準(zhǔn)塊兒石頭,立時四分五裂,碎片朝著各方飛了出去。 田水妮嚇得一瑟瑟,可還是抵不過心里的欲望,橫著脖子說: “爸媽,這事我也是被逼的,眼瞅著志國他們見天長大,緊跟著就得說媳婦,看看咱家這地方,哪有空地留給他們,這孫子媳婦哪年才能進(jìn)門,您總得可憐一下您的孫子,拿出來分了給他準(zhǔn)備房子娶媳婦吧?!?/br> 姚常玉騰地站了起來,走到祁向東跟前就踹了一腳,“我還沒死呢,你媳婦就惦記我手里的東西,想干啥?啊,你是不是嫌我命長,恨不得我現(xiàn)在就死呀,那我撞死給你看呀?!?/br> 說著腦袋就往祁向東胸膛上撞,老太太這是發(fā)了狠,祁向東有一百個膽也不敢盛這個名聲,老太太一發(fā)力他就往后退,還一個勁地勸她。 祁香貝跟祁向西趕緊過去拉住姚常玉,“媽,媽,您別這樣,會傷著自己的。” 祁山冷眼旁觀,對大兒子有說不出的失望,當(dāng)年他離家,對兩個兒子管教很少,他娘顧著上有老下有小,整天想著咋填飽肚子,哪會關(guān)注那么多,向東作為長子,一點沒長成有擔(dān)當(dāng)?shù)臉幼?,連個老二都不如,他媳婦都鬧騰成這樣,他除了拉著嘟囔幾句,還干啥了,哎,就算他那一坨愣挺挺地站在面前說想要金鐲子,也比現(xiàn)在這窩囊樣強得多。 “老婆子,行了,還是顧著你自己的身子吧,你這樣他們還以為你手里還有那金鐲子呢,”祁山見老伴總算在閨女的勸解下平復(fù)了心情,才說話,“可惜呀,早沒了,老大老二老三,你們記住,那個金鐲子是你姥家傳下來的,當(dāng)年鬧饑荒,你媽為了不讓你們餓肚子,早把那鐲子換了糧食,要是哪天你們有出息了,給你媽打個金鐲子吧。” 祁山一下子就跟老了好幾歲一樣,扶著椅子背站起來,扶著門框進(jìn)了屋。 看著他蕭瑟的背影,祁香貝心里酸酸的,突然有一種想哭的沖動。 姚常玉攏攏頭發(fā),走到祁向東跟前舉起了巴掌,又頹然放下,看著躲在地上抱著頭的祁向南,眼睛突然濕了,“老大,你真讓我寒心,當(dāng)年換鐲子的事你也知道,到現(xiàn)在,你媳婦還惦記呢,幫著你養(yǎng)大孩子,現(xiàn)在還想磨著我的骨頭給你兒子娶媳婦,我后悔呀,早在你結(jié)了婚就該分家。” 姚常玉摸著眼淚回了屋,祁香貝不放心趕緊跟上,到臥室門口被推回去,“媽沒事,想跟你爸靜一靜,妮兒,回你屋吧?!?/br> 祁香貝回去拿起鉤針又放下,打毛衣心里也不踏實,干脆,啥也不干,就躺在床上想今天的事情。 左扭扭,右扭扭,怎么躺都不舒服,聽見開門聲,她迅速起來看,原來是二哥三哥一起進(jìn)來,站到了父母門前。 祁向西上前推門,沒想到從里面栓上了,遂敲了敲門,“爸媽,我們能進(jìn)去嗎?” “歇著了,都回吧?!蓖nD幾下,屋里傳來父親祁山滄桑的聲音。 兩兄弟在門前站了一會兒,還是沒有等到父母允許,無奈只能先回去,臨走前,都給祁香貝使了個眼色,讓她密切注意屋里的情況。 等他們離開,祁香貝又等了十來分鐘,到老兩口門前敲門,“爸媽,我知道您倆沒睡呢,開門我要進(jìn)去?!?/br> “妮兒,睡了,有啥明天再說吧?!边@次是姚常玉帶著鼻音的回應(yīng)聲。 祁香貝干脆靠在門上,開始耍賴,“睡了?好吧,反正我睡不著,就靠在門上等,明兒您早點起,給我開門哦。” 她支著耳朵,聽里面的動靜,先是幾次抽氣聲,緊接著是腳步聲,趕緊站正等著。 果然,門栓響起,門被開了個縫。 好嘛,祁香貝趕緊捂住口鼻,整個眼睛鼻子都辣起來,屋里的煙味太濃了。 探頭進(jìn)去看,父親祁山手上還夾著煙,母親姚常玉坐在床邊抹著淚。 三步兩步進(jìn)去捏住父親手里的煙,祁香貝就是不撒手,祁山怕煙燙著她,松開了。 祁香貝出去扔了煙,絞了毛巾,回去坐到母親姚常玉身邊,給她擦眼睛,姚常玉接過去,整個擦了臉,用的力氣還挺大。 “爸,媽,這事總有這一遭,心里不舒服是肯定的,那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