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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當說著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手機屏幕摔爛了一大塊,從早上開始就一直顯示沒有信號,他走到一旁拿著它晃了晃,試圖找點信號給遲晏打個電話,昨晚剛和遲晏說了自己在來古德鎮(zhèn)的路上,今天就出了這樣的事情,指不定遲晏已經(jīng)急成什么樣子了,但是電話打不出去,他沒有辦法跟遲晏報個平安。“手機借我一下。”麥當試了幾次無果之后對楊敬喊道。楊敬過來把手機丟給他,“我的也好不到哪去?!?/br>楊敬的手機更慘,開機沒有幾秒鐘又自動關機了,麥當試了兩次還是沒能成功打出一個電話,他有些煩躁地在原地踱步,拿手撓了撓頭發(fā),原本就亂糟糟的頭發(fā)更加亂了。“別瞎想了,也許他還不知道地震的消息也不一定?!睏罹窗参克?。“最好是這樣,走吧,少年?!丙湲敯咽謾C還給他,楊敬把它塞回褲袋里,跟上去。另一邊遲晏抵達H市的第一時間就去車站問了前往古德鎮(zhèn)的車,作為受災嚴重的其中一個鎮(zhèn),古德鎮(zhèn)的車票確實已經(jīng)停售,他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先住了下來,一到房間就打開電視關注地震的最新消息,幸好現(xiàn)在情況大體已經(jīng)算穩(wěn)定,暫時沒有再發(fā)生余震。遲晏看了眼時間,離早上知道事故發(fā)生已經(jīng)過了快6個小時,麥當?shù)碾娫捯琅f處于無法通接狀態(tài),這讓他更加確定了麥當在震區(qū)的猜測,越是確定,他內(nèi)心的不安就更加深刻,不禁想如果那天晚上他堅持留在麥當家就好了,如果自己早點知道他在意的問題,也就能阻止他出門了,只是沒有如果。遲晏到旁邊開了電腦查詢?nèi)ス诺骆?zhèn)的路線,公路被封了,其他偏路總還會有的。在他查路線的時候,高月來了電話:“遲晏嗎?我是麥當?shù)膉iejie,高月?!?/br>“是我,您好。”遲晏并沒有把麥當?shù)氖虑楦嬖V她,他猜到應該是蔣檸檸說的,他一說完就聽到她說:“你現(xiàn)在在哪?在家嗎?我過去找你。”“我在H市。”遲晏把自己的打算跟她簡單說了一下,那邊思索了一下說:“把你的位置發(fā)給我,我找人帶你去,最遲明天早上,等我電話。”大概是高月的聲音太過沉穩(wěn),又或者是這個時候沒有更好的辦法,遲晏沒有多說什么,掛了電話之后就把自己的地址發(fā)了過去,之后他哪兒也沒去,留在房間繼續(xù)查路線,然后又詢問了酒店前臺附近租車的地方,雖然高月說她來安排人,但是還是要做好兩手準備。不過到了晚上高月就回了電話,說明天一早會有人到酒店接他,讓他做好準備。即使知道有人帶去,遲晏也沒有放松下來,極度的擔憂讓他的精神高度緊繃,根本睡不著,一整個晚上都只是在閉目養(yǎng)神,好不容易熬過了夜晚,天還沒亮他就起來等著,好在對方來得也早,接到電話后他便立刻下了樓。在大廳退房的時候電話又響了,遲晏以為是來接他的人在催,接過前臺退回來的押金就匆忙往門口走,邊走邊按開手機屏幕,卻在觸到屏幕上的名字時腳步猛地停了下來。——麥當遲晏像是什么被釘在了原地,那一瞬間他甚至忘記了呼吸,眼里只剩下這兩個字,那種感覺讓他仿佛像是在沙漠里行走了許久的旅人,突然遇到了水源一般活了過來。“喂?”遲晏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啞。“喂喂喂?遲晏!……喂喂?聽得到我說話嗎?遲晏?。 ?/br>電話那頭傳來很大的雜音,幾乎要蓋過了麥當?shù)穆曇?,但是即使再模糊,遲晏也聽到了,無比的熟悉。他抓著手機,急促地問:“是我,你聽得到我說話嗎?你在哪里?還好嗎?!”“你說什么啊?!我聽不清楚……喂喂……靠,什么破電話!”電話那邊斷斷續(xù)續(xù)地傳來雜音,夾雜著麥當氣急敗壞的罵聲,“遲晏!你看到新聞……滋滋滋……你不要擔心……我很快就……你聽到……滋滋滋……”電話到這里就斷了,遲晏不死心地喂了兩聲,那邊傳來的依舊是“嘟嘟嘟——”的聲音,他再撥過去也提示無法接通的狀態(tài),顯然信號又斷了,但是至少能確定麥當是安全的,這個消息讓遲晏繃緊的神經(jīng)稍稍放松了一些,他沒有再耽擱,快步出去找到來接他的人上了車。第53章麥當怔怔地看著遲晏親吻他受傷的指尖,溫熱柔軟的唇瓣與指尖相碰,讓他直直打了個顫“麥當,來幫個忙?!?/br>麥當剛把東西放下,就聽到不遠處的醫(yī)生在喊他,他連忙過去幫忙把昏迷的傷者翻身,然后在一旁幫忙打打下手,等醫(yī)生說用不上他的時候才轉(zhuǎn)身走人,去物資處拿了瓶水到別的地方休息。在早上給遲晏打了電話后麥當放心了一些,至少自己沒事的消息已經(jīng)傳給遲晏了,電話里遲晏急促焦急的聲音還在耳邊回響,知道他為自己擔心,麥當既是甜蜜又是不舍,他現(xiàn)在的想法就是早點回去,然后跟他坦白一切,其實根本沒有什么麥芽,一直都只有他麥當一個人,他喜歡他喜歡得不行了。“等我?!丙湲斏焓謸踝∵h方的夕陽,對著那一片晚霞輕聲說道。站了一會兒,麥當拿手扯了扯沾在身上的衣服,里面的衣服在一次次的救援中濕了又干,貼在身上感覺全身不舒服,過度使力的手臂也酸痛不已,尤其是有舊傷的右手,他握著右手的手腕捏了捏,彎腰從地上拿起水擰開仰頭就灌,剛灌了兩口就突然被人從后面大力抱住,后面的人顯然是沖上來的,把他撞得往前踉蹌了兩步,這一動作讓他一口水卡在喉嚨里,隨即噴了出來。在現(xiàn)在這種物資缺乏的情況下,一丁點水都是極其珍貴的,麥當心疼地看著自己噴出來的水快速滲進泥里,一邊掙開對方一邊惱怒地出聲罵道:“媽的,楊敬你是想死嗎?!快松開來老子,骨頭都要被你……”“別動!”來人的氣息呼扇在耳邊,熟悉的聲音讓麥當?shù)膭幼髻咳煌A讼聛?,表情有瞬間的呆滯,這兩個字像是在腦中炸開一樣,他眨了眨眼,喉結滾動了幾下,從昨天到現(xiàn)在,那個在心里念叨了幾百遍的名字脫口而出:“……遲晏?”后面的人雙手箍得更緊了,力氣大得讓麥當原本就酸痛不已的手臂更加疼痛,但是他舍不得掙開,而是緩緩抬手握住對方的手臂,他動了動唇,想要再說些什么,這兩天在心里憋了無數(shù)的話想要跟他說,見面了卻一時之間不知道從何說起。“別動?!边t晏重復了一遍,聲音低啞,“讓我再抱一下?!?/br>他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音,聽得麥當心神一震,連忙說:“我沒事,你別擔心!我好好的呢,而且……我身上太臟了?!闭f到后面他有些不太好意思,畢竟已經(jīng)兩天沒洗澡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