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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說謊。西瓜刀根本沒有失蹤。但她為什么要說謊呢?這個謊言根本沒有任何意義。所以我們基本可以假定這個假設不成立。那么只剩第二個假設。我們可不可以這樣想,那把西瓜刀是李信如拿了,而那天夜里,他隨手把西瓜刀放在了家里的案臺上。縱觀全局,這個假設是最合理的?!?/br>頭兒沉吟不語。“李信如為什么要拿這把西瓜刀呢?”琉璃露出摸不頭腦的表情?!拔覒岩伞蔽彝A艘幌拢骸拔覒岩衫钚湃缬盟鼩⒘酥軡崫?。”“???”孫剛說。“這不可能啊,他為什么要殺她呢?”琉璃說:“他們不是情侶嗎?”“小陳,你繼續(xù)說。”頭兒說。“恩……我只是突然想到一些我們從前忽略過的問題?!蔽页槌銎渲幸环輥碜澡b定處的報告:“琉璃你看這里,周潔潔寓所的資料。在那里發(fā)現(xiàn)了兩種腳印?!?/br>“一種是周潔潔本人的,另一種已經(jīng)核實是屬于李信如的。這很正常啊。”周潔潔被害的住所,是典型的時下女孩住的房間,睡房衣物隨手亂扔,廚房的臟碗筷也沒有收拾,地面積著一層薄薄的灰。如若不是如此,罪證處的同事也搜集不到這兩種腳印。琉璃皺著眉頭說:“他們不是情人嗎。當時就確認了,她家里有他的腳印也很正常。李信如不也死了么?”“但是你看,”我指給她看:“為什么李信如的腳印只在客廳和廚房有被發(fā)現(xiàn)呢?在睡房的地板上沒有,在周潔潔的床上也沒有發(fā)現(xiàn)李信如的DNA痕跡,沒有jingye,甚至沒有頭發(fā)。”“是啊,這不象在幽會?!睂O剛沉思著說。“如果不是幽會,我們可不可以做另外的假設呢?”我說:“比如說,他們是約定好了,在那天深夜里見面,為了什么事我們還不清楚……”“也許是有什么話要說?”琉璃說。“對了,但是有什么話,必須得偷偷摸摸在半夜里去說呢?”“這里有問題?!绷鹆?。“還有一個細節(jié),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在最初調(diào)查李信如的秘書艾小姐時,她所說的?”“當然,她說在李信如遇害的當天中午,她突然進到辦公室,沒想到李信如在那里,在那里打電話??吹剿M去,李信如一臉不高興的把電話掛斷了?!绷鹆дf,“后來我們知道李信如是在給周潔潔打電話?!?/br>“我們當時都認為李信如一臉不高興的原因,是因為他的愛情電話被艾小姐打斷了。但我們換個角度想一下,也許那是因為,在當時李信如本來就和周潔潔對話得很不愉快?他當時的表情不是針對艾小姐的出現(xiàn),而是本來他自己就一肚子火?”“有道理?!睂O剛拍了一下巴掌。“讓我們再回到最開始的問題。李信如的腳印被發(fā)現(xiàn)在廚房,你們說,他到廚房去做什么呢?他不象是會洗碗的人?!?/br>“莫非,你的意思是說……”琉璃開始有點明白了。“現(xiàn)在我們把周潔潔謀殺案和李信如謀殺案完全分開來看。這么說吧,在那天夜里,周潔潔被謀殺了,而李信如卻沒有死,而經(jīng)調(diào)查后我們又得知了李信如和周潔潔的曖昧關系,你說我們第一重點懷疑的對象應該是誰?”“李信如?!绷鹆дf。“對了。可問題就在于,在那天夜里,李信如也遇害了。”這就是遮住我們眼睛那最大的一片葉子。“所以我們完全沒有懷疑過他?!?/br>“是的?!?/br>“可是,”琉璃提問:“李信如為什么要殺周潔潔呢?她不是他包養(yǎng)的情婦嗎?他不是很愛她嗎?”我早知有人會這樣問,已經(jīng)準備好了答案。“你怎么知道他愛她呢?”我說:“因為李染的話?但李染又怎么知道李信如愛誰呢?象他那樣花心的男人,已經(jīng)玩慣了,很難再付出真心。我想,對于李信如來說,周潔潔不過是他眾多玩具中的一個,絕不會是最后一個,但卻也許是最難纏的一個。他包了她六個月,每個月五千塊,還不包括屋租,很昂貴。這說明周潔潔是一個非常貪戀虛榮和金錢的女人。而且也許李信如覺得膩了,想擺脫她,但卻這一個卻不象李染那樣好對付。那天中午艾小姐見到的,也許正是李信如在電話里和周潔潔爭執(zhí)。也許李信如已經(jīng)意識到,唯有殺了她,才能夠擺脫她?!?/br>“你是說,他們在那天夜里見了面,卻談得很不愉快,于是李信如假裝離開,卻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西瓜刀,一刀刺死了周潔潔,然后走到廚房去把刀洗了?”“這就是為什么客廳到廚房有他的腳印。”男人厭倦了情婦或老婆,卻無法擺脫,買兇殺人或親自cao刀,這類的案件多如牛毛。大家都心知肚明,一時個個望著手里的資料默然不語?!拔疫€有一個問題?!绷鹆蝗徽f。“什么?”“李梅說西瓜刀在六個月以前已經(jīng)失蹤,難道李信如早在六個月前就計劃好了要殺周潔潔?”這個問題出我意料。我沒有想到。是我考慮得不夠周詳。這是一個很大的漏洞。可是我真的不想扯出李信如是同性戀的事實。我不能用程明的證詞來證明李信如是同性戀,一旦把程明牽扯進去,我也自身難保。我必須得非常的小心,在我面前的個個都是有多年辦案經(jīng)驗的專業(yè)刑偵人員。“呃,我只是提出假設而已,這個……”最好的辦法就是承認自己不知情:“細節(jié)我就不知道了?!?/br>“到目前為止,小陳的假設是很有道理,而且行得通的?!蔽覀兊暮妙^兒出面撐我了?!拔乙餐??!睂O剛說。“即然如此,我也來提一個大膽的假設。”頭兒瞇起眼睛。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讓我想到一只逮著老鼠的肥貓。小的們一個個洗耳恭聽。“我們完全可以假設,李信如和周潔潔并不是包養(yǎng)或情侶關系。而是周潔潔一直在勒索李信如?!?/br>我張開了嘴。大家都瞪大了眼睛。“從賬單來看,一個月五千塊,對于一個學生情婦來說,的確是太多了。所以我認為,解釋為這是某種敲詐似乎更合適。李信如是在六個月前開始給周潔潔這筆錢的,西瓜刀也是從六個月前失蹤的,這樣時間就吻合了。也許在六個月前周潔潔知道了李信如的某個秘密,所以一直在利用它勒索李信如,而李信如就是在那個時候開始打算殺死周潔潔的。這六個月的時間,我們可以把它看作是一個人性的遲疑期。畢竟他是律師,知道殺人償命的事。我們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