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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臉落寞地收起寫著名字的紙,抱著寶寶去書房。結果,寶寶的名字還是沒定。又是一個陰雨綿綿的日子,楊軍一手拿著水果刀,一手拿著蘋果,看著窗外。今天是不能出去了,雨勢不是很大,也不用擔心院子里的花草。他微嘆口氣,心里升起莫名的煩躁。蘋果皮在手中一圈圈地滑落,露出雪白的果rou。拿著削好的蘋果,楊軍卻沒有吃的欲望,把蘋果核去掉,把剩下的果rou切成小塊放在盤子里。這樣細致的吃法,一向不是他的作風,而是姚衣凜喜歡的吃法。薄薄的水果刀劃過了手指,刀刃上帶了一抹紅,楊軍把手指伸進了嘴里吮了一陣,再拿出來時,指腹上一道白色的口子,沒一會兒白色的傷口便又被涌出的血液染紅了。楊軍呆呆地看著那瀲滟的紅色滴落,像著魔一樣把手腕送到了刀口上。是不是這一劃下去,什麼都可以結束了?他從未想過死,是真的,他從來都沒有想死的念頭。但知為什麼,那反射著冷光的刀刃像誘惑著他一樣,他不由自主地握著刀,像向手腕上劃下去。“你在做什麼!”在那一瞬間,一只手抓住了他握刀的手,男人暴怒中夾雜著驚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抬起頭,姚衣凜死死握住他的手,冷琥珀的淡色眸子帶著強烈的氣勢看著他。“我在削蘋果?!?/br>楊軍淡淡地說,姚衣凜瞇起了眼睛,“削蘋果會削到手腕上去?你可真是天才啊?!?/br>楊軍忽然覺得胸口上一陣悶氣,想甩開他的手。“不用你管!”姚衣凜緊緊抓著手上不斷掙扎的手,但又擔心太用了會傷到他而不敢太使力。“你說,你剛才是不是想自殺?”剛才看到他拿著刀要劃下去的時候,姚衣凜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停了。他難道就這樣不愿意待在他身邊?甚至到了寧愿放棄自己生命的程度……楊軍掙不開他的手,心中氣極,連日來受的委屈痛苦全在這一刻爆發(fā)開來,張口一下咬在姚衣凜的手上。吃痛之下,姚衣凜松開了手??吹綏钴娔弥?,擔心他又要做出什麼事來,急得要上前去,楊軍這時叫道:“不要過來!”姚衣凜自然不聽,跨前兩步就要去奪他手上的刀子。楊軍心里一慌,直覺不能把刀子給他,拼命與他爭奪起來。兩人糾纏在一起,一個要搶,一人拼死不給。也不知今天楊軍是怎麼回事,平時沈默忍讓的性子全然消失,瘋狂地掙扎扭動。楊軍紅了眼,平日里的憋悶難過全部爆發(fā)出來,不管不顧地一邊躲著姚衣凜搶刀子的手,一邊手腳并用地朝他打過去。姚衣凜顧及著不傷他,一面又忍著他打不還手,一時手忙腳亂。忽然,楊軍揮舞著的手一頓,面前姚衣凜的臉一瞬變的慘白,兩眼瞪得大大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楊軍覺得拿著水果刀的右手似乎插到了什麼東西里,低頭一看,亮白的刀子有一半沒入了姚衣凜的小腹。有紅紅的血順著刀子流出來,染紅了刀刃。楊軍倒吸了口涼氣,不明白怎麼會這樣的。他松開了握著刀柄的手,慌亂地看著姚衣凜的眼睛。姚衣凜一手抓著他的肩膀,手捂上了肚子,摸了一手的紅。舉到眼前,看了一下,再看向楊軍。他笑了一下,“怎麼了,臉色那麼白?”楊軍不知該如何反應,刀子是怎麼扎進去的?對這過程他真的一點記憶都沒有。姚衣凜又笑了一下,脫力一樣慢慢坐到了地上,血還在往下流。他該怎麼辦?打電話叫救護車?他不會死吧?他死了,自己是不是要坐牢?要給他叫救護車嗎?這樣下去會死人的……楊軍胡亂地想著,想到客廳打電話叫人,但腦子里卻有另一個聲音在說話──為什麼要救他?他死了不是更好嗎……他死了就沒有人囚禁你了,他死了就沒人再欺負你了……沒有人再讓你懷孕,這樣像個怪物一樣活著……再沒人會打你,再沒人這樣欺負你……你以後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可以在鄉(xiāng)下養(yǎng)養(yǎng)花,種種地,養(yǎng)幾只小雞小鴨……這些,不都是你夢寐以求的事嗎?想要完成這些很簡單……只要他死了就好了。只要他死了什麼都解決了……楊軍的腳像被捆住了一樣動不了,他看著地上的男人,他惡夢的根源。他不用做什麼事,只要把他一人留在這里就行了,他會就這樣流血致死的……他什麼都不用做,只要不管他就好……姚衣凜沒有說話,沒有叫他去叫人,他只是一直看著他,琥珀色的眼透著死灰。“你不用管我,要是你想走就走吧……”楊軍沒動,姚衣凜嘴邊露出一抹苦笑:“你不用擔心,我不要緊,以後也不會有人找你麻煩。”他頓了一下又說道:“你到樓上去,床頭的抽屜里有張銀行卡,密碼是你的生日,還有你的衣服,都是按你的尺寸做的,你還是都帶走吧,衣柜上層就有個旅行包,鞋柜上的盒子里有些零錢,你都拿走吧……”說完,他閉上了眼睛。至少,不要讓他看見他離開的樣子。過了一會兒,他聽見離開的腳步聲。睜開眼,眼前空無一人。果然……還是走了。他扯著嘴,苦笑一下。沒有起來的意思,也不想叫人來。叫人來干什麼?看他的笑話嗎?看一向不可一世的姚衣凜像個棄婦一樣趴在廚房的地板上?楊軍你還真夠狠的!叫你走你就走啊,一點也不擔心我,要我真死了,你是不是就滿意了?姚衣凜咬著唇,捂著傷口躺在地上,像小蝦米一樣蜷著,吸著鼻子,悶聲不吭地腹誹那個沒良心的。想他什麼時候對一個人這麼好過,頭一遭對人好就被嫌棄,頭一次喜歡人就被厭惡。送上門,人家不要還把他踢出來,現(xiàn)在受了傷,那人更是毫不在乎地轉身就走。越想就越氣,越想就越委屈。姚衣凜躺在地上就不想起來,把嘴唇當楊軍狠狠啃著。啃著啃著,忽然聽到了一聲聲響。姚衣凜敏銳地聽出那是門開的聲音,然後是人走進來的腳步聲。猜想肯定是看到楊軍走了來向他報告的人,自從他住進這間房子,他就下了命令監(jiān)視他。別開臉,不讓來人看到他的表情,來人的腳步聲停在門口。“別過來,我知道他走了,你們不用多事,退下去!”姚衣凜冷冷地說,但意外地,沒有聽到那人離開的聲音。他有些生氣,什麼時候連他們都敢反抗他了?“我最後再說一次,給我出去?!?/br>口氣變的低沈,這是他發(fā)怒的前兆。但那人非但沒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