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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禮王一脈的布置,幾乎丁點不剩,被忠仆打暈搶出城去,給家族留血脈的四個男丁,兩個未出閣的小姐,就是禮王一脈僅剩的血脈了。這些年輕人,對家族故事知道得寥寥,更何況那是百多年前的仇恨與利益糾葛了,跟擺在面前的滅族抄家之恨比起來,孰輕孰重人人心里都有桿秤。那位將軍家的獨子被人拼命救了回來,如今歸納著父親的舊部,一連給李芳芳和夏亦真寫了七八十封請戰(zhàn)書,想為父母親人報仇,被他父親的故人強制要求,不要讓他父親的犧牲白費,讓他安穩(wěn)一點守在后方之后,這小孩兒自己領著三十來個青壯離家出走了。謝承宸還沒收到夏亦真送上有關這孩子的戰(zhàn)報,但已經(jīng)得到消息,回來的人雖然比去的人少上那么三五個,但那小孩也不是沒有收獲。拎著跟他們家如今新立起來的墳頭數(shù)目一致的敵軍人頭,大概五六十來個,在祖墳前擺了個小京觀……也不知道他哪里來的這么大戾氣,也不怎么講究規(guī)矩。不過這沒規(guī)矩的舉動,倒是挺振奮這些跟鄔骨族戎族有血海深仇的人,等他再帶人馬出去的時候,跟在隊伍里的人比起之前還多出二十來個,算是個不小的隊伍了,然后他們就被夏亦真給攔了下來。按照謝承宸對夏亦真的了解,多半是他起了愛才之心,想要好好培養(yǎng)這個血性少年了。看到這里,謝承宸忍不住又有些糾結(jié)起來,這有人才可用當然挺好,他向來也認為自己可以“不拘一格降人才”,擁有容人之量,但是用這個居心叵測的禮王一脈的后人,還讓他們掌軍權,就算是再開明的皇帝,也會有所抵觸的。而且這禮王一脈,明顯跟仁王一脈不同,他們明面上跟其他幾脈交流的時候,都是以家族旁支幾乎也是一脈單傳的一支為幌子,故意展現(xiàn)出家族羸弱不堪的一面,整個家族的真正勢力,則藏在小城中,全力發(fā)展自己的勢力——這般謹慎的提防著所有人,要說他們對謝承宸這個位置沒什么想法,根本不會有人相信的。謝承宸現(xiàn)在還沒能找出身邊那個背叛者,他現(xiàn)在最擔心的,就是養(yǎng)虎為患,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就又培養(yǎng)出來了一匹白眼狼來了,知道他真面目了,還可以馬上動手收拾他,最擔心的就是不知道這暗箭什么時候又是以什么方式射出來,又是來自哪個曾受他信任的人,這滋味實在太難受了。這禮王一脈的小孩,有勇有謀,還頗有血性,跟鄔骨族和戎族也是仇深似海,如果他不是這家人就好了,謝承宸忍不住自己的惜才之心。單靠夏亦真這么一個人,實在有些力不從心,他也不能一直守在邊疆吧,謝承宸可怎么辦呢?但新一代涌現(xiàn)出來的兩個軍事上的可造之材,一個是沁怡……一個是前朝皇室后裔,還是自己知道自己身份的這種。身份上沒有問題,人也可靠的不是沒有,只是才能上確實欠缺,謝承宸也不太能倚靠他們。到底該如何取舍呢?謝承宸把這份奏折也放到一邊,深深嘆息,這世事實在難以兩全?。?/br>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趕在十二點之前QAQ,這是第二更喲~☆、67|4.5首發(fā)因著身邊還有底細不明的內(nèi)jian,謝承宸也沒讓自己在這報道之后沉思太久,雖然說已經(jīng)用無數(shù)的事例證明了,無論如何除了謝承宸之外,都沒有旁人能夠看見,但謝承宸的一舉一動都被所有人注意著,在這種節(jié)骨眼上,謝承宸是一點風險也不敢冒。揮開心頭莫名冒出來的憂慮,謝承宸又重新投入到了無盡的工作中去,連王義沒有給他送上徐太后的特制補湯,也是何達提醒他這才想起來的。略帶感謝的看了一眼仍然是嚴肅臉的何達,謝承宸也沒讓人通報,領著人就往慈安宮去了。正好被他抓到徐太后正在喝藥。謝承宸故作不悅:“母后生病了,怎么也瞞著朕?”他向來在親近之人面前都是自稱我的,如今換了稱呼,顯然是生氣了。徐太后看他生氣,面上也有些訕訕,沒什么威力的瞪了一眼王義——這慈安宮里會瞞著她把消息遞給謝承宸的,也就只有這個膽大包天的總管了。不過徐太后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因為這點小事,就真的沖王義生氣。她擠出點笑來:“這不是病得不重么,早上喝了點藥,如今已好得差不多了。何必叫你分心呢?!?/br>“朕可不敢受母親這樣的好心?!敝x承宸還有些生氣,不過他向來能夠控制自己的任性,最多也就生硬的抱怨這么一句,別的也不可能多說,徐太后真心為他考慮,他也該體諒這番慈母之心。只是對徐太后關于自己病情的輕描淡寫,謝承宸表示了極大的懷疑——連謝承遠也沒被允許抱到正殿里來,他也沒收到徐太后特制的愛心補湯,哪里像是沒什么事的樣子?跟徐太后討論了一番病情,又在徐太后的并不算十分強硬的“強烈”反對下,陪著坐了一會兒,聊了幾句,才因著喝藥徐太后有些暈暈沉沉的告辭回返。也不知怎么的,謝承宸這一天都有些坐立難安,批閱奏折時朱筆總是分岔,蘸筆時墨跡會散到周圍的紙張上,最后是他思考得入了神,等好不容易考慮好該如何處理,打算潤潤筆再寫下批注時,居然發(fā)現(xiàn)手邊的硯臺已經(jīng)干了——這可是塊據(jù)說呵氣就能研磨出墨來的寶硯,在身邊內(nèi)侍宮女們的精心照料下,幾乎從來沒有干掉的時候。這天不知侍奉筆墨的小內(nèi)侍怎么想的,跟著謝承宸一塊走了神,而一向盡忠職守的總管何達,居然也少見的沒有及時提醒旁人的疏漏,而是跟著一起走了神——就與他今日居然會主動提出徐太后那頭有些不妥當一樣,是他平日里根本不會做的事情。面對著這些累積起來的小小的不順,謝承宸最終還是沒能按捺住內(nèi)心的隱約焦躁,把筆往筆架上一擱,這天夜里早早的就睡了。第二天早上沒有朝會,謝承宸正好第一時間就翻出來了這天的,隨著他閱歷的增加,對朝臣的了解日漸增多,已經(jīng)鍛煉出來了一項本領,單看這上書之人的名字,就能大概排出他們上書內(nèi)容的緊要性,有些篇幅不長,寫得內(nèi)容也無關緊要的奏折,放在往日謝承宸可能最后才會翻開他們,但在有想看的報道時,謝承宸則會早早把他們挑出來,免得遇上需要細細咂摸的奏折,到時候只是自己獨自焦心罷了,也不好細細思考。今天也是托那奏折的福,謝承宸沒等多長時間就看到了這系列報道的第二部分。這篇報道說的是前朝皇室遺脈里,最為瘋狂的一支。之前也有提到,隨著多年來大衍朝的正統(tǒng)概念逐漸深入人心,這些前朝遺族的想法也是各有不同,仁王后裔就安心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