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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炮灰總想當(dāng)主角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6

分卷閱讀96

    ,道:“賢侄,你方才的舉動,是否微有些不妥之處?”

雖說修者的世界是以修為和實力為尊的,但刑風(fēng)臺的修為雖然沒有顏蕭然高,卻怎么說也是世上四大宗門之一的宗主,又曾是與顏蕭然的父親涵陽君齊名的人物,到底算顏蕭然的長輩,在這里頭說話也最有分量了。

顏蕭然的目光轉(zhuǎn)到了他的身上,沒有什么表情地說道:“幾顆牙而已,有什么不妥的?”

眾人:“……”

重點當(dāng)然不是幾顆牙而已,而是身為修真之人、還是一門之主被當(dāng)中扇了個耳光,恐怕這輩子都無法再抬起頭了。這種行為比廢了他的修為還要讓人覺得是侮辱。

那吐出了一口血的劉姓宗主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羞憤欲死了。

景繁生在一頭仔仔細細地觀察著蕭然君的眸色,雖然并沒有發(fā)生變化,還是黑亮黑亮的,但他卻已經(jīng)可以確定顏蕭然果然是又要犯病了——要不然,按照蕭然君平時的作風(fēng)就算扇了別人的巴掌,也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

他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絲擔(dān)憂,便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悄悄地在顏蕭然的肩膀上按了按。

這一下子,顏蕭然的氣息果然緩和了不少。

也許是釋放出的冷氣被收回去的太過明顯,一些人的視線徒然掃過來,便看見了景繁生正把手搭在蕭然君肩頭的場景。

頂著一屋子人的目光,他那只手收回來不是、不收回來也不是,于是便干脆破罐破摔的放那兒不動了。景繁生有些無奈地想:這下可好,現(xiàn)在不僅是十一,他把整個無量劍都拖下水了。

☆、第54章仰止3

蕭然君向來都是這么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這是所有修士都知道的事情。但是自打他進了大堂以后,整個室內(nèi)卻都彌漫著一股壓抑又寒氣逼人的氣氛,再對上那張冷硬的俊顏,令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覺得不舒服起來。

尤其是刑風(fēng)臺的話也被顏蕭然噎了回去以后,堂內(nèi)的眾人又再一次地靜默了許久。

景繁生曾一度以為自己有一天若真的現(xiàn)身于人前,必將會再次引起一場腥風(fēng)血雨。就像十五年前他身陷伏魔鎮(zhèn)圍殺那樣,必定是會造成不小的傷亡的。

是以對于如今的情況,他也是萬萬沒想到的——顏蕭然的周圍就跟出現(xiàn)了一片直徑不小的真空地帶似的,沒人敢越上雷池一步。大家不僅沒有一言不合就開打,甚至都沒有人敢胡亂說話了。

自湖底空間走上一遭以后,顏蕭然的修為再次滿溢,還要時不時地倚靠洗髓丹來拖延晉級,給人的感覺便猶如已經(jīng)進入合體期了一樣。

原本分神后期的大能便是旁人只能仰望、不敢得罪的存在,何況顏蕭然現(xiàn)在入了魔、隨時都有黑化的可能,整個人的氣質(zhì)和氣勢都變了,直叫人覺得他似乎是更加冷硬和不近人情了。

“想不到蕭然君竟然會同景真人一起現(xiàn)身在此?!鄙碇嗌琅邸⒚嫒菽贻p俊秀的道士忽然神色不善意有所指地開口說道。

這人乃是昆侖第一煉器大師鴻卓道人的師弟鴻傾道人,雖然看起來十分年輕,卻已經(jīng)是一千五百歲的分神期修士了。

顏蕭然以五百歲的年齡便沖到了分神后期,一躍成為修真第一人,同時又是可以與之媲美的煉器大師,是以就算其生母出生昆侖,但在不知不覺中仍是把整個昆侖山都給得罪了。

其實不用這鴻傾道人刻意開口引導(dǎo),在場之人早已經(jīng)在心中猜測蕭然君和那景妖邪之間的關(guān)系了。

但顏蕭然卻像是沒有聽懂鴻傾道人話中的含義似的,只是說道:“是又如何?”

他這句話說得太過光明正大,完全是一副天經(jīng)地義的樣子。是以就算人們已在心中認定他與景妖邪是沆瀣一氣了的,這會兒不免也要吃上了一驚。

這時候,坐在最上首的刑風(fēng)臺忽然捋了捋胡須,說道:“既然景真人已經(jīng)現(xiàn)身,那么十五年前的賬,咱們現(xiàn)在也該算算了?!?/br>
景繁生心說來了。

他正要開口,顏蕭然卻忽然微微瞪大了眼睛,環(huán)視了四周一圈,最后扭頭問楚蕭南道:“距離試煉之征原定的日子還有幾日?”

楚蕭南不知道大家伙兒都正等著討伐景繁生呢,他師兄怎么忽然提起了這個,但還是迅速地回答:“明天就開始了。”

“嗯?!鳖伿捜灰允种盖昧饲靡伪常溃骸凹热辉嚐捴髅魅站鸵介_始了,各位又是為了此而來,對質(zhì)之事,何不等到比試過后再說?!?/br>
“蕭然君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浮云宗宗主說道:“試煉之征就是晚上幾天又有何妨,區(qū)區(qū)比試如何能比得上十五年前那一樁樁血案?”

顏蕭然想要維護他的意思他已經(jīng)明白,但景繁生心中已有了一番打算。他重新拍了拍青年的肩膀要對方稍安勿躁,便開口說道:“重明山的事,不是我做的?!?/br>
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直落在站在他正對面、距離他約二十步遠的兩個黑袍道人的身上。

景繁生目光灼灼,他十五年前說過這句話、十年前說過這句話,到現(xiàn)在他現(xiàn)身在眾人面前,所說的還是這句話。

雙眼通紅的沈沉星渾身一震,陳繁樹張了張嘴,正想要說什么,沈沉星卻已經(jīng)說道:“那你又如何證明自己是清白的?畢竟當(dāng)年,就只有你一人活了下來!”

景繁生的指尖突然不受控制地顫了顫。他連忙垂下手去,將發(fā)顫的雙手掩藏在了袖子里面。

他一直不大愿意去回想十五年前的種種,以養(yǎng)傷為名躲在絕地谷中心灰意懶地消極避世,不是因為那個時候的自己跌下云端實在太過狼狽,也不僅僅是因為失去了所有的尊長和兄弟姐妹令他絕望心痛到無以復(fù)加,還是因為,當(dāng)年重明山明明是被滿門血洗了的,然而留在山上的人當(dāng)中,卻唯獨只他一人活了下來。

他身為珩衍道人的親傳弟子、身為所有人的大師兄,在他們被殘忍屠殺的時候,自己明明就在山上,卻又一無所知。

景繁生不想做個矯情的人,也明白那不是自己的過錯,哪怕他就在主峰之上、沒有擅自離席也是無力回天??墒聦崊s終究還是,就只有他一個人活下來了啊……

他極力告訴自己向前看,但仍有一根名為心疼和愧疚的刺扎在他心中,撥不得碰不得,哪怕稍微一動就會很痛。

顏蕭然忽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由于景繁生之前就正站在他椅子的旁邊,他這一站起來,兩個人便又變成了袖子貼著袖子的、并肩而立。

景繁生覺得有什么東西從他袖口處鉆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