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紅骷髏做測試參數(shù), 而你的系統(tǒng)判斷他是個危害?！?/br>
    維羅妮卡點了點頭。

    “哇哦……你的系統(tǒng)還真有點說法?！边@是第一次, 維羅妮卡聽到對方贊嘆。

    “那這個系統(tǒng)現(xiàn)在怎么樣了？”比起紅骷髏另一個人顯然更關系其他一些事情。

    “它的主機就在那里?！本S羅妮卡指著山坡下還冒著煙的那片廢墟“它把自己也判定為危險了?！?/br>
    “真無私?！弊詈笠粋€人不痛不癢的評價，同時試圖開玩笑“怎么，它沒判定你是危險嗎？”

    “它判定了。”維羅妮卡老實的點點頭。系統(tǒng)當然會判定她是危險，畢竟她才是建造洞察計劃的人, 她還活著就能再次建造。

    一時間，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尷尬的沉默，所有人都啞了口，字面上的嗔目結舌看著她。但維羅妮卡一時沒能理解這片沉默，只是繼續(xù)說“但它先把自己炸了，所以，它不能對我怎么樣了。”

    很難說，她的系統(tǒng)在這里到底是如何考量的。要維羅妮卡說，AI是程序編制的完美的邏輯產物，它不應該出這樣的錯誤，即使AI可以學會人類的情感，她的造物也不應該，它才剛剛誕生，還未來得及看看世界搜集足夠的情報形成感情回路。

    但它就是這么做了。

    維羅妮卡重新轉頭去看那片殘垣斷壁和其中零星的火苗，在這片高地上看不到服務器所在的位置，自然也看不到服務器的殘骸。

    “你在想什么？”一只手拍在她的肩膀上，問。

    “我只是，很困惑?！本S羅妮卡回答“我不應該感覺到難過……”

    “你應該?！蹦腥说统恋穆曇粼谒磉呎f“那是你的造物，你的孩子，現(xiàn)在它死了，你當然應該難過。”

    “它不是我的……”

    “它是?！本S羅妮卡的話甚至沒有說完，身邊的聲音就截斷了她，如此告訴她“我知道那種感覺，我曾經看過一樣的事情，一個男人和他的造物。”

    “那是什么感覺？”維羅妮卡扭頭看那個灰色頭發(fā)的男人，后者也低頭看向她，然后伸出手落在她的臉上，抹掉了她不知何時留下來的眼淚。

    他告訴她“那是個很長的故事，我可以講給你聽?！?/br>
    這一刻，有某種東西擊中了維羅妮卡，她看著他，和記憶碎片中某一個影子重疊在一起，一個名字突然跳出來，落到她的舌頭上，然后如此自然的劃出來“約翰?！?/br>
    對方只是稍微挑了挑眉毛，沒有顯得很激動，但搭在維羅妮卡肩膀上的那只手收緊了，他輕聲問“你想離開這嗎？”

    “去哪？”維羅妮卡茫然的問。

    她一生的任務就是完成洞察計劃，而現(xiàn)在她有了一種了結以后的茫然，她坦然的承認“我從未想過能活到一切結束以后?！?/br>
    “你現(xiàn)在想也來得及，你這么聰明肯定想得通?！奔s翰微微偏過頭，他臉上的表情混合著悲憫和安慰，捏了捏她的肩膀“你想回紐約嗎？”

    “或者你也可以和我回九……神盾局？尼克對你那個把神盾局的安全網評價為篩子的比喻耿耿于懷呢?！贝竽槺P子提議。

    “你們都走開，跟你們這些老年人混有什么前途，我那才是年輕人的世界?！奔t頭罩嫌棄的說。

    “你只是想為你們那個……法外者小隊拉個技術顧問。”大臉盤子毫不留情的指出。

    “你們神盾局不也是想挖人嗎？你們都把那個鬼才文案挖走了見好就收不行嗎！”

    這兩個人嘰嘰喳喳你來我往爭鋒相對，不自覺的提起了大嗓門開始對噴，完全無視了他們其實還在危險地區(qū)。這場景自然而然好像一直以來就是如此，維羅妮卡不禁想要笑。

    “這個?！奔s翰無視了兩個人的斗嘴，從兜里取了一件東西，抓著維羅妮卡的手，將它塞給她。

    那是一枚硬幣，妥帖的安置在維羅妮卡的掌心，還帶著余溫，既不古樸也不是閃閃發(fā)亮甚至不是一枚錢幣。它看起來只是一枚普普通通的錫制紀念幣。維羅妮卡好奇的捻起來，在翻來覆去的看，最終還是不解其意，只得轉向給她東西的人詢問“這是什么？”

    “你來告訴我?！奔s翰卻不回答，他只是這么告訴她“我在圖書館的暗格里找到它，所以它對你一定很重要?！蹦抢镏粫乓恍O其寶貴的東西，過去它里面放過哈羅德和他的很多東西，而維羅妮卡只在里面放了這個。

    “我也覺得是?！本S羅妮卡重新看向那枚硬幣，把它握在掌心里，感受上面的紋路壓在手上的感覺，想象她曾經這樣做，想象她為什么會這樣做……想象某個人把它鄭重的交給她，因為這必然不是一開始就屬于她，希望她能妥善保管……

    【我以為，這顯而易見……】有個聲音在她的腦后輕柔的飄過去，就像最近一段時間時不時會出現(xiàn)的那些幻覺一樣，像個死而不滅的幽靈陰魂不散。

    而這次它說【我愛你啊?！?/br>
    維羅妮卡猛然回頭，就跟之前的無數(shù)次一樣。

    她看到的只是依舊在對噴的兩個人朝對方的臉上飛濺的吐沫星子。

    “我失去了很重要的人。”維羅妮卡聽到自己的聲音，如此秉定的說。這次她感覺到了，感覺到眼淚從臉上滑過的感覺，感覺到天地轉。她將臉埋在手心里，依舊躺在手心的硬幣壓的眼睛生疼，但她不在乎，因為心上缺少的那個空洞顯得更疼。

    就連對噴的兩個人都停了下來。維羅妮卡突如其來的爆發(fā)讓三個男人措手不及。杰森譴責的看約翰，他走過去，在維羅妮卡面前蹲下來，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落在她的頭上輕輕拍了拍“讓我們幫你去找?！?/br>
    巴基發(fā)出了一聲不贊同的嘖嘴。在杰森看他的時候，他難得嚴肅的頂住了那個瞪視，對維羅妮卡提出了另一個建議“你不一定非要去尋找過去那個自己，你是全新的，你可以開始新的生活?！?/br>
    在場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往，那些漫長的，曲折的過往。他們中有人把那些拋下成為一個新的人，有的人選擇和過去對峙最后面對它，還有的人直到現(xiàn)在都被過往追趕，這些都不容易。尋找過去可能是一個非常痛苦的過程，而巴基希望這個姑娘能活的更簡單一點。

    “你會這樣做嗎？”維羅妮卡問他，她的聲音悶在手里有些模糊不清。

    “不會。”巴基聳了聳肩“但是你是個可愛又聰明的姑娘啊，漂亮女孩總有特權?！?/br>
    終于，他的笑話管用了一回，維羅妮卡發(fā)出了一聲被悶住的笑聲，抬起頭來，抹干了眼淚。她重新站起來，環(huán)顧四周，看著三個明顯屬于不同組織的男人，看著她的朋友們，宣布“我們回去吧?！?/br>
    第68章 適配度68

    服務員走到她的面前, 將盤子上的大份薯條盒子放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