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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居然是毒藥?懷珍越想越慌,雖然說皇上寵信他,可是,伴君如伴虎這道理,他又豈會不知道。他是親眼看著皇上壓著寂王灌下那一壺毒酒的,哪怕後來皇上有多心痛多黯然,可不能留的人他也絕對不會心軟。寂王尚且如此,何況他一個小小近侍?如果讓皇上知道這是一張毒藥的方子,說不好就懷疑到自己身上來了。毒藥……寂王爺啊寂王爺,您這樣子,不是逼皇上再下殺手麼?第38章“懷珍,想什麼想得這樣入迷了?”一個聲音從頭上傳來。懷珍猛地嚇了一跳,抬頭一看,頓時一跪:“參見七王爺。”那是個眉清目秀的少年,一臉的笑意,正是當(dāng)今皇上唯一尚存的弟弟,伶舟無殤。“起來起來,我說你,想什麼呢,看都走到什麼地方來了!”伶舟無殤笑著調(diào)侃他。懷珍四周一看,才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穿過了正殿,走到了御花園來了。“奴才該死?!?/br>伶舟無殤笑了笑:“我又不是五哥,別緊張。”懷珍知道這七王爺一向難以捉摸,這時只是低著頭,等著他說話。伶舟無殤看了看四周,聲音壓低了一點,道:“聽說,贏墨央給皇上留了個錦囊是吧?”懷珍一怔,暗暗苦笑,也一樣低聲道:“王爺有話請直說?!?/br>“你就這點不討人喜歡?!绷嬷蹮o殤嘖嘖道,“那藥方子,讓我看下?!?/br>“這……”懷珍遲疑了。伶舟無殤搖頭:“看你們,贏墨央天天防著我,司空詠天天防著我,連你也信不過我,那皇位就那麼好嗎?看五哥那個樣子,你們以為我還會跟他搶著不成?”“七王爺!”懷珍驚得大叫,那種話,怎麼這王爺就敢在這里說出來的!“沒事,現(xiàn)在這里沒人?!绷嬷蹮o殤悶悶地道,“你,拿來?!彼麛偸郑孟笳J定了懷珍身上便有。懷珍又想了想,終於還是從懷離拿出那謄抄的方子來。伶舟無殤不動聲色地看了半天,才問:“太醫(yī)院怎麼說?”“說是一毒藥方子?!?/br>伶舟無殤側(cè)眼看他:“你怎麼打算?”懷珍怔了怔,這位七王爺,不會連他想什麼都知道了吧?“又是瞞著啊……”伶舟無殤撇了撇嘴,“懷珍,這次聽本王的!你現(xiàn)在就去御書房,把太醫(yī)院那些人說的話原原本本地告訴皇上?!?/br>“這……”伶舟無殤將藥方遞還給他:“我知道你擔(dān)心什麼,不怕,出了事,我擔(dān)著,絕不讓你活受罪。只要記著,他問什麼,你就答什麼,別隱瞞?!?/br>懷珍想了想,終於點了點頭。伶舟無殤見他答應(yīng)了,正要離開,卻又馬上停了下來:“對了,皇上的頭痛,好點了沒?”“回王爺,還是一樣痛起來就厲害得很,不過已經(jīng)沒有前兩天發(fā)作得那麼頻繁了?!?/br>“是這樣啊……行了,你去吧。”“是,奴才告退?!睉颜湫辛藗€禮,轉(zhuǎn)身離開。伶舟無離一言不發(fā)地看著手中的錦囊,那人寫的藥方早放回去了。只是……“毒藥嗎……”他喃喃地道。懷珍大氣也不敢喘,垂手立在一旁。“懷珍,誰讓你來說的?”懷珍嚇了一跳,吞了吞口水,才道:“回,回皇上,是七王爺?!?/br>“原來是無殤啊……”伶舟無離輕聲說著,似乎想著什麼,好久,才道,“懷珍,你……讓太醫(yī)院的人按方子上配藥吧?!?/br>“皇上?”第39章伶舟無離似乎笑了笑,卻一瞬間便變得淡然:“既然是毒藥,放著也無妨,說不定……比我常用的,要好呢。”懷珍不懂,卻也只能應(yīng)了。將藥方收好,準備拿去配藥。伶舟無離拿起桌子上的筆,取過奏折要批,卻又懸在了那兒遲遲沒下筆,過了一會,懷珍突然聽到他幽幽地開口:“他懂毒理,配的毒比誰都好……一定不會連著灌了一壺下去,都死不了人?!?/br>懷珍先是不懂他說的“他”指誰,隨即便明白過來了,心中嘆息。如果不是生在皇家,即使有孛倫常,他們說不定也能很快樂。“懷珍,這錦囊,不是那天留下的吧?”伶舟無離突然問。懷珍一驚,撲通地跪了下去:“奴才該死,皇上饒命!”“他……”伶舟無離說著一個字,卻沒馬上接下去,聲音似乎微微有點哽咽,只聽得呼吸聲,好半晌,才接著,“他什麼時候回來過嗎?”“回皇上,是寂王府的人送來的。是大半個月前的事了?!?/br>伶舟無離沒再說話,只揮揮手讓他退下。懷珍看了他一眼,福了福退了出去。伶舟無離只是怔怔地坐在那兒,一動不動,好久,才緩緩地縮下身去,將自己抱成了一團。聲音從喉嚨擠出,嘶啞的仿佛不是自己:“央哥哥,央哥哥……墨央,你都不肯見我了嗎?”風(fēng)不知從那個角落吹進來,吹得那燭光明明滅滅,一如那天。──皇上……想殺我嗎?嫌我至此嗎?不是的,不是嫌棄的……只是,不能留。──江山與我,你自選江山,我懂……五兒,五兒,告訴我,坐擁江山時,你會不會想我?不會。明明不可能不想,明明心痛得無法遏止,可是,既然下了決心,就不能再想,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因為,會有弱點。──離……五兒,五兒……那是墨央第一次主動吻上他的唇,低低地喚他,喚他的名字,長大的,小時侯的……叫得他不知所措。每一聲,都似在考驗他的決心。終於自己如同瘋了一般壓下那人,任他掙扎,任他被酒嗆得咳嗽不停,任他眼中淚水滑落,哪怕自己同樣哭得狼狽,卻還是死死地壓著他,將一壺傾盡。那時,墨央只在他手臂上劃下一道指痕,見了血,他便松手,拉扯掙扎間再沒碰過他……到那個時候,墨央還憐著他,而他卻還能下得了手。那指痕,被他刻意保留了。只有這,見證著他,為這江山放棄了一生所愛。當(dāng)看著血從那人嘴角流出,他真的想到過陪著一起死去便罷了,卻在低頭吻下時,被躲了過去。那時,我便已經(jīng)連與你共赴黃泉的資格都沒有了,對嗎?墨央。自那半月,懷珍便發(fā)現(xiàn)他的主子常常想什麼東西想著想著便出神了,不只一次,在朝堂上,是七王爺輕聲咳嗽才喚了回來。頭痛雖然越來越少了,可人卻還是越來越憔悴,經(jīng)常滅了燈後,還能看到他一人在房間里喃喃自語地說著什麼。第40章只有說到南方與歸彩國的戰(zhàn)事時,他才會全神貫注。“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