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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緬,卻從來沒有考慮過對方的感受。當初是他一個人說走,現(xiàn)在又是他一個人說想留??汕赜逡苍S已經(jīng)走出來了,柯庭云想,現(xiàn)在放不下的只有我而已。步淼淼拉著秦渝坐下,她本以為兩個人是高中摯友,又是多年不見,現(xiàn)在見面了一定很熟絡,沒想到現(xiàn)在兩個人都淡淡的,就調(diào)解氣氛似的說:“沒想到吧,畢業(yè)這么多年了咱們還能再見面。尤其是庭云,我還以為你走了就不會回來了。”她用手肘撞了撞秦渝:“當初你走了秦渝可傷心了?!?/br>秦渝拿著杯子的手停了一下,他密而長的睫毛下面,黑色的眼眸在光滑的桌面上一轉(zhuǎn),從眼角掃視了對面的柯庭云一眼,這一眼很快,柯庭云還沒來得及和他目光接觸上,秦渝就轉(zhuǎn)開了:“對。要是阿一也在,就更齊整了?!辈巾淀邓坪跻驗樗@話噎了一下,精致的小臉上有些煩惱和尷尬,不過這情緒消失的也很快,她瞬間就調(diào)整過來輕輕地拍打著秦渝的肩膀:“你來的太晚啦,我都和庭云都把事兒說完了。”柯庭云一言不發(fā),他倒不是不想說話,而是不敢說話。他感覺到自己時刻處在秦渝的目光之下,即便穿的那么厚,也如赤條條一般的沒安全感。有內(nèi)疚有悔恨有醋意,最后是深深的厭棄。這么多年的歷練并沒有把他變得不動聲色和堅韌強大,他還是和以前一樣,不自信又多疑,死腦筋又倔強,在秦渝面前,他還是那個自己都討厭的柯庭云。秦渝戴了眼鏡,此刻目光分外敏銳,他看見柯庭云握著杯子的手在抖——秦渝當然不覺得這是因為冷——指甲都因為用力而泛著青色,倒是比高中時白皙許多。于是這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等咽下了口里的咖啡,秦渝才醒悟過來,自己是從來不喝這東西的。“剛回來應該挺忙?”秦渝問他,這句話像是不經(jīng)意的寒暄??煽峦ピ朴X得,更像是逐客令了——若是忙,還不快點去忙你的去?他抬起頭,和秦渝對視的那一刻,他覺得自己的膽怯暴露無遺,似乎要拔腿就逃了,可是:“不。我有事想和你說?!?/br>旁邊的步淼淼咬著吸管,從稀薄的空氣劉海下瞥著他倆。女孩子總是細膩而敏感的,盡管不知道往事,她也從這凝固的氣氛中感覺到了她觸摸不到的隔閡和凝滯??煽峦ピ七€沒來得及說話,就先被一陣急促的鈴聲打斷了。說實話,這鈴聲響的突然又刺耳,好像一記重錘,一把擊破了這欲語還休的氛圍。柯庭云接起電話,居然是大分。對方好像在很嘈雜的環(huán)境里:“我……在醫(yī)院,對,舒朗病倒了,我把她送來的……你來嗎?”這變故讓柯庭云不得不起身告辭,秦渝也沒有問發(fā)生了什么事,只起身問他需不需要幫忙,十分禮貌中透露著七分的疏離??峦ピ朴行┬箽夂褪?,但也明白其實現(xiàn)在不是一個坦白和回憶過去的好時機。等他離開了,步淼淼雙手交疊撐著下巴和秦渝說:“我覺得你好像心情挺好耶?!?/br>“哦?”“為什么???你最近不是為公司的事忙的焦頭爛額嗎?之前怎么約你都不出來,怎么今天就忽然轉(zhuǎn)性了?”秦渝笑笑,開始漫不經(jīng)心地翻著冷落在一邊的菜單:“就是忽然心情好。來,請你吃東西?!?/br>柯庭云趕到醫(yī)院,柯舒朗已經(jīng)抽血化驗好了,此刻坐在醫(yī)院長廊里等結果。她披著大分的外套,因為衣服過大,整張小臉都埋在衣領里,只露出個額頭和緊皺的眉,很是虛弱的樣子:“沒什么大事,就是貧血,去學校的路上暈倒了而已?!?/br>柯庭云知道,柯舒朗即將研究生畢業(yè),最近一直在忙著寫論文和留校的事情。她身體底子本來就不好,加上作息不規(guī)律,身子格外的羸弱。大分剛給她買了一堆補血補氣的營養(yǎng)品,此刻局促地拎著站在一邊??峦ピ瓶此谋砬椋趾鹾醯哪樕钢┩馊嗽骄氐牟话?,心里很過意不去:覺得自己這個哥哥當?shù)倪€不如一個外人。柯舒朗干嘔了兩聲,就有個小護士湊過來,扶著她去了洗手間。她不在,柯庭云就干咳了兩聲:“最近都是你在照顧她,真的太感謝了。你自己也忙,不用每天都往她那跑,我以后會多照顧她的?!?/br>柯庭云不傻,相反,他從小就是個機靈會看人眼色的,可這次他覺得自己實在遲鈍過了頭,居然才看出來大分對柯舒朗的感情來。大分支吾了兩聲,他大衣脫給了柯舒朗,只穿了一件棕色的毛衣,此刻站在光禿禿的大堂過道里,居然也不冷,反而有種熱血沸騰的燥熱,忙不迭的表衷心似的說:“不,不,我也不太忙?!?/br>柯庭云就點了點頭。話說到這里,也就沒必要再說下去了。柯舒朗回來的時候,柯庭云就格外留心她和大分之間的互動。但令人失望的是,對比大分熱火朝天的行為,柯舒朗顯然是不冷不熱的。送柯舒朗回去的時候,大分執(zhí)意要把那一大兜營養(yǎng)品留下,柯舒朗怎么也不肯收,最后煩了,直接把營養(yǎng)品一并塞到大分懷里關上門。連同著被關在門外的柯庭云都覺得有些不忍心。可大分習慣了似的,轉(zhuǎn)而把營養(yǎng)品遞給柯庭云,老媽子似的囑咐他:“回頭你給她放屋里吧,她不愛吃早飯,對身體特別不好。你就跟她說,每天早上沖一袋這個果粉,又營養(yǎng)又暖和,我還特意買的草莓味的,她愛甜?!?/br>柯庭云有些尷尬的應了。他作為一個和柯舒朗并不親近、近年來也不怎么聯(lián)系的哥哥,在柯舒朗面前的待遇只怕和大分也差不多——都只比陌生人強一點兒——所以就有些擔心大分會拜托自己幫忙。不過柯庭云顯然多心了,大分并沒有讓柯庭云插手自己追愛之路的想法,甚至在柯庭云面前提起柯舒朗的次數(shù)都不太多。這下柯庭云倒有心問問他倆的進展如何了,但陸然生那邊的宣傳期一過,就開始奪命連環(huán)call,死皮賴臉的要柯庭云來參加自己的演唱會。柯庭云覺得簡直是奇談了,這么一個破鑼嗓子KTV水平的賣臉小生居然要開演唱會??申懭簧还?,他任性慣了,絲毫不給柯庭云拒絕的機會,還大方地贈了一堆票:“讓你朋友都來,我給你撐場子,免費VIP專屬座位!”柯庭云輾轉(zhuǎn)反側了一晚,給秦渝打了電話,可秦渝那邊似乎在忙,仍然是無人接聽??峦ピ浦缓冒l(fā)了短信,問他周五晚上是否有空,來回默讀了幾遍,自覺措辭語氣都沒什么問題了,才小心翼翼點了發(fā)送。凌晨三點的時候秦渝才回了短信,非常簡潔的兩個字:“有空”。柯庭云才如獲大赦一般,重重地把自己砸回到了床上。演唱會當天柯庭云打扮了一番,刻意把劉海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