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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快,這么說不妥,又立刻轉(zhuǎn)移話題:“怎么想到給人送早餐了?!敝x鑫一大概說了那天去買汽水遇到的事:“怎么,他沒跟你說嗎?我看他那天傷到了,一直很擔(dān)心。本來想帶他去醫(yī)院,結(jié)果他也不肯?!?/br>秦渝雙手交疊,心里真是五味雜陳,還有點又氣又酸,反倒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冷冷地笑了一聲。柯庭云回藥店的時候沒看見秦渝,店里只有秦勉。秦勉新買了條魚,正在廚房收拾著準(zhǔn)備做水煮魚,柯庭云站在廚房門口,看他左手拿刀,姿勢也不標(biāo)準(zhǔn),每劃下一刀都斜斜地從手邊擦過去,看的柯庭云心驚膽戰(zhàn):“秦叔,我來幫你吧?!?/br>秦勉滿頭大汗,拿搭在脖子上的毛巾粗糙地擦了一把:“不用,我就是不太會用刀?!彼阳~翻了個面:“你去喊小渝來吃飯吧。這孩子,打電話回來說他回家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你倆怎么沒一塊走啊?!?/br>柯庭云默不作聲,他不好說今天放學(xué)謝鑫一拉著他去做板報,秦渝就先走了。只好去藥店后面推了秦渝的自行車,準(zhǔn)備去找秦渝。柯庭云一路上想了很多說辭,可敲開門見到秦渝的一剎那就短路了。秦渝洗了澡,只松松的穿了一條休閑褲,赤著腳,露出了漂亮的腹肌和線條。柯庭云呆呆地望著這活色生香的一幕,覺得一股小火苗自心底升騰而起,癢癢的沖到鼻腔里,喉嚨也開始發(fā)干,止不住地想咽口水。秦渝側(cè)身讓他進來,背對著柯庭云的那一刻忍不住嘴角上翹,他怕被看出來,把手握成拳狀抵在嘴角咳嗽一聲:“有事?”“秦叔喊你吃飯?!?/br>“我不去了,晚上有事?!?/br>柯庭云沉默了一下,緊追不舍:“什么事?”秦渝把空調(diào)關(guān)掉,開始套上襯衫,本來想換下褲子,考慮到后面灼灼的目光,又放棄了:“重要的事。”柯庭云亦步亦趨地跟著他,默默地坐上了后座。秦渝遲疑了一下,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沒說出口。經(jīng)過西庫的時候,柯庭云幽幽地開口:“你記得那天晚上我說了什么對吧?!鼻赜甯械胶蟊骋怀?,似乎是柯庭云的腦袋磕在他背上了,他心想,何止記得,現(xiàn)在回憶起來還能記得當(dāng)時自己手腳發(fā)麻,呼吸不勻的蠢樣子。柯庭云感覺到了腦袋下肌rou的僵硬,他覺得酸楚,真正意義上的明白了得不到自己喜歡的人的回應(yīng)是一件多么讓人心灰意冷的事情。“如果你覺得尷尬,不想再見到我的話,”柯庭云說:“你可以直接和我說。”而不是要這樣找借口避開我,這樣只會讓我更加的不堪和難過。柯庭云想,果然方安靜說的那些試探都不適合我。他在等秦渝的回答,可秦渝的沉默讓他的心落到谷底。兩個人沐浴在月光下,靜止成了一副定格的畫面。柯庭云咽下一口口水,連帶著把忍不住從眼角泌出的淚水也咽了回去,他想說,自己是不會放棄的,哪怕秦渝不喜歡自己,他也會努力,一直陪伴在秦渝的身邊,他想問,自己這樣是不是很令人討厭,他也想放棄,然而做不到,哪怕是說,也說不出口,想一想都是窒息般絕望,所以:“要么愛,要么死。”柯庭云說。秦渝終于動了,他一捏手閘,自行車飛一般地從壩上沖了下去。強烈的失重感撲面而來,柯庭云頓時感覺半邊身子都麻了,風(fēng)里裹著水邊特有的腥吹拂過來,雞皮疙瘩也一粒粒冒出來,就那么一兩秒之后,失重感略緩,那種不需要去思考的感覺實在太爽,讓人身心無比暢快。可眼看要沖到河里,秦渝也沒有要剎車的打算,柯庭云挺起后背,扣住了秦渝的腰,挺直腰背湊到他耳邊一字一句地喊:“你!在!干嘛!”秦渝權(quán)當(dāng)沒聽到一樣。柯庭云放棄自我的想,萬幸兩人都會游泳,沖下去就下去吧,就當(dāng)洗澡了。可是秦渝自行車技術(shù)過硬,堪堪在到了河底的時候停下了??峦ピ祈樦鴳T性往前一撞,咚的一聲敲到秦渝背上。秦渝把他拉下來,跟柯庭云說:“我不喜歡你這么說?!?/br>他嘆口氣,扒拉了一下還濕著的頭發(fā),覺得這么迎風(fēng)一吹之后整個腦袋都有點發(fā)漲:“我沒有故意躲你,我只是……”他有些不情愿地:“今天的日子比較特殊,七年前我爸媽就是這一天離婚的?!?/br>這是第一次秦渝主動提起自己家里的事,柯庭云瞪大了眼望向他。“我一直很討厭這一天,每一年的今天都能讓我想起他們頭也不回拋棄這個家的樣子。你說多可笑,再多的山盟海誓甜言蜜語都抵不過時間的消磨,最后兩個人相看生厭,不斷的爭吵和互相折磨,就連分開了也不能解脫?!鼻赜逭f:“因為還有我,是他們在這個世上愛過恨過,互相背棄過的證明,很惡心,對吧?!?/br>柯庭云這幾個月和秦渝一起吃一起睡,一起游戲一起做飯,但一直有一個從未觸碰的禁區(qū)——對方的家庭?,F(xiàn)在秦渝主動說了,等于是袒露了自己內(nèi)心藏的最深的那一部分,讓他既窩心又愧疚。思考了會,柯庭云說:“你應(yīng)該知道一點我家里的事的?!?/br>秦渝轉(zhuǎn)過頭來看他。他看人一向是漫不經(jīng)心的,這會不知是不是錯覺,好像眼珠格外的黑,顯得特別的專注。“我爸他......抽煙酗酒,老毛病了。以前是因為做生意不得不應(yīng)酬,后來自己也上癮了。不過以前還好,有別的事情分心,他雖然也不怎么管我和舒朗,但好歹不動手?!彼戳搜矍赜澹_認(rèn)對方并沒有別的不好的表情后再繼續(xù)說:“現(xiàn)在就跟你看到的一樣,家常便飯了。有時候是皮帶,有時候是煙灰缸,反正什么順手拿什么。我上初中的時候就開始反抗他,不過他當(dāng)過兵,又壯,我也打不過他,那次直接被揍進了醫(yī)院去,躺了一個多星期。后來,我發(fā)現(xiàn),他格外討厭我?!?/br>柯庭云輕笑了笑,好像覺得是一個多么可笑的事情:“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可能因為我性格長相都不像他吧。反正只要我不在家,他心情就能好點,我媽和舒朗就能少遭點罪。我之前老躲在陳先鋒家里就是因為這個。老家伙要面子,只對自己人兇,在外人面前都是老好人?!?/br>秦渝沉默不語。他看出柯庭云不愛提自己的事,也沒想到他會這么就說了出來,覺得自己成為逼迫他去回憶往事的劊子手,于是想打斷他。柯庭云卻不在意:“其實說出來舒服多了。我不希望你同情我,覺得我很可憐。你知道嗎?我上高一的時候,曾經(jīng)偷偷跑出來過,對,就是離家出走。本來想帶著舒朗的,可是她發(fā)燒了走不動,我就趁天黑一個人跑出來在外面流浪了三四天?!彼麊柷赜澹骸澳阒牢易∧膯?,就是西庫的那個我們躲過雨的小倉庫里。白天去撿垃圾,晚上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