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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勝狐疑道:“奴婢記著奴婢昨夜離開時,殿下是閂了門的,可……”蕭言之一怔,這才知道是哪兒漏了餡兒。“哦,昨夜起夜之后突然覺得悶熱,就開門吹了吹風,興許是回屋時忘關了吧。”“這可不行!”秀水立刻就蹙起了眉,“就算咱們?nèi)f春殿里沒有外人,殿下您也得當心著點兒,夜里睡覺可得把門關好了?!?/br>“哦,我知道了?!笔捬灾α松ψ旖?。秀水這才領著幾個宮女去收拾床鋪,結果剛走到床邊,就在床上看到了眼生的東西。“殿下,這枕頭和衣裳……”“那個放那兒就成?!笔捬灾灰詾橐獾?。“放那兒……”秀水眨眨眼,“放哪兒?。俊?/br>蕭言之轉頭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秀水,心中暗笑:“擱床上就成,沒有我的吩咐那兩樣東西不要亂動,也不需要清洗?!?/br>“……哦?!毙闼€是不明白這兩樣東西到底是從哪里來的,但蕭言之說了不能動,那想必就是什么特殊的東西吧。于是秀水便將那衣裳疊好,與枕頭一起整齊地擺在床上。而這之后不久,當大吉殿里的大太監(jiān)東貴領著宮女太監(jiān)做日常灑掃時,愕然發(fā)現(xiàn)裴澤的床上少了一個枕頭,翻遍了整個房間都沒找到這個枕頭,東貴便慌慌張張地找到了胥仁。胥仁一聽是枕頭的事兒就打了個哈欠,道:“沒事兒,你就別管了。”他一宿沒睡,就琢磨著蜀王為什么要拿走他們王爺?shù)恼眍^和衣裳,結果天都亮了他還是毫無頭緒,又在屋頂上吹了一晚上的風,他現(xiàn)在可是頭疼死了。“別管……這怎么能不管!”東貴瞪著眼睛看著胥仁,“我領人找遍了房間都沒找到,該不會是招了賊讓人給偷走了吧?”胥仁白了東貴一眼,道:“好不容易躲過大吉殿的侍衛(wèi)進了王爺?shù)姆块g,不偷別的就偷一個枕頭,你見過這樣的賊???咱們王爺那枕頭又不是金的?!?/br>“那、那說不好就是王爺?shù)膼勰秸吣??!睎|貴也覺得沒有賊會只偷一個枕頭。東貴話音剛落,胥仁就一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咳得臉色通紅。“別瞎說!快干活去!”好不容易止住咳,胥仁狠狠瞪了東貴一眼。偷枕頭的可是蜀王,蜀王能是他們王爺?shù)膼勰秸邌幔績粝拐f!東貴狐疑地看著胥仁,問道:“你是不是知道點兒什么?”“不知道!”胥仁不耐煩地答道,“我歇著去了,你讓人盯著點兒吧。頭疼死了。”說完這話,胥仁就回了廂房,準備好好睡一覺。完全不知道大吉殿里發(fā)生的事情,蕭言之又一次一言不發(fā)地挨過早朝之后,就被點名去了御書房。同坐在御書房里,皇帝先看了看蕭言之,見蕭言之低著頭擺弄著茶碗,一如既往地不主動說話,皇帝就將視線轉移到了徐離善身上。“善兒,戶部的事情怎么樣了?習慣了嗎?”徐離善立刻回答道:“回父皇的話,已經(jīng)習慣了?!?/br>皇帝點點頭。因為不放心老二辦事,所以他還特地在戶部安插了一個眼線,雖然最開始狀況頗多,可最近老二已經(jīng)摸清了門道似的,做得的確是比以前好多了。而且老二比他想象中的要有主意,雖有任用蔣家的人作為親信輔佐,但對蔣家人也并非言聽計從,與戶部上下官吏相處得也不錯,倒是比他預想中做得要好。加之壽宴那天在朝會上的穩(wěn)重和從容,他還真是對老二刮目相看了。“習慣就好,”皇帝又道,“眼看著又到了年末,給百官發(fā)放祿米都是戶部的活兒,等下個月吏部的考課結束之后,百官怕是要有變動,你等著他們都做完了,就去要一份名冊,對著名冊發(fā)放祿米?!?/br>“是,父皇。”徐離善立刻應下。“對了,吏部的考課?!闭f著,皇帝的視線又飄向蕭言之。一聽皇帝這語調(diào),蕭言之的心里就是一咯噔,抬眼一看,果然就跟皇帝四目相對上了。蕭言之趕忙伸手指向徐離謙。皇帝白了蕭言之一眼,道:“言之啊,鴻臚寺那邊也沒什么事情了,你去吏部看看吧?!?/br>蕭言之抽了抽嘴角,沖著皇帝微微一笑,十分謙虛地說道:“回父皇的話,兒臣前段時間去了鴻臚寺之后,就覺得自己實在是才疏學淺,難當大任,不如再讓兒臣去弘文館跟姬先生學習一段時日吧?”皇帝冷哼一聲,道:“姬文成說他教不了你?!?/br>“???”蕭言之愕然,“姬先生是什么時候來找過父皇的?”“朕的壽宴一過,他就找上門來了,還說什么為了讓朕愉快地過一個壽辰,他忍了好久才來告狀?!?/br>蕭言之撇撇嘴。皇帝笑道:“吏部的考課也用不著你親力親為,你就跟在人家后頭去各官署走一趟,熟悉熟悉門路。”蕭言之不情愿地說道:“父皇您要兒臣去鴻臚寺的時候還說兒臣只要接待外使就行,結果呢?父皇您的壽宴都是兒臣籌劃的!事無巨細,他們不管什么都拿來問,就沒有一件是兒臣沒費心過的!”皇帝瞪著蕭言之道:“讓你籌辦朕的壽宴還挺委屈你的?”“那倒沒有,”蕭言之趕忙否認,“替父皇籌辦壽宴那是兒臣的榮幸,兒臣不覺得委屈,就是累啊?!?/br>“給你懶得!”皇帝搖頭失笑,“吏部的事情,讓老三陪你去?!?/br>蕭言之聞言看了看徐離謙,還是有些不情不愿地說道:“那成吧?!?/br>這勉強的語氣氣得皇帝又白了蕭言之一眼。徐離謙看了看蕭言之,笑著對皇帝說道:“父皇放心吧,兒臣一定不給大皇兄惹麻煩?!?/br>皇帝看了徐離謙一眼,點點頭,沒說什么。又閑聊幾句家常,皇帝就放徐離善和徐離謙離開,卻留下了蕭言之。徐離善和徐離謙走后,蕭言之卻發(fā)現(xiàn)連趙康都領著宮女退下了,蕭言之眉梢一挑,轉頭看向皇帝。“父皇,您這還真是物盡其用啊,這回又是想讓兒臣做什么?”皇帝泰然自若道:“前一次是你自己多事,可不是朕要你做的?!?/br>蕭言之沖天翻了個白眼,道:“得,兒臣這是自作孽啊?!?/br>“怎么說話呢!”皇帝斜了蕭言之一眼,而后道,“依照前朝規(guī)矩,吏部的考課是四年一次,若考不過,可以酌情罰奉或者……罷官。朕登基三年都沒顧得上這個,今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