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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二樓,見對著主街的那個靠窗的位子正好空著,就忙不迭地小跑過去,一屁股坐下了。小二為難道:“這位客官,這個位子已經(jīng)被訂出去了?!?/br>景繁生說:“訂出去了?那人呢?人什么時候來?”小二說:“一會兒就來了,要不您還是動一動?這二樓其他的位置也不錯?!?/br>景繁生說:“既然其他位置也不錯,為什么不讓別人換地方?難道對方還有指明非要坐這兒?”他說著就對那小少年招了招手,“來來來,站著干嘛?還不過來坐!”景十一將劍解下放在桌子上,面無表情地坐在了他對面。那小二心中不屑又不愿。但見這小公子面無表情地將劍拍在桌子上的氣勢倒頗有幾分駭人,心中不知怎的就生出了些許怯意。這時候,黑袍道人扭頭對他說:“要不這樣,你先給我們上兩壇酒過來,如果你那客人來了,我們便走,你說怎么樣?”那小二不禁在心中翻了個白眼。這樣的人他見得多了,等會兒訂這桌的人真來了,他肯定也是不會動的。想到這里,他有些沒好氣地問:“那客官你看看要什么酒?”“要你們這最香最醇的!”“呃……只要酒嗎?”景繁生瞅了瞅對面的十一,笑了笑說:“再給他來壺茶!哦,要菊花茶,那個敗火!”“……只要茶和酒?”小二不相信地又確認了一遍:“客官不來點什么別的吃食?”“嗯對對,就要這些!”小二下了單,心里更加鄙視。他這還是頭一次見到趕著飯點來不點東西吃,只喝酒喝茶的人。景繁生見少年面無表情地坐在自己的對面,屁股便脫離凳子板兒把半個身子探過去,爪子一欠,伸手在對方還帶了點兒嬰兒肥的臉上戳了戳,“你怎么啦?怎么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十一正在默默回想著昨日所學的煉器內容,被他一打擾,只得無奈地抬頭看他一眼。景繁生把頭湊過去誒嘿嘿地笑著說,“哎呀,你不是已經(jīng)可以辟谷了嘛,那些沒有靈力的食物吃多了反而不好?!?/br>他見十一又不理他,又接著說:“等咱們干成了這一單,爹就帶你吃香的喝辣的去!”小二正端著兩小壇酒上來,聽他這么說,不由得吃驚地看了他們好幾眼……他沒聽錯吧?這倆人竟然是父子倆?!這這這……這差距也太大了一些吧?這小二每日迎來客走的也算是什么樣的人都見過了,他心里泛著嘀咕,不說這人的面目太過普通,畢竟也不知道這小公子面具下面的模樣,但單就氣質來說,那都是云泥之別!而且那男子雖然面相普通,但看起來也就二十來歲的模樣,怎么就生出了個這么大的兒子?景繁生見酒被端了來,頓時心花怒放起來,哪里還會去管那小二想什么。他先迫不及待地聞了聞,后就樂呵呵地去揭那酒壇子上的封泥。十一回過神來,見景繁生竟然一口氣要了兩壇酒,皺眉道:“你今日已經(jīng)喝了一壇了。”景繁生說:“那是一小壇。”十一寸步不讓:“只準再喝一壇,另外那壇不許動?!?/br>景繁生頓時委委屈屈地抽了抽鼻子。但他這人一貫的想得很開,畢竟今日還能再喝一壇不是。“罷了、罷了?!彼o自己倒了滿滿一碗,心頭一高興,嘴里頭忍不住放聲吟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深巷賣杏花兒!”景十一:“……”景繁生其實并不怎么能喝,如今已有七八分的醉意。但他這人是一有酒喝就高興,這會兒酒勁上來,頭腦暈暈乎乎,便搖頭晃腦地一邊喝酒,一邊哼著聽不出什么調子的小曲兒。他自己喝了一會兒酒,見十一抱著胳膊煞有介事地正沉思著什么,就知道這又是在想他那些小玩意兒了。外面的大地被太陽烘烤的極熱,這里臨著窗口,總有小風吹過,卻是涼快的很。景繁生百無聊賴的探頭向下望去,忽然眼睛一亮,硬是將景十一的注意力拉了回來,“唉?你看,那不是進城時走在我們后面的那個小姑娘?”十一頗為無奈地向下望了一眼,不感興趣地應和:“是嗎?”景繁生說:“小姑娘別看年紀小,就已經(jīng)出落成這幅摸樣了,這要是長大了那還了得?”十一漫不經(jīng)心地答:“是嗎?!?/br>“我看人還能有錯?”景繁生恨鐵不成鋼:“你不感興趣么?你怎么能對漂亮的小姑娘不感興趣?我有沒有跟你講過‘總角風流’這個詞是什么意思?”十一看了他一眼,眼含警告。但景繁生就跟看不出他的眼色似的,嘴里嘆道:“你說說你,怎么就沒有你爹年輕時的半點風采?”十一干脆懶得理他。“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年輕不美,老了邁不開腿兒!年輕不浪,老了上不去炕!’哈哈哈……”景繁生說著說著,倒把自己給逗的哈哈大笑了起來。十一這次連看都不看他了。“舅舅!”他正笑著,那個剛剛才被他評頭論足鑒定了一番的小姑娘就從他身邊走過,看樣子是直奔他背對著的那桌去的。單純是下意識的,景繁生追隨著少女的身影,跟著回了個頭。之前他一直背對著的人正好也抬頭看了過來,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有了個短暫的交匯。幾乎就是那么一瞬間,景繁生的酒便頓時醒了一大半。他默默地把頭扭了回來,安生了。心中暗暗叫苦地想著:要命,真是要命!怎么偏偏在這里撞上他了?自己明明已經(jīng)跑得不能再遠了!景繁生突然不作怪,十一倒覺得反常了起來,問:“怎么了?”景繁生默默地抹了把臉,這一次收斂了聲音,隨口說道:“沒什么,被那桌的帥哥晃到了眼睛而已。”十一早習慣他口無遮攔了,但聽他這么說,還是下意識地透過景繁生往鄰桌看了看。對面果然坐著個身著白衣、氣場強大、面容英俊到完全不容人忽視的男人。奇怪的是,這男人面上沒有任何表情,甚至冷漠的像外面罩著一層冰殼子似的,但是卻目光如炬,現(xiàn)在正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他們這里。準確地說,是盯著景繁生的背影在看。十一微微皺眉,可惜他正戴著面具,并沒有人發(fā)現(xiàn)他的表情變化。景繁生沒想到向來對什么事情都不大感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