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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站起來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人竟然是李長順,他走進來看著海棠道:“海棠姑娘,爺叫您過去呢。” “爺……現(xiàn)在不是正在宴請客人么?”海棠忽然有了絲不妙的預感,遲疑地問道。 李長順笑道:“正是。海棠姑娘,快隨我來吧,莫讓爺久等了?!?/br> “……是?!焙L恼酒鹕恚律?,便跟著李長順走了出去。 李長順道:“海棠姑娘,一會兒你徑直進去就是,爺身邊就麻煩你照應(yīng)著了?!?/br> “我曉得的?!焙L膽?yīng)道。 推開端木夜的艙室大門,海棠看到正對艙室大門的正是端木夜,看到她來,他抬了抬眸,示意她過去到他身邊。而端木夜的兩邊下首,坐著的便是那兩位都督,房間里除此之外并沒有其他服侍的小廝,連李長順都在將她送到后關(guān)上艙門待在外頭。 海棠目不斜視地過去,她可以感覺到那兩位都督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卻只做不知,來到端木夜身邊后便跪坐在旁。艙室內(nèi)三人一人一張小桌,三人都隨意地坐著,面上表情輕松,顯然之前談得愉快。 海棠的到來并未影響到這一場宴會的氣氛,只見那武將氣質(zhì)的男人看了海棠一眼,見她相貌只能算清秀,便對端木夜笑道:“世子,下官有一女,正當妙齡,自小熟讀詩書,小有才名,雖稱不上傾國傾城,但也算得上是花容月貌,兼又傾慕世子已久,不知世子可否給小女一個隨侍左右的機會?” 海棠手上動作微頓,聯(lián)姻自然是鞏固聯(lián)盟的最好辦法,畢竟謀反連坐是會帶上姻親的,因此這位都督主動提親,既是向端木夜表達了誠意,又是一種信心,為將來的富貴榮華先埋線?,F(xiàn)在端木夜身邊連個側(cè)妃都沒有,這位都督的女兒要是得寵,將來說不定還能撈個皇后當當,那可真是富貴無邊了。 這樣的好事,海棠料端木夜不會拒絕。 端木夜嘴角一勾:“陳大人,此事我怕是有心無力。我這丫鬟,善妒得很,我若接受了你的好意,恐會跟我使小性子。”他說著,手一伸抓在海棠的手上,語調(diào)輕緩地問道,“海棠,我說得可對?” ☆、57|5.21〔jin〕〔jiang〕 端木夜此話一出,那位陳大人的目光立刻落在了海棠身上,他心里想不過就是一個丫鬟,世子何必管一個丫鬟怎么想的,可轉(zhuǎn)念一想,世子能說出這話,可見對這丫鬟乃是相當看重的,他便忍了回去,只是望著海棠的目光就不怎么友善了。 海棠低著頭不說話,因為一時半會兒,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才好。她現(xiàn)在可是受到重創(chuàng)還在恢復中的女子,并且一直以來都表現(xiàn)得不想“玷污”端木夜,因此在端木夜這么說的時候,她應(yīng)該表現(xiàn)得惶恐些,劃清跟端木夜的界限??蓮哪壳暗那闆r來看,端木夜明顯不想接受那位陳大人的女兒,她要是敢拆端木夜的臺,等待她的下場不可能有多美好——在她明白端木夜是利用她之后,她不再確信自己的小命是穩(wěn)固的了。 海棠沉默了幾秒,端木夜忽然笑了起來:“海棠,這就跟我置氣了?” 他旁若無人地挑起海棠的下巴,在她唇上親了口,抵著她的額頭笑道:“盡管安心,我不會寵幸別的女人?!?/br> 在另外兩位可以做自己爹的男人的注視之下被端木夜親了,海棠的臉不由自主地變紅了些許。她算是明白了,估計不管她說什么或者不說什么,端木夜都能達成他的目的。她要是回答“對”,正合端木夜的意,她要是回答“不對”,端木夜可以說她是故意使小性子說反話?,F(xiàn)在她沒說話,他也能曲解成他想要的意思,可見不管她如何應(yīng)對,端木夜都有一套說辭。 見端木夜竟不避諱地在兩人面前表現(xiàn)出對一個丫鬟的寵愛,兩位都督的臉色都微微一變。想到那些關(guān)于端木夜不近女.色,把想主動爬床的丫鬟都亂棍打死了的傳聞,他們也不再多說什么。 之后的時間里,海棠履行著她作為丫鬟的職責,伺候端木夜的飲食,不知道是不是覺得她不會在客人面前不給他面子,他時不時會占她點便宜,她也只好忍了,心里卻覺得端木夜為了演好戲,真是拼了。 海棠來了之后,端木夜和那兩位都督就沒再說什么要緊事,應(yīng)該是在她來之前就說完了的,海棠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謀劃著造反的事,在憂心她自己的小命之時,再去擔心造反的事就顯得有些多余了。 宴會結(jié)束,兩位都督喝得紅光滿面地下了船,端木夜也喝了不少,海棠正要去叫李長順弄些醒酒茶過來,卻被端木夜拉住。 因為喝了不少酒的關(guān)系,他的眼睛比平常更多了些許魅惑的感覺,望著海棠時就像是個溫柔的陷阱,她一不小心就會彌足深陷。 “爺,奴婢去找李公公?!焙L囊娝约簠s不說話,忙說道。她想起了上回端木夜醉酒闖進了她的房間,事后他卻忘記了一切。他是真的忘記了,還是說,那次也只是在演戲? 端木夜臉色一沉:“找李長順做什么?” 海棠心下忍不住嘀咕,難道他又開始醉后發(fā)瘋了? 可不知道他是真醉還是假醉,也不知道他曾經(jīng)的那次酒醉到底是真是假,海棠沒敢放肆,忙恭敬地說道:“奴婢只是想去要些醒酒茶……” “不需要?!倍四疽寡劬σ粧吆L模浔鼗氐?。 “是。”海棠只好應(yīng)了一聲,只是她期待中端木夜趕緊松開她的事并沒有發(fā)生,他依舊抓著她的衣袖不肯放。 幾秒之后,見端木夜不松開她也不說話,只是盯著她,海棠雞皮疙瘩起了一身,趕緊道:“爺,您還有何吩咐?” 端木夜望著海棠,目光顯得有些迷離,答非所問道:“海棠,究竟如何你才肯放下那件事?” 海棠微微一怔,忍不住心想,端木夜可真是太敬業(yè)了,都這個時候了,還在拼命演戲,她也配合地低下頭,沉默不語,一副不堪承受的模樣。她現(xiàn)在必須是個普通的古代丫鬟,對于“失.貞”那種事,當然無法釋懷。 端木夜抓著她的下巴對上她的眼睛,表情淡淡的:“海棠,我快失去耐心了?!?/br> “奴婢……不值得世子您如此費心?!焙L幕氐馈?/br> 端木夜不滿地冷哼一聲:“值不值得,并非你說了算?!?/br> 如果不是清楚端木夜的聰慧和背地里的設(shè)計,海棠覺得,自己很可能會被端木夜感動的。他到現(xiàn)在為止的表現(xiàn),其實已經(jīng)非常好了,雖然他的性格依然如同之前一般喜怒無常,讓人無法捉摸,可在對待她的態(tài)度上,他很明顯地表現(xiàn)出了些許忍讓和縱容,這實在是太難得了——如果他不是偽裝的話??上芮宄@一切不過是場戲,因此她沒有感動,沒有喜悅,心里平淡如水,也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