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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拔腿就往武成王府的后院跑。還在悠閑地看著熱鬧的范安幾人被馮元的驚呼和裴澤的氣魄給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就齊齊看向馮元。“你說……這是從裴澤的后院飛出來的?”楚信指著天上的祈天燈,一臉的難以置信。裴澤的后院里什么時(shí)候多了人了?他們怎么從來沒聽說過。馮元如釋重負(fù)地長舒一口氣,笑道:“可不就是從他的后院飛出來的嘛。這一天果然是沒白等啊。我要去歇著了,你們呢?”范安詫異地問馮元道:“不去后院看看?”“看什么?”馮元輕笑一聲,“接下來就是人家兩個(gè)濃情蜜意的時(shí)間了,咱們?nèi)ジ蓡???/br>駱毅瞪著眼睛不滿地嚷道:“你是見過人了,你自然沒什么可好奇的了!”馮元聳聳肩,道:“那你們好奇你們就去看看吧?!?/br>說不準(zhǔn)裴澤一高興了就讓他們看了呢。不過這幾個(gè)人都是在朝為官的,估計(jì)裴澤是不會輕易讓他們瞧見蜀王的真面目的,不然日后一旦分道揚(yáng)鑣,這便是裴澤和蜀王最大的把柄了。不過目前也沒什么他能做的事情了,喝了一下午的酒他還真是難受得緊,還是自己去尋個(gè)客房洗洗睡吧。另一邊,裴澤一路狂奔進(jìn)了后院,一踏進(jìn)入口就見黎安和孔卿都守在那里,顯然是早就跟蕭言之串通好了的。裴澤狠狠瞪了黎安一眼,卻沒那個(gè)閑心與黎安多說廢話,大步走進(jìn)了院子。聽見腳步聲,蕭言之轉(zhuǎn)頭,用兜帽擋住半張臉十分謹(jǐn)慎地張望一番,確定來的只有裴澤一人,蕭言之才露出笑容。“他們都走了嗎?”裴澤快步走向蕭言之,搖頭道:“沒有?!?/br>聞言,蕭言之眉梢輕挑:“那他們沒跟著過來?就不好奇嗎?”裴澤蕭言之的身后站定,目光繾綣而深情地看著蕭言之被火光照亮的側(cè)臉:“不知道?!?/br>被裴澤炙熱的視線看得心臟砰砰跳,蕭言之干咳一聲,轉(zhuǎn)回頭看著兩個(gè)下人剛拎起來的祈天燈:“這上面的字,在外面看得清嗎?”“看得清,”裴澤抬眼瞄了下剛升入半空的祈天燈,“站在城外怕也看得清?!?/br>蕭言之輕笑道:“那就好,這祈天燈上寫不了多少字,可把我給愁壞了?!?/br>原本還想試著在上面寫一首情詩或者更長的詞句,可試過一次之后卻發(fā)現(xiàn)一旦字?jǐn)?shù)多了,那字就小得看不清,于是就只能改成簡短的字詞,以確保不管裴澤站在武成王府的哪里都能看得清,不過現(xiàn)在看來除了裴澤其他人也都能看得清了。瞧蕭言之笑了,裴澤也不自覺地?fù)P起嘴角,柔聲問道:“就為了這個(gè)躲我一天?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蕭言之撇撇嘴,道:“沒躲你,從父皇那兒出來之后去了一趟英靈堂,結(jié)果在里面呆得太久,傍晚才回來。原以為徐離善他們晚飯之前就能走,我才在后院等著的,誰知道他們還住下了?!?/br>蕭言之這后半句話裴澤幾乎沒聽進(jìn)去,耳邊就只剩下“英靈堂”這三個(gè)字。“你去英靈堂做什么?”蕭言之搔搔嘴角,道:“去見見你爹,通知他裴家無后了。”裴澤怔了怔,不由地伸手將蕭言之緊緊抱住。他知道,蕭言之嘴上說得好像是去做了什么壞事,但他能對一個(gè)死者的牌位說的話一定都是善言。“你這是準(zhǔn)備好嫁進(jìn)我家了?”蕭言之仰頭望了望在空中飄散開來的二十多盞祈天燈,笑道:“都已經(jīng)向神明立誓了,想反悔怕也來不及了,事已至此,我這一生怕是只有兩種結(jié)果了,要么離開你不得好死,要么賴著你同歸于盡?!?/br>“別瞎說!”裴澤連忙捂住蕭言之的嘴,還狠狠瞪了蕭言之一眼,“神明在上,怎么還胡說八道?”蕭言之笑笑,轉(zhuǎn)身面對著裴澤:“那么,神明在上,信徒誠心祈愿,求與眼前之人廝守一生,生死兩相許,相隨無別離。神明可應(yīng)?”“應(yīng)!”裴澤的臉上綻開一個(gè)從未有過的燦爛笑容,笑著低頭吻住蕭言之。皇宮里,還在兩儀殿內(nèi)批閱奏折的皇帝突然就覺得御書房外面莫名地喧鬧。“趙康,去外面看看發(fā)生了什么?!?/br>見皇帝不悅地蹙起了眉,趙康趕忙應(yīng)下。轉(zhuǎn)身快步離開御書房,趙康都不用找人來問,踏出門的那一刻就看到了漫天的祈天燈隨著夜風(fēng)左搖右晃,在長安城的上空飄來蕩去,有的已經(jīng)升入高空化作微小的光點(diǎn),有的卻似乎偏離了既定的軌道,搖搖晃晃地去了城外,最惹人注目的還是每一盞祈天燈上異常清晰的字跡,那簡短的字字句句無不是用來形容情深不悔的。趙康愣愣地仰望著滿天比星光還燦爛的火光,半晌才回過神來,趕忙找到保全問道:“看見這些祈天燈都是從哪兒飛出來的了嗎?”保全忙不迭地點(diǎn)頭:“這祈天燈放了好久了,怕是全長安城都瞧見了,都是從武成王府里飛出來的?!?/br>“武成王府?”趙康驚愕,“你確定這些都是從武成王府里飛出來的?”“這我哪兒敢瞎說?。∥疫€敢誆騙師父您嗎?”保全委屈道,“不瞞師父您說,剛瞧見幾盞祈天燈我就爬到咱們兩儀殿的屋頂上去瞧了一眼,咱兩儀殿的房頂有多高師父您還不知道嗎?那看得清清楚楚,就是從武成王府里出來的!”趙康又愣了愣,突然就抬手在保全的腦袋上拍了一巴掌:“兩儀殿的房頂你也敢爬?你腦袋不想要了是吧?”“哎呦呦!師父饒命!”保全趕緊討?zhàn)?,“這不……情況特殊嗎?”“且饒你一回!”狠瞪保全一眼,趙康就趕忙回到御書房內(nèi)向皇帝稟報(bào)。皇帝一聽這事兒就覺得奇怪了。“你說是有人在武成王府里放祈天燈,那上面還都寫著情話?”“可不是嘛!”趙康答道,“那些祈天燈現(xiàn)在還在外面飄著呢,陛下您要不要出門瞧瞧?”皇帝點(diǎn)點(diǎn)頭,站起身來就往外走:“恩,是得瞧瞧。是裴澤放的還是別人放的?”趙康拿出一件斗篷披在皇帝身上,搖頭道:“這就不知道了,要老奴派個(gè)人去武成王府問問嗎?”“罷了,這祈天燈他放也放了,今兒晚上就不費(fèi)勁去問他了,反正他明兒也得來見朕?!?/br>踏出御書房的門,皇帝也是被夜空中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火光驚艷到了,那祈天燈上的字詞倒是沒什么特別的,只是映著這溫暖的火光就多了一絲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