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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jìn)來,我竟然打了個激靈。我不知道我為什么會那么緊張。我覺得不對勁,有一種危險的直覺。黑暗中的房子看上去陰森森的,再加上那飄忽不定的音樂,太詭異了。沒事的,應(yīng)該沒事。我努力用理智來打擊多疑。他到現(xiàn)在為止應(yīng)該還什么都不知道。他不可能知道。──可是,他真的什么也沒有感覺到嗎?我記得以前來的時候,這里總是燈火通明。程明顯然是那種不知節(jié)約用電為何物的家伙。今天為什么這樣反常?不知不覺間,我的腎上腺激素開始大量分泌。如入無人之境,我直接穿過前廳,來到臥室的樓梯前。為什么要緊張呢?這種感覺讓我記起第一次到刑警隊辦案時的事情。那一次我和師兄去農(nóng)村緝拿一個jian殺犯,結(jié)果被一大隊手持扁擔(dān)鋤頭的村民團團包圍。那時的我,非常非常的緊張,拿槍的手都在抖。在那之后很久,我都非常鮮明的記得當(dāng)時的情景,那些農(nóng)民惡意的眼睛,糙黑的手,和鋒利鐵器的閃光,還有我自己心臟的顫抖。我死死的握著槍,只有它給我唯一的安全感。射擊一向是我的強項。但當(dāng)時的情況是,我們又根本不敢開槍,我們拿著它只是做個樣子,起起阻嚇作用。槍柄深深的陷在我的手心里,安全脫險后才覺得痛,攤開手掌,發(fā)現(xiàn)我握得太緊了,手指竟然紫了一灘。我緊貼著墻,仰面望向樓梯口。“程明?”我壓低聲音再次呼喚他。沒有響應(yīng)。只有古怪的爵士樂在我四周環(huán)繞。為什么要有音樂呢?是想用音樂來掩蓋什么聲音嗎?──如果有什么聲音的話。又是一個方便的謀殺現(xiàn)場?這樣的想法讓我不寒而栗。我的后背滲出汗水,襯衣極不舒服的緊貼在背上。我?guī)缀跏窍乱庾R的,輕輕把手按在腰間。那里有一把槍。前天為了阿伯謀殺案而去領(lǐng)的槍。昨天上午破案后他們一定已經(jīng)全數(shù)回繳,但我那時并不在分局。我放輕腳步,拾級而上。走廊很靜,很黑。我慢慢走過去,站在主臥的門口,遲疑了一下,輕輕的扭開了它。房間里黑得象個山洞。我記得程明睡覺不喜歡有光。他訂制了極厚的窗簾,放下它們的時候,就是正午時分屋子里也得開燈。我關(guān)上臥室的門。借著一點微光,我查看了書房和客臥。沒有人。他不在樓上。他在哪兒?確定樓上沒人之后,我迅速回到樓梯口,下了樓。我來到大客廳,我從來沒有在它沒有開燈的時候來過這里,看上去好陌生。路燈的微光透過落地式玻璃灑了一半的屋子,沙發(fā)之類的家俱在暗處黑魖魖的,象沉重的影子。一直以來聽到的爵士音樂就是從這里傳出來的。幽暗中,CD機的電子訊號閃閃爍爍,我走過去,關(guān)上了它。一下子就靜了。我心跳得太亂,一時不知自己下一步應(yīng)該怎么辦。這時我聽到了腳步聲,雖然很輕,但的確是腳步聲,由遠(yuǎn)而近,從我的背后而來。我緊張到極點的神經(jīng)一下子炸開了。我猛地轉(zhuǎn)身。與此同時,我聽到他的聲音:“子魚……”“站在那兒別動!”我大喝的同時拔出了槍。然后我看清了,就在我身后大約十步的地方那個高大的身影。屋里太黑了,我看不清他的臉,但他好象非常的錯愕。他站在那里,一動也沒動。這是當(dāng)然的,任何人被一把槍這么指住,大概誰也不敢輕舉妄動。我用雙手握著槍,直直地對準(zhǔn)他。我聽見自己激烈的心跳和呼吸。停了一會兒,他好象失笑著說:“子魚,你這是做什么?你……”“站在那兒!不準(zhǔn)動!”我提高了聲音:“你手上拿的什么東西?放下!放下!”屋里光線太暗了,他手上好象拿著什么黑乎乎的東西,我看不真切。如果此時他抽出一把又直又長的西瓜刀來,我也不會感到驚奇?!昂?,好,”程明說:“我放下,你別激動,我放下……”“慢一點兒,慢慢的放下去?!蔽姨嵝炎约海M量看清他的一舉一動:“就放在那里,放在地板上,對,好了,現(xiàn)在你站起身來。站到這里來,雙手放到頭上。不要動。”他照我的話做了。他站在大廳的中央,四周沒有什么可以用來攻擊性的東西。他的雙手放在頭的兩旁,非常合作,比我預(yù)想的順利得多?!白郁~,你到底怎么了?”他試探著:“我不過是想給你一個驚喜?!?/br>“你的確給了我一個驚喜。”我冷冷的說:“我說過別動!你站在那兒,不要動,我有幾句話想問你。”他溫文爾雅地把雙手一攤,做了個請的手勢。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你和李信如,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我一字一字的說。──否認(rèn)??!否認(rèn)啊!說你們只是曾經(jīng)的同學(xué),你們根本毫無關(guān)系!但是他開口了:“他是我從前的同學(xué)……也是我從前的戀人?!?/br>我的耳邊嗡的一聲,只覺得一口氣猛地涌到了嗓子眼,我的胸口火辣辣的痛,眼眶也火辣辣的痛。我全身發(fā)抖,握緊拳頭?!澳銥槭裁磸膩頉]有跟我說過?”我往前走了幾步。“那是因為你從來沒有問過?!彼届o的回答。“你這混蛋!”程明低哼一聲,猛地側(cè)過臉,黑暗中傳來眼鏡摔落地上的聲音,他被打得后退了幾步。我的拳頭仍然緊握著,指骨關(guān)節(jié)生痛。我拼命控制住自己撲上去把面前這個人痛打一頓的怒火。我的理智提醒我,槍還在我手里,我得好好的把握住它,一旦淪為rou搏將會很麻煩,雖然我在警校曾經(jīng)學(xué)過散打之類的東西,不過這個前藍(lán)球校隊隊員至今仍是某健身俱樂部的會員,全身都是肌rou,如果真要打起來我不一定是他的對手。“子魚,我可以給你解釋……”他用手撫摸著面頰,口齒不清的說。但是我粗暴的打斷了他,我不想聽他的解釋。“就象一個拼圖游戲,對不對?”我一邊說著,一邊再次用槍指住他?!笆裁矗俊?/br>“很多很多零碎的小塊兒,我們怎么拼,怎么拼也不對。事情完全錯了,我們找錯了方向。那是因為你藏起了最重要的一塊?!?/br>“你是說,我和李信如是戀人的事?”“是你殺了他對不對?”我大聲的,失控的大叫:“你殺了他,還有那個女孩子,對不對?!”“你要是問我嗎,我當(dāng)然說不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