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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一塵的表情和神色都看不出什么異常,他道:“我并非是在為他們求情。只是冤冤相報何時了的道理你也是明白的,既然殺放都只在一念之間,又緣何要多添罪孽?”景繁生摸著下巴想了想,點頭道:“你說的對,畢竟這些人連放虎歸山都不配?!?/br>他這樣說,白一塵竟然還十分認同地點了點頭。眾人:……景繁生正準備好好思索下關于是殺是留的問題,遠處的天邊忽然現(xiàn)出兩條青色的身影。人群中穿著青顏色衣服的昆侖弟子在看見那兩道身影的時候統(tǒng)統(tǒng)松了口氣,他們的命到了現(xiàn)在才算是保下了。只有鴻傾道人和他座下的弟子們臉色仍是沒見好轉。下一瞬間,那兩道身影與眾人間的距離又拉近了不少。然而身形未至,話音卻已經飄了過來。一個響亮的聲音哀嘆道:“哥呀!咱們來晚了啊!熱鬧什么的貌似是沒得看了。”“閉嘴?!?/br>“我就讓你快點,你看看現(xiàn)在,沒勁兒了吧!”“閉嘴!”又一息過去,兩道聲音已經晃至近前。景繁生和顏蕭然一行人早已經扭過身去,等著二人靠近。“景真人!好久不見那!”昆侖雙子中的弟弟,原嘯先他兄長一步飛到了眾人的面前,甫一見到景繁生就興奮地打起了招呼。跟在后面的原朝扶額,幾乎是扯著弟弟的后腰帶將人又拖到了后面,才絲毫沒有注意到這邊緊張的氛圍似的、若無其事地拱手對眾人打招呼道:“景真人,蕭然君,白長老,傾墨君……鴻傾師叔?!?/br>景繁生當先跟他們倆打招呼:“原宗主,原師弟,好久沒見。”原朝、原嘯二人下意識地將視線落在了景繁生的身上,都覺得就猶如利刃出鞘了一般,他變得更加尖銳,也更加耀眼。然而同樣吸引人視線的竟然是站在他身邊的、從前沒什么存在感的蕭然君。能吸引昆侖雙子格外注意的自然不是面容和氣質,而是蕭然君現(xiàn)在依舊在釋放的威壓——強勁得遠在他們二人之上,顏蕭然現(xiàn)在至少是個合體期的大能了。見兩兄弟皆是一副探究的神色打量著顏蕭然,景繁生頓覺心下有些不爽。他微微側移了一步擋在了蕭然君的身前,指著那些被顏蕭然定住身形的修士笑道:“二位也是來為他們求情的?”原嘯立即瞪眼道:“求情?求什么情?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眾人:……也不知道這位的臉皮怎么這么厚,剛才離老遠還說要來湊熱鬧,現(xiàn)在竟然在這么多人面前明目張膽地裝起了傻。昆侖是煉器大宗,早些年煉器實力強勁的長老在宗門里的地位過于超然,使得昆侖山內部分出了眾多派系,這些年越發(fā)的動蕩不安。昆侖雙子立身其中,一直都是哥哥扮白臉、弟弟扮紅臉,哥哥成熟穩(wěn)重、弟弟裝傻充愣。景繁生與他們相識了數百年早就知道這倆人的性格和套路,絲毫不介意地擺了擺手,難得耐心解釋道:“就是這群人聽信小人之言說我是什么妖,不探求真相只一味追殺我和蕭然君。將我們兩個逼得雙雙晉了級,他們覺得打不過便又想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似的再撤回去,你說說看,這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經原朝整頓,昆侖之中已經有不少弟子歸附于他的座下,就算立場不同也有很多弟子對他這個宗主頗為信服,這次被鴻傾道人帶出來歷練除了他門下弟子外,其他人也是不大情愿的。現(xiàn)在聽見繁生道人這樣說,他們才意識到也許是因為妖的問題太敏感,再加上繁生道人墮入魔道的傳言,他們之前真的就是得到消息便追殺過來,完全沒有人提出要先證實這一點。現(xiàn)如今聽見景真人這么說,他們站在自家宗主面前,便不由得覺得羞愧難當。“哦?”原嘯驚奇地瞪大了眼睛,“那景真人你到底是不是妖?”他這樣子倒不像其他修士那樣一副一聽見與妖相關就劍拔弩張的樣子,看起來倒更像是個童心未泯的孩子,對于妖的事情充滿了好奇。“嗯哼,”景繁生微微挑起眉眼:“我是啊?!?/br>他這樣大大方方地承認了,旁人反而不信了。只原嘯仍繼續(xù)睜著好奇的眼睛問道:“那身為妖有什么特別之處?”除了修煉比旁人快一點,身體特殊一點,似乎沒什么不同之處了。景繁生想了想,不正經又管不住嘴的那一面又冒出頭來:“能懷孕啊?!?/br>“哈?”話一出口景繁生就覺得不對,于是連忙補救道:“就是擁有一種被我看了一眼你就會懷孕的天賦技能?!?/br>原嘯……瞬間躥到了原朝的身后躲了起來,只勉強露出個腦袋。很滿意他這個反應,景繁生被逗得哈哈大笑了起來,只是笑到一半就被渾身突然爆發(fā)出寒氣的顏蕭然給扯到了身后面。原嘯登時變成了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臉從自家兄長的肩頭滾過:“感覺沒什么熱鬧可看了。”原朝從前就是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樣子,現(xiàn)在面對弟弟厚臉皮的撒嬌,也不過是給出了一句,“別鬧了?!?/br>景繁生原本是真動了殺心,想著莫不如就將所有沒事找事的人直接殺了干脆圖個清靜算了。但轉念一想,堵不如疏。他與顏蕭然今時今日的實力的確可以俯瞰蒼生了,但千年以后呢?哪怕他們兩個最終可以飛升成仙、再不理人間俗事,可十一卻還是要在這地方生活的……一想到十一,他便不打算與這些人再糾纏下去,直接道:“就算今日我解釋清楚,這些人指鹿為馬已然成了習慣,出了這大鳳凰山沒準我又成了屠盡那些修士的妖邪也說不定呢。只不過萬象寺向來幽居世外、不與俗事糾纏,倒也可以保持中立。昆侖山的話,我信得過你們兩個。”他先是以手指了指深坑中那些被雷劫牽連致死的修士,又轉頭指了指原家的兩兄弟,話音一落就將之前那刻錄了影像和聲音的法寶直接扔到了天上。以湛藍的天空做背景,刑老宮主和“向玨信”的身影與對話很快就被呈現(xiàn)到了眾人面前。剛開始僅能聽見聲音,后來畫面一出,當人們看清楚那穿著重明山制服的小道士時,還有人將目光投注在景繁生的身上。但是很快的,殺柳尋英滅口、刑風臺與妖修合作以及最后反被破魂釘殺死的景象,都映在了天空之上。刑氏兄妹盯著那畫面,眼中齊齊露出震驚之色。不是不知道他們的父親野心勃勃又貪戀壽數,但與妖修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