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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越麟的消息傳來。就在眾人猜測越麟是否業(yè)已收手、亦或是醞釀著更大的陰謀之時,越麟?yún)s又再次出現(xiàn)了。七月二十七,越麟率眾于北方現(xiàn)身,這次的目標(biāo)卻是道修邪派之一的九幽派。九幽派素來依附三大邪派中的瑯邪谷,因此受到襲擊后,急忙派人向瑯邪谷求救。雖然越麟此番針對的是邪派,但傅鈞得到消息后,也立即趕赴九幽派所在的九幽山。然而當(dāng)他趕到九幽派之時,九幽派卻已全派俱亡,沒有留下一個活口,而越麟等魔修也已不見蹤影,只留下一地的血跡與尸體。傅鈞并沒有在山上見到秦湛,也無法判斷這次秦湛是否有成功接觸到越麟。他只是愈發(fā)堅定自己一定要鏟除滅天教余孽的信念。瑯邪谷的援兵終于姍姍來遲,傅鈞畢竟身份特殊,不便久留,遂即趁著人多之時離開。事后聽說這次瑯邪谷谷主斷滄浪對九幽派滅派之事甚是震怒,立誓要給越麟等魔修一點顏色看看。只是此事過后,卻再也沒有越麟襲擊道修門派的消息了,仿佛自此銷聲匿跡,隱去蹤影。傅鈞十分懷疑秦湛已經(jīng)找上了越麟,而且不知道秦湛是怎么做到的,越麟竟然就此罷手了。雖說道修眾派暫時回歸太平,但眾人皆知,滅天教余孽并不會做到這個份上就結(jié)束了。眾派依舊戒備森嚴(yán),積極備戰(zhàn),然而魔修一方卻一直沉寂著。一直到八月十九,秦湛約定再會之日的前一日,傅鈞這才得到消息,說是三大正派與三大邪派終于打算在九月初九聚集于清虛山上,商討聯(lián)合對付魔修一事。他得到如此重大消息后,見天色已晚,便立刻返回靈素山,養(yǎng)精畜銳,為明日再會之約做好準(zhǔn)備。次日,剛過天明,傅鈞尚在起居的山洞中,便已聽到外面?zhèn)鱽磔p微的腳步聲響,心頭一驚,立時便走向洞外——只見秦湛正站在洞口處,倚壁而立,嘴角噙著微微笑容,意態(tài)清逸絕俗,軒軒如朝霞舉。然而來者卻不僅是秦湛一個人,此時在秦湛身后站著的,還有兩個陌生人,俱為青年男子,一人著白,一人著黑,都是身材高大,體態(tài)矯健,卻俯首低眉,垂手肅立,態(tài)度恭謹(jǐn)之至。☆、第一百二十一章魔域少主傅鈞并沒想到秦湛會帶著其他人回來,而且觀其形貌,竟然俱是魔修,因此面上雖然依舊聲色不動,心下卻著實有些驚詫。秦湛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立刻便含笑道:“你放心,他們兩個已被我徹底收服,唯獨只會聽從我一個人的命令。”秦湛說完,不待傅鈞作出反應(yīng),便已揮手吩咐身后兩人道:“你們暫且退下,待我召喚再過來。”“是,少主?!蹦莾扇撕翢o二話,當(dāng)即齊齊應(yīng)聲,而只在一瞬過后,便已雙雙遁去身影,消失不見。傅鈞立時感知到那兩人的氣息已經(jīng)徹底遠(yuǎn)離,并非隱在暗處窺伺自己與秦湛的動靜。但他此刻卻暫時沒有心情去追問那兩人的身份,而是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在另一件更令人震驚的事上:“……少主?!”……這個稱呼,背后的意義非同小可……“滅天教眾人,皆以為我是陽羽的后嗣,故而如此稱呼我?!鼻卣刻谷恢毖缘溃裆g卻似對此事不以為意。傅鈞面容一震,一時間仿佛得了失語之癥,久久無法出聲。秦湛察言觀色,遂即道:“你知道,我九歲喪父,對父親尚有九年的記憶,而我父親本姓言,絕不可能是陽羽的子孫。我也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凑J(rèn)定我是陽羽的后人,不過,這樣對于我們?nèi)蘸笠龅氖?,倒是幫了大忙,可以少費一些功夫,也算是他們自己引火燒身吧?!?/br>秦湛娓娓而談,說到最后,更是輕輕嗤了一聲,面上神情似笑非笑,仿佛在譏嘲滅天教眾人識人不清,糊涂行事。傅鈞聽了卻毫無喜悅之色,依舊眉宇深鎖,神情凝重,躊躇了一刻,方才開口道:“可你說過,你父親是言家養(yǎng)子,與族人并無血緣關(guān)系?!?/br>秦湛臉上笑意頓消,修長入鬢的眉毛漸漸蹙起,一雙紅艷如血玉的眼眸深深凝視著傅鈞,卻也是過了片刻,才輕輕回道:“你覺得,我父親有可能真是陽羽的后人?”“……”傅鈞默然無言。若要否認(rèn),顯然是違心之言。但若要承認(rèn),卻有些于心不忍。“魔域至今還遺存著一幅陽羽的畫像。”秦湛忽然道,“我與陽羽的相貌毫無相似之處?!?/br>“……”傅鈞依舊不做聲,心中卻忍不住暗道:也并不是每一個后輩都會在相貌上像其祖先。相貌與血緣,雖有牽連,卻非因果關(guān)系。秦湛似乎也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話中頗有漏洞,不覺停止了辯解,眉毛也蹙得更深了。傅鈞卻驀然似乎想起了什么,搖頭道:“不,魔修的子孫天生具有魔骨,自小周身便有魔氣環(huán)繞,而你并非如此?!鼻卣咳粽媸悄薜暮笏茫?dāng)年拜師于丹霄派門下之時,便絕對瞞不過陸淮風(fēng)以及眾長老的法眼。秦湛聞言,卻并無舒氣之色,唇角依然緩緩綻出一絲頗含苦澀的笑意來:“可我自幼便帶上了父親贈予我的麒麟火玉佩,而它恰恰具有辟邪鎮(zhèn)惡、驅(qū)魔除穢之效。它若是可以克制魔氣,便也可以遮掩魔氣?!?/br>傅鈞不由沉默了下來。秦湛忽而又道:“蕭云暉也是魔修的子孫,可當(dāng)年陸淮風(fēng)收他為徒時,丹霄派眾人皆未瞧出他有任何不妥。所以這世間上必有某些奇珍異寶,可以遮掩魔氣,隱藏魔骨。”傅鈞愈發(fā)無言以對,眉峰亦漸漸緊鎖。“呵,你說得沒錯,也許我真是陽羽的后人。”秦湛緩緩言道,縱然面對如此震撼的身世,神色卻依舊冷靜得超過常人。他停頓了一下,陡然又道,“但無論我是誰的后人,是魔修或是道修,我還是我,也不會因此而改變行為。”秦湛聲調(diào)雖然柔緩,表情顏色卻極其認(rèn)真,宛然誠心誠意,絕非虛言。“我說過會助你殲除滅天教余孽,便絕不會反悔。你若懷疑我有異心,也正好可以用上我贈與你的那柄匕首,隨時都可以置我于死地?!?/br>話到末尾,秦湛聲音愈發(fā)輕柔起來,然而所說之話卻愈發(fā)令人感到驚心。饒是傅鈞,也不免心神狠狠一震,滿腔情緒洶涌如潮,其中滋味復(fù)雜難言,禁不住喃喃道:“可你若是陽羽的后人,那你豈非是與你真正的親人為敵?”滅天教汲汲于復(fù)活的是陽羽,而假若陽羽正是秦湛的祖先,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