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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但他知道秦湛面上越是淡然,只怕心底反而越是在意,一時間不禁有些躊躇起來,難以回答。秦湛卻不容他逃避,步步緊逼:“你方才神情一直有些古怪,連我到來都沒有及時察覺,是否那個燕雪有對你不利之舉?”說到最后,秦湛雙眸中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一絲極淡的殺氣,只一瞬間,神情便已顯得有些駭人。“不是?!备碘x立即否認道,“她只是不懂武功的弱女子,為救哥哥之病上山采藥,不慎扭傷了腳腕而已。而我也只是幫她采摘了藥草,并無其他?!?/br>此時傅鈞心中充滿矛盾的念頭,雖然明知自己絕不會無緣無故頭暈,但仍是不愿意去認定燕雪便是那個對自己施展幻系法術的人,只想著可能頭暈是因為其他的原因,比如自己的身體出了什么毛病,也不一定是幻系法術的緣故。“真的沒有其他了?”秦湛追問了一句,眉間的殺意并未淡去。傅鈞見他不放心,便干脆將剛才發(fā)生的一切事情詳細敘述了一遍,包括他與燕雪的每一句對話。秦湛聽完后,安靜了一剎那,倏然間卻又淡淡一笑,慢慢道:“你說她只是不懂武功的弱女子,卻是大錯特錯了?!?/br>傅鈞腳步微微一滯,身形亦是一僵,卻也在瞬間便恢復如常,隨即沉聲道:“……為什么?”“因為大多女子總是愛美又愛干凈的?!鼻卣靠此拼鸱撬鶈柕溃敖袢諈s恰好成了她的破綻?!?/br>“……”傅鈞雖然不愿承認,但秦湛從來不會空口說白話,即便一開始聽起來再怎么離譜、再怎么匪夷所思,但事后卻讓旁人不由得佩服他的先見之明。秦湛說得如此有把握,一定是有什么明顯的證據(jù)?!啊裁雌凭`?”“你礙于男女大防,大概是沒有仔細打量過她的全身,尤其是她的腳下。”秦湛神色從容不迫,徐徐道來,“她一雙鞋子是白布織成,若有污垢絕不會看不出來,但那上面卻并沒有一點沾染泥土,而這慶凌山附近大約是剛剛下過一場雨,山路上尤其顯得十分泥濘。她若是不會厲害的輕功,又怎么可能保持一雙鞋子潔凈雪白?”傅鈞心神微震,知道秦湛所說若是屬實,那么燕雪便絕非不懂武功之人。而秦湛此時與燕雪素不相識,應該不至于在此事上說謊。秦湛尚未停歇,繼續(xù)質(zhì)疑道:“此外,這山上樹枝荊棘甚多,她衣衫料子單薄普通,卻沒有一點破損之處,連一處被樹枝劃過的痕跡也沒有。何況,她既然說她早就崴了腳,但在遇到你之前,竟然就沒有一次摔倒過,沒有一次讓衣裳沾染一點泥土?”傅鈞回想剛才對燕雪的印象,發(fā)現(xiàn)秦湛此時所說竟是無可非議。秦湛最后做出結(jié)論道:“此女偽裝柔弱,言而不實,心思難測,你以后再見到她,不要輕易相信她的話,最好離她遠一點。”傅鈞未應,卻道:“先鏟除狐妖再說。”☆、第七十八章情何以堪狐妖雖有三百年道行,對其他人來說或許十分棘手,但對已有心劍境界修為的傅鈞和秦湛來說,卻不是難題。其實就算僅有傅鈞一人,也足以對付狐妖了,而如今與秦湛協(xié)力合作,除妖之事更是不在話下。在找到狐妖棲身的洞xue后,傅鈞和秦湛破門而入,聯(lián)手對戰(zhàn)已被驚醒的狐妖。未過三刻,在秦湛以八道劍氣形成天羅地網(wǎng),徹底困住左支右絀的狐妖之下,傅鈞便發(fā)出最后一劍,取走狐妖的性命。狐妖雖然變作姿容嬌媚的女子之身,但因道行不夠,仍是有一雙尖尖的狐耳,而手臂上的肌膚亦有一層淡淡的白色茸毛,因此十分好認。而狐妖對于自己犯下的罪行也是直認不諱,毫無悔改之意,故而傅鈞并無任何留情之念。狐妖倒地斃命后,眨眼間便化為一具白骨,從心臟部位滾落下一顆圓溜溜的透明珠子,有鴿蛋般大小,卻是狐妖生前埋藏在體內(nèi)深處的內(nèi)丹。秦湛上前拾起妖丹,在手中輕輕掂量了一下,回身對傅鈞道:“這玩意你要么?”傅鈞搖頭:“不必了。”他們丹霄派修的是正道,從不以服食妖獸內(nèi)丹的方法來增進修為。秦湛略一揚眉,道:“那我先收著,待洗滌妖氣后,再看看有沒有什么用處?!?/br>“隨你?!痹谶@種小事上,傅鈞從來不與秦湛爭執(zhí)。秦湛收起妖丹,似乎因為完成師命后心情頗為愉快,微笑道:“師父交代我們的任務已經(jīng)完成了,你想不想去附近的城鎮(zhèn)逛一逛?這里雖非繁華之地、魚米之鄉(xiāng),但也別有一番風情。”傅鈞沉默了一下,方道:“我想護送燕雪回家?!?/br>秦湛臉上笑容頓然收起,淡淡道:“我說了,她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br>“我知道?!备碘x并沒有任何遲疑,仍舊念頭未改。傅鈞之所以會提出這個想法,是因為他突然念頭一動,想起前世的燕雪從來沒有提過她有一個哥哥,難道是她哥哥這次病重不治?他雖然糾結(jié)于燕雪可能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單純善良,卻也不愿見死不救。“為什么?”秦湛目光漸漸變得幽深起來,臉上愈發(fā)顯得情緒莫測,“你與她不過只是一面之緣,竟然如此擔心她的安危?”傅鈞無法解釋,是因為前世的緣故,所以他覺得燕雪的哥哥有可能要死了,自然不能坐視不顧。他一時間想不出好的答案,便只是默然不語,卻見秦湛忽然嘴角輕微一勾,仿佛勾起一個極淺淡的笑容,只是眼神卻依舊深沉如無邊黑夜,黯然而不見一絲光明:“莫非你對她一見鐘情?”傅鈞怔住。他并沒有料到秦湛竟然會有如此一問,不覺有些錯愕,等到反應過來后,立刻便出聲否認道:“沒有?!?/br>秦湛卻似乎已經(jīng)不相信他的答案,依然質(zhì)問道:“那你為什么還這么在意她?”傅鈞無言以對。但他心里卻十分清楚,此時他對燕雪,只剩下了淡淡的愧疚,以及希望燕雪過得平安無憂、諸事美滿的愿望,昔日的戀慕之情,似乎已經(jīng)隨著兩世為人而煙消云散了。秦湛見他始終不答,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目光微微下垂,側(cè)首輕聲道:“因為她是女子,便只需一面么……”傅鈞聽得分明,不由問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秦湛對他的話罕見的置若罔聞,并沒有回答。傅鈞見秦湛雖然極力掩飾自己,但眉宇間似乎仍是在不經(jīng)意之間,泄露出一絲隱約的苦悶。傅鈞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