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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們海涵。”蕭言之垂眼俯視著快把臉貼到地上去的陳中良,笑容溫和道:“陳家主客氣了,是本王與義兄唐突造訪,希望沒打擾到陳家主?!?/br>“不打擾不打擾!”陳中良抬起頭看著蕭言之和裴澤嘿嘿傻笑,隨即又意識到似乎不該直視,又慌張地低下頭去,這回是真把臉貼到地上去了。蕭言之抬眼望向陳府里面,調(diào)笑似的問道:“陳家主不請本王進去坐坐嗎?”“請!啊……不是,”陳中良從地上爬起來,尷尬地笑著,“兩位王爺里面請,草民失態(tài)了。”蕭言之笑笑,仰頭看了裴澤一眼,便被裴澤推著進了陳府,上臺階時還是裴澤連人帶輪椅一起給抬了上去。放下蕭言之后,裴澤就低聲抱怨道:“早就說有我抱你就好,你非要坐著這破玩意來。”蕭言之撇撇嘴,低聲答道:“我坐著就已經(jīng)很沒有氣勢了,被你抱著像什么樣子?”裴澤不語。在陳中良這樣的平民面前,他們不管什么樣子都能嚇唬人,身份擺在那里。但裴澤也知道蕭言之從當(dāng)上蜀王的那一天開始就不覺得蜀王跟尋常人有什么不同,蕭言之若想以氣勢壓人,那必須都是自己的氣勢,而非“蜀王”二字的氣勢。進到陳府里面,蕭言之就好奇地東張西望。“陳家主這宅子布置得還真是精巧。”洛州的繁華程度不輸長安,不少有錢的商人都住在這里,沒記錯的話燕生在這里也有一處宅子,因為不在皇城腳下,無需顧慮營建規(guī)制,故而建在洛州的宅子會比長安城里的更加奢華精致一些,而陳家的這處宅子雖然在規(guī)模上比不了王府,可這雕梁畫棟的細(xì)致卻絕對不輸給長安城里任何一座王府。陳中良這些年還真是賺了不少錢啊。陳中良哈著腰卻一臉得意道:“蜀王過獎了,平民小宅罷了?!?/br>進到陳府堂屋,蕭言之左顧右盼了一陣,便端著茶杯不再言語。裴澤今日原本就只是來幫蕭言之推輪椅的,陳家的事情與他無關(guān),便也不開口。這可苦了陳中良了,看著裴澤和蕭言之一人捧著一盞茶泰然自若又悠然自得的模樣,陳中良實在是猜不透這兩個人是來做什么的。蕭言之這一盞茶還沒喝完,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陳夫人就從后院走了出來,腳步輕盈,笑靨如花。“民婦見過兩位王爺?!眱?yōu)雅地福身,陳夫人臉上的笑容都要比平日里嫵媚幾分。睨了陳夫人一眼,蕭言之就跟沒聽見陳夫人所說的話一般,依舊捧著茶碗,輕輕沖茶湯吹著氣,而后輕啜一口,靜思片刻,便又端起茶碗重復(fù)這一套動作。陳夫人就維持著一個屈膝的福身姿勢,半天沒聽見有人說話,抬眼偷偷瞄一眼裴澤和蕭言之,卻見兩人的動作格外一致。陳夫人疑惑地蹙眉,而后拼命地給陳中良使眼色。陳中良見陳夫人蹲的時間太長已經(jīng)開始左搖右晃了,便硬著頭皮開口道:“兩位王爺,這是拙荊?!?/br>聽到這話,蕭言之才放下茶碗,不冷不熱道:“本王又不瞎,眼前突然多個人,本王自然是瞧見了?!?/br>“啊……說得也是啊……哈哈……”陳中良干笑兩聲。又看了看陳夫人,蕭言之才再開口道:“坐吧,總讓主人家站著,倒是顯得本王無禮了?!?/br>“不敢不敢,”陳中良忙不迭地?fù)u頭,“草民……草民與拙荊站著就好,站著就好?!?/br>陳夫人也在女婢的攙扶下站了起來,附和道:“對對對,我們站著就好?!?/br>這會兒見著人了,她怎么覺得這兩位王爺是來者不善???莫非是父親在長安城里闖禍了?覺得這夫妻倆心驚膽戰(zhàn)的模樣十分有趣,蕭言之道:“本王今日來,是想見一個人的?!?/br>“人?”陳中良一臉疑惑,“請問是什么人?若是陳府里的人,草民立刻就讓人帶到王爺眼前來!”蕭言之哂笑道:“本王既然親自來了陳府,這人自然是在陳府里的。是陳家主的一位妾室,不知道方不方便帶出來讓本王見上一面?!?/br>妾室?聽蕭言之這樣說,陳中良就更懵了。他府里并沒有多少妾室,曾經(jīng)在錫州的時候還多一些,可這幾年因為岳丈的原因,他這夫人便將妾室或送人或賣掉,他也因為要討好岳丈而不予阻攔,到如今他這后院里大概只剩下三五個妾室,都是比他這夫人進門早的,如今也是一年到頭都不敢去見的。“不知王爺說的是哪個?”蕭言之笑盈盈地看著陳中良,道:“蕭春月,本王想見蕭春月一面?!?/br>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陳中良夫婦一時間還真沒想起來是誰,這些年在陳中良身邊來來去去的女人太多,經(jīng)由陳夫人之手賣到別處去的女人也是同等數(shù)量。見這夫妻倆同時陷入迷茫,蕭言之心里冒火,面上卻笑得更燦爛了:“怎么?是陳家主的妾室太多,一時之間想不起來是哪個了嗎?”“那個……”陳夫人硬著頭皮道,“能否請蜀王說得詳細(xì)一些?”“更詳細(xì)一些嗎?”蕭言之垂下眼,“那女人是陳家還在錫州時,陳家主從一戶獵戶家買來的,她剛進陳家的時候只有十幾歲,這事兒說起來也是十七八年前的事情了?!?/br>蕭言之的話說到這兒,陳中良夫婦猛然想起一個女人來,一個從鄉(xiāng)下買來的小丫頭,初見時只覺得清秀,可之后幾年卻越長越嬌媚,陳中良夫婦沒少為了這個女人吵架,那個時候陳中良也是當(dāng)真喜歡那個女人,于是對那女人護得緊。好不容易陳夫人的父親升官,陳中良要倚仗岳父權(quán)勢就不得不討好陳夫人,陳夫人這才借機將那女人賣去了青樓。只是沒想到過了這么些年,竟還有人來找那個女人,而且來的還是蜀王。陳夫人心虛地笑道:“哎呦,難得蜀王親自來尋,想必一定是對蜀王極其重要之人,可咱們府里確實沒有這樣一號人物。要不蜀王隨民婦去后院親自看看?”“沒有?”蕭言之挑眉,“這可就奇了怪了,當(dāng)年本王可是親眼看著她被陳家主給帶走的,陳家主買下她的錢本王也確實收到了,怎么就不在陳府了呢?”陳中良咽了口口水,干笑道:“蜀王您……說笑的吧?草民是在江南的一處山村里買回的那丫頭,蜀王怎么可能收到錢呢?”蕭言之冷聲道:“陳家主也說這人你是買回來了,那她如今身在何處?”聽蕭言之這么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