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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他,笑說:“也對。你戴著眼鏡?!?/br>今天他戴了那副平光的黑框眼鏡。我又說:“對了,你那時拍電影也戴了眼鏡,不是這種鏡框,那樣子像個老師?!?/br>沈律岑一笑,說:“是嗎。”又說:“哪種樣子好看?”我說:“都好看。”沈律岑微笑,突然說:“我好看還是孔薇好看?”我一呆,說:“你好看啊?!?/br>沈律岑說:“你不是喜歡她?”我點頭,說:“嗯?!庇终f:“不一樣,她是偶像?!?/br>沈律岑說:“哦,那有機會還要去她的簽唱會嗎?”我看看他,說:“不去了。”沈律岑拉起我的手吻了一下。我感到胸口在怦怦地跳,忍不住湊進去親了他的臉。他看來,對我笑。我也笑,又和他一塊走。之后上車了。車子剛開出去,我便睡過去。回到父母親家,還是沈律岑叫醒我。但我上樓后又怎樣睡下的是一點印象也沒有了。隔天醒來,我的頭實在痛,母親知道是喝多了酒后不免嘮叨了幾句。曹盛他們也在群組上抱怨宿醉,不過昨天具體說了什么都不太有記憶。要回B市時,我問沈律岑說:“我們昨晚沒說什么奇怪的吧?”沈律岑聽了微笑,說:“沒有,很正常?!边^了一下子,又說:“不過媽說得對,出門還是別喝太多酒,假如想喝在家喝就好,不然我也不放心。”我一時有點抱歉。雖然我也不覺得自己昨天能有多醉,但我說:“嗯,以后不在外面喝了?!?/br>沈律岑一笑,看了我一眼,說:“我在的話,準你喝?!?/br>我是當然點頭。通常也不怎樣喝酒,但特別不能喝總是有點難受,那好比眼看佳肴滿桌卻不能吃的道理是一樣的。而再怎樣想不面對徐盼,也要到了禮拜一上班日。這天沈律岑有個工作,他和楊環(huán)雪要一塊接受雜志訪談及拍照,早上董姐就過來接他去現(xiàn)場,那工時可能要花掉一整天。我開車去公司。果然還是碰見了徐盼,他在接近中午的時候出現(xiàn),我正在小廚房沖茶,他走進來,手里正要點煙,看到我一頓就不點火了。他朝我點了一下頭,我也點頭,沒說話。徐盼倒是開口:“沈先生他……那天之后有沒有對你說什么?”我一頓,說:“沒有?!?/br>徐盼說:“那天我是有點急了,抱歉?!?/br>我扯扯嘴角。他又說:“沈先生那天同意晚上會去看我們樂團表演,不過那天客人很多,我們唱得又盡興,沒注意到他在不在,但是結(jié)束后有位先生找我們,你知道那是誰嗎?他是譚復(fù)生!”我怔怔地點頭。不過那譚復(fù)生是誰,我也知道,他是老牌歌手,同時也是唱片圈里最紅火又大牌的音樂制作人,制作出好多金獎的專輯及單曲,經(jīng)過他指導(dǎo)的歌手一個比一個紅,更別說他親自帶出道的歌手;孔薇以及解散的當年最紅的牧師樂團都是他的門生。又聽徐盼說:“想不到他那天也去看了表演,他很欣賞,可能你不知道,他也是樂團出身。我們和他已經(jīng)見面聊過了,不只有他去,還有一個人,他是簡尼剛,當年牧師樂團的經(jīng)紀人!昨天我們?nèi)トA擎試錄唱了,譚復(fù)生也在現(xiàn)場,等一下也要再去一趟映樂,差不多能確定簽約了?!?/br>我并不知道譚復(fù)生是樂團出來的,對那簡尼剛也不認識。聽了這一大串話,我只能說:“恭喜你。”徐盼笑了笑,看著我說:“謝謝?!?/br>我一頓,說:“其實我沒有幫忙到什么?!?/br>徐盼說:“你已經(jīng)幫忙了?!庇终f:“另外我很想謝謝沈先生,我想那天他可能沒出現(xiàn)吧,但我知道譚復(fù)生一定是他找去的?!?/br>我扯了一下嘴角,說:“你,你們以后都是同公司,到時能當面感謝他的?!?/br>徐盼說:“我知道,反正我先告訴你,你有機會和他提一下。”我動了一下嘴,但是說不出話,對他的話是感到尷尬的不得了。他似乎不覺得怎樣,從剛剛到現(xiàn)在那神情都是高興,我是終于注意到了。他對我說以后可能很少有機會到這兒來,一旦簽約,公司會為他們樂團做規(guī)劃,也要花更多時間練團。他整個的樣子是眉飛色舞起來。這是喜事,即使我和他本來都不具備交情,聽了也為他高興。但我也有另一種心情,經(jīng)過了這件事后越加明確的隱憂。我照例在下午一點離開公司。我給沈律岑發(fā)信息,他很快回復(fù):開車小心。又說:晚上楊環(huán)雪找我們一塊吃飯,不會有別人,好嗎?我一怔。雖然我和楊環(huán)雪之間不夠熟悉,但她是沈律岑的朋友,也不是隨便能一起吃飯的對象,我想了一下說:嗯,好。沈律岑回過來一個笑臉,之后就沒有消息了。我也要開車。本來我想著先去超市買點東西回去,但晚上不在家吃,一時有點意興闌珊,而現(xiàn)在回家,也不知道做什么。我想了想,去了商場的餐廳吃飯,那兒也方便停車。那餐廳是賣拉面,味道有點重,我沒有吃完就走了。我在商場內(nèi)閑逛,在這兒也能看見沈律岑——他之前為幾家代言的拍攝已經(jīng)出來了。不過都是精品,我不敢輕易進去,很快走開。突然我記起這商場樓上有電影院。我決定去看電影。實在想不到在賣票那兒又遇見了盧柏修。我想著這種巧合的機率有多少,他也是看見我了。我對他笑,說:“好巧?!?/br>盧柏修也笑了一下,說:“是啊?!庇终f:“你一個人?看電影?”我說:“對,我看電影?!?/br>盧柏修說:“我也是。你看哪部電影?”我說:“晚風(fēng)?!?/br>盧柏修說:“我也是?!币活D,說:“不然一塊看?!?/br>我說:“行啊?!?/br>我們一塊買了票,雙人優(yōu)惠票,加贈一盒爆米花及兩杯飲料。我要了可樂,盧柏修卻猶豫了一下,還是要了不加糖的茶。他說:“我喝可樂會脹氣?!?/br>我說:“噢。不過看電影就要喝可樂?!?/br>盧柏修說:“沒辦法?!?/br>今天平日又是下午,但這時候進影廳的人還是多。大家陸陸續(xù)續(xù)就坐。我們的票買得早,占了很好的位子。過一會兒,影廳內(nèi)的燈光逐漸暗下,大屏幕上出現(xiàn)畫面和聲音。電影要開始了。這電影長度總共一個半小時,不長不短,濃縮了一對男女的一生癡情愛恨。那開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