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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言之轉(zhuǎn)眼看著徐離善笑了笑,問道:“忘了我腿上還有傷嗎?”徐離善一怔,而后咬牙恨恨道:“那皇兄等我!千萬要堅持住!”話音未落,徐離善便跳上皇帝躺著的榻上,也顧不得這是不是以下犯上,抬腳踹開榻后面的窗戶便跳了出去。胥仁抬手抹了下鼻尖,而后露胳膊挽袖子地對蕭言之說道:“王爺,下令吧。”蕭言之冷笑一聲,道:“擅闖兩儀殿者,殺無赦!”皇帝親衛(wèi)隊的隊長眨眨眼,轉(zhuǎn)頭問蕭言之道:“王爺,不留活口嗎?”蕭言之不屑地看了那上將軍一眼,道:“你覺得從他嘴里能問出什么嗎?”他現(xiàn)在比較想知道皇帝茶水里的藥是誰下的,那太醫(yī)沒說完的話怕就是要說這藥是能引發(fā)皇帝心疾的,換言之,下藥的人一定是知道皇帝有心疾的,可這個知情者除了太醫(yī)署的太醫(yī)、他、徐離善、裴澤、趙康和皇帝本人,還有誰?聽了蕭言之這話,皇帝親衛(wèi)隊的隊長和胥仁對視一眼,而后兩人一個拔劍一個抄椅子,齊齊向左右威衛(wèi)發(fā)起了攻擊。蕭言之舉著弓箭猶豫了半晌,還是松開了拉弦的手,利箭離弦而出,不偏不倚地扎進一個威衛(wèi)士兵的腦袋里。眼見著那人的腦袋被一支利箭刺穿而后轟然倒地,胥仁震驚地扭頭看著蕭言之。蜀王的箭術(shù)竟然這么好?蕭言之的視線卻依舊聚焦在那個倒下的人身上,具體地說是在盯著那人插著箭的腦袋上涌出的鮮血。胥仁幾乎是立刻就察覺到了蕭言之的不妥,趕忙側(cè)出一步,將蕭言之的視線隔斷。“請王爺站在那里不要動,屬下一準不讓他們靠近王爺?!?/br>豈料胥仁的話才剛說完,就有人突破了屋外的防線,破窗而入,剛好是出現(xiàn)在蕭言之身邊。蕭言之從箭筒里抽出一支箭就反手插了出去,也不管那箭是□□那人什么地方,緊跟著就補上一腳,將那人又踹了出去。“胥仁你還是集中精神吧?!?/br>“……是?!瘪闳兽D(zhuǎn)身回走,然后氣沖沖地從破開的窗戶跳了出去,“他娘的,有門不走跳什么窗?砸壞了御書房的窗戶你們就準備好拿命來陪吧!”蕭言之深吸一口氣,定定地站在自己的地方不動,只是時刻警惕著,只要有敵人從任何方向冒出來,蕭言之立刻就給他一箭,箭箭都能精準地刺穿對方的腦袋。然而跟左右威衛(wèi)的全體出動的人數(shù)相比,他們這邊的人還是太少了,當雙方都只剩下高手對決時,局勢就僵持不下,尤為不利的是左右威衛(wèi)里的高手顯然比他們這邊的人數(shù)要多,而箭筒里的箭所剩無幾。蕭言之轉(zhuǎn)頭問太醫(yī)們道:“父皇的情況怎么樣?”太醫(yī)們一聽這話紛紛擦了把冷汗,沒什么底氣地說道:“臣等定當竭盡全力!”一聽這話,蕭言之的心就沉了下去,再看皇帝灰青的臉色,蕭言之咬了咬牙,筆挺地站著。“王爺!請王爺離開御書房!”胥仁突然退回御書房,因為身上多了幾道血痕而顯得有些狼狽。雖然并不是打不贏,但胥仁要確保蕭言之百分之百的安全。“我不會離開的,”皇帝還在這里躺著呢,要他去哪里?“撐到齊王來了便好?!?/br>胥仁盯著蕭言之,猶豫再三才不干不脆地開口問道:“若……齊王不來呢?”雖然剛才有讓人去十六衛(wèi)搬救兵,但從距離來看,若蔣山的羽林衛(wèi)都趕不及來救他們,那其他十六衛(wèi)也是來不及的??蛇@難道不是消滅所有政敵的大好機會嗎?蕭言之一怔,而后笑了,在這一天里第一次笑了。“不來就不來吧?!闭f著,蕭言之將輪椅拖到了皇帝和幾名太醫(yī)的前面,而后穩(wěn)穩(wěn)地坐在了上面,“若撐不住了,你們便走吧?!?/br>胥仁咋舌道:“王爺這是想讓我們王爺殺了屬下嗎?屬下算是明白我們王爺怎么會跟王爺您看對眼了,合著你們骨子里都是一種人!”猶記得當年他們跟在他們王爺身邊四處征戰(zhàn)時,他們王爺也是這般,越是在危急時刻,越是一副一派輕松的模樣,說他瞧著像是自暴自棄了也對,說他勝券在握似乎也對,叫人摸不清頭腦,這賭命一般的做法,叫他們也只能跟著拼命。“是嗎?”蕭言之歪著頭笑了笑,“能在這個時候知道這件事情真好。謝了?!?/br>胥仁沖天翻了個白眼,道:“王爺若是能好好想一想解圍之法,那屬下定當跪謝王爺!”話音落,胥仁便再度沖了出去。外面的打殺聲一刻都沒有停過,但蕭言之卻能聽到身后的太醫(yī)們漸漸連呼吸都屏住了,似是不敢發(fā)出一丁點兒的聲音。蕭言之搭在輪椅扶手上的雙手止不住地顫抖著,即使攥緊拳頭也止不住這顫抖。他知道太醫(yī)們膽戰(zhàn)心驚的屏息是為了什么,他很想轉(zhuǎn)頭去問一句確認一下,可是他不敢。一個身上帶血的人突然攀著榻邊的窗戶躍了進來,一臉殺氣的模樣嚇得太醫(yī)們突然驚慌呼喊起來,連滾帶爬地從榻邊逃開。“蜀王,真是對不住了!”上將軍從踏上躍下,舉起手上的刀就往蕭言之的腦袋上砍。然而蕭言之依舊坐在輪椅上一動不動。“王爺!”“殿下!”在所有人的驚呼聲中,一支利箭破空而來,力道強勁地射穿了上將軍的心臟,帶著血繼續(xù)向前,最后咄的一聲釘在了對面的窗框上。“皇兄!”徐離善從蔣山身后跑出,再次翻窗進入御書房,一把抓住蕭言之的肩膀就將人扳了過來,卻又在看清蕭言之表情的瞬間整個人僵住。徐離善僵著身子不敢回頭去看榻上一動不動的皇帝,只抖著聲音問蕭言之道:“皇兄,你、你哭什么啊?”蕭言之緩緩仰起頭看著徐離善,揚起一個笑臉,似乎沒有察覺到臉上的淚水,也沒有聽見徐離善的問話一般。“皇弟啊,這里就交給你和蔣山了?!?/br>“皇兄你要去做什么?”蕭言之的笑容太過燦爛,聲音也太過平穩(wěn),尤其是那從眼眶中涌出的淚水一直沒有斷過,這讓徐離善有些害怕。“不干什么,”蕭言之依舊笑著哭著,“我去去就回,蔣山既然帶著羽林衛(wèi)來了,左右威衛(wèi)就不足為懼,暫時由你統(tǒng)領(lǐng)十六衛(wèi),除了金吾衛(wèi)的人照常四處巡察,其余人便尋個借口跟羽林衛(wèi)安排在一起,免得再有左右威衛(wèi)這樣的情況出現(xiàn),而后……安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