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癡如醉,不時喝彩,而表演家全無所覺,好似一個人一把琴便形成了一個世界。蕭曉記得,林不覺在辦公室放這首曲子的時候,他聽得心馳神往,林不覺問他:“你也喜歡這首曲子嗎?”他說:“嗯,很好聽,感覺下班的時候聽一聽,所有的疲倦都消失不見了。”然后林不覺就點頭如搗蒜“對呀對呀!”,他還搞到了兩張知名演奏家表演的入場券,據(jù)說壓軸就是這首曲子,可惜那天蕭曉加班到很晚,林不覺和朋友一起去了。今時往日,他曾經(jīng)明明和林不覺相處的那么融洽,現(xiàn)在卻要處處躲著他,蕭曉心中也是不勝唏噓。而且,自從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的真相以來,他都沒有好好放松過了,聽著喜歡的曲子喝一罐冰啤,感覺已經(jīng)是上個世紀(jì)的事了。正好今天是個機會。蕭曉去自動販賣機買了罐冰啤,夾著公文包,慢慢地喝,慢慢地欣賞。下班高峰期已過,身邊的人逐漸減少,最后只剩下了蕭曉自己,和那個才華橫溢的表演家。鍵盤前面放了頂帽子,不少人離去前往帽子里扔了錢。蕭曉看了眼,竟有人直接一百一百地扔,粗略算一算,比蕭曉工作一天掙得還多。蕭曉不禁有些嫉妒,這人肯定是無證經(jīng)營的,錢來的真容易,要是自己也能這么賺錢,根本不用考慮工作簽證護(hù)照機票的事,說走就走,逃得離林不覺遠(yuǎn)遠(yuǎn)的。想歸想,蕭曉心底知道不可能,因為他永遠(yuǎn)做不到像這人一樣無拘無束。“大兄弟?對,叫你呢?!?/br>蕭曉聽見聲音,抬頭發(fā)現(xiàn)表演家已經(jīng)停止了演奏,脫下兜帽,直直看著他。“你在這站了半天了,不投錢,也不給我啤酒喝,不厚道吧?”蕭曉說不出話,卻不是因為羞愧。在他面前的表演家,清俊挺拔,雙目炯炯有神,標(biāo)準(zhǔn)的主角臉。蕭曉終于了然,難怪他在這彈著林不覺喜歡的曲子,難怪他如此引人注目,原來他也是一個可攻略人物,林不覺的后宮大軍!“你,你明天不要在這里彈了,去夜市上彈!”蕭曉捏癟了啤酒罐。表演家不明所以:“大兄弟,我之所以淪落到在街頭賣藝,就是因為不服從指揮啊。你想要指揮我,先說說憑什么不能在這彈?。俊?/br>蕭曉被這問題噎到,想他的理論連奕帆都不能接受,現(xiàn)在解釋給這個陌生人,只會被當(dāng)成瘋子。于是他氣沉丹田,強充大尾巴狼:“你彈得不好,還不如我,別在這丟人了!”“是嗎?”表演家的眼睛反而更亮了,“我最喜歡找高手切磋了,來來,大兄弟好好指導(dǎo)指導(dǎo)我?!?/br>那現(xiàn)在就很尷尬了,蕭曉感覺有把刀架在脖子上,只能硬著頭皮上了。他走到表演家身邊,大著膽子摁了三個音符,出來的效果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不過這也是意料之中,他們老蕭家的遺傳基因穩(wěn)定,藝術(shù)細(xì)胞這種東西,從來沒有過的。表演家眨眨眼睛:“大兄弟你在逗我笑么?你連都不會彈吧?”蕭曉死鴨子嘴硬:“不會彈怎么了,不會彈照樣有飯吃!”表演家笑了:“大兄弟你真奇怪,明明就喜歡聽我彈,聽完又要攆我走,真是叫人捉摸不透。我叫Jazz·Peng,大兄弟你叫什么名字???”蕭曉:“沒必要告訴你?!?/br>再在這多待一會兒,蕭曉覺得自己都要尷尬得冒煙了,也不多說,掉頭向地鐵站里面走去,聽見Jazz·Peng遠(yuǎn)遠(yuǎn)地在身后喊他。“回見了大兄弟~我明天還會來的!”第5章Chapter005轟鳴聲響起,又一架波音系列客機從頭頂飛過。蕭曉低頭看表,接機時間已經(jīng)到了,飛機也沒有晚點,按照那個人的守時程度,一分鐘都不會耽誤。他剛看完表,抬頭就見到一人拉著行李箱飛速向他沖來。他裹著黑色大氅,露出一段鮮紅領(lǐng)帶,跑到蕭曉面前,他摘下墨鏡,熱烈地?fù)肀Я耸挄浴笆捫∧?!你可想死我了!?/br>蕭曉被他抱得喘不過氣,但心里也是高興的想上天,倆人像半大小子一樣又抱又叫:“汪大臉!你在國外混了這么多年,還知道回來看爸爸!”汪景升揮舞著胳膊道:“我怎么不想回來,天天想夜夜想,但是那邊假期都跟國內(nèi)錯開,還有時差,我心里就不苦嗎!”蕭曉笑著安撫他:“行了行了,沒人真的怪你。來讓爸爸好好看看,誒呦,幾年不見,出落得濃眉大眼的,給爸爸找上兒媳了嗎?”汪景升:“邊兒呆去,我才是你爸爸。還有‘出落’是形容人姑娘的,你別擠兌我?!?/br>蕭曉:“夸你呢還頂嘴。汪大臉,你小時候臉盤子就大,沒想到長開了,滿臉的五官堆在一起,看著還挺協(xié)調(diào)的。”汪景升得意:“對啊,我哪兒都大,湊在一起不就正常了嗎?!?/br>蕭曉本來接到好友心內(nèi)歡喜,喜慶勁兒過了才品味出這句話。這家伙,剛才是說了句葷話嗎?“你行李這么少,我們坐地鐵走?”蕭曉問。“這是隨身行李,更大的在后面,我讓機組直接給送到酒店,”汪景升看了眼手機,“不忙,其實今天還有個朋友要來接我,他還沒到,我們找個咖啡館等一下吧?!?/br>蕭曉:“來接你還要你等著,什么朋友,這么大牌?”汪景升:“沒事,他這人就是喜歡讓人等著?!?/br>兩人挑了個人多的咖啡館,他們別了許多年,有無數(shù)話可以講,在清凈咖啡館里反而放不開。兩人聊衣食住行,吃喝玩樂,從現(xiàn)在的工作聊到將來的打算。聊到最后,蕭曉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帶他轉(zhuǎn)轉(zhuǎn)這座城市,看看自己上班的公司了,“要不打電話跟你那位朋友說一聲,今天就不用來了?!?/br>“其實吧,他跟你在一家公司,我本意是想讓你倆認(rèn)識一下,也好有個照拂。”“哦......”蕭曉低頭喝咖啡,心想要是同級還好,如果是上司,自己這算不算是走后門,落人口實。“這不,說曹cao,曹cao到!”“誒,是你?”熟悉的嗓音,蕭曉抬起頭,林不覺正背著斜挎包,驚訝地指著他。只有汪景升沒有注意到兩人的異常,興高采烈地介紹道:“這是林不覺,我小學(xué)時的好朋友。這是蕭曉,我轉(zhuǎn)學(xué)去了市里的初中認(rèn)識的。聽說你們在一家公司上班,這個世界是真小啊。你們兩個以后要好好相處哦!”千叮嚀萬囑托,蕭曉怎么能預(yù)料到,在他還不知情的時代,汪大臉就已經(jīng)遭此毒手,防不勝防??!蕭曉心中快速給汪景升做了個全面評估。他這位好基友,性格寬厚,樂于助人,腦子聰明,拿著全額獎學(xué)金讀完了精英教育。臉長開了之后也是豐神俊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