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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偶爾我是徒步進來也會交談。我把車速慢下,一個人靠近問我去哪兒。我說:“超市吧?!?/br>對方說:“要做飯啊?”我笑笑,又點個頭就開出去了。這時間路上交通順暢,我很快去到市區(qū)的一間商場。這里面也有超市,能買到比較特別的國外的東西,最主要是在商場里,我能在這兒打發(fā)掉午飯。平日的白天里仍然不少逛商場的人,想不到年輕的男女很多,那樣子像是大學(xué)生似的,好像我這樣子年紀(jì)這時出來閑逛的太少。我進去一間拉面店,都是一對對的年輕人。我一個人坐一張桌子。叫了面,我拿出手機,有幾條信息,不過沒有沈律岑發(fā)來的,這時候他在飛機上。那要飛十幾個小時,我想著他應(yīng)該在休息。我忍不住又算起時間,這一天剛剛過一半而已。我吃著面,一面用手機上網(wǎng),發(fā)現(xiàn)謝輕漁的名字是熱門搜索。我搜索了一下,原來謝輕漁這幾天有兩部新戲開鏡了,一部是電影,另外的是電視劇,不過是單元劇,很快能拍完。而前面的電影開鏡記者會后,謝輕漁接受采訪說今年花在電影拍攝的心力較多,包括電視劇以及唱片發(fā)行量都會減少。那底下有很多評論,有的表示肯定,有的大概是純粹的歌迷似乎感到不滿,當(dāng)然提到媒體總渲染的他和沈律岑的比較,認(rèn)為他不應(yīng)該模仿沈律岑發(fā)展型式。我倒是認(rèn)為謝輕漁一點都沒有模仿,他能紅除了先天條件不錯,也真是在那娛樂圈里非常努力。我有點看不過那批評,留了幾句話,一來一往后實在要氣得沒勁,之后就不看了。我去超市,隨手挑著幾樣?xùn)|西。想不到在這兒碰見了一個人,是邵明亮,他像是也沒有料到,怔了一下似的。我也是。通常看見他總是穿西服,今天衣著休閑,差點認(rèn)不出來。我先反應(yīng)過來,和他點了點頭。他也點頭,不過似乎沒有要走開的意思。我看看他,說:“呃,你……我以為你也出國去了?!?/br>邵明亮說:“明天才去,這里還有事情處理?!?/br>我說:“那,那不耽擱你了。”邵明亮突然說:“今天你哥也一塊到約旦去了?!?/br>我一停,說:“呃,是吧?!?/br>本來我對堂哥工作方面的事情了解不多,但他負(fù)責(zé)了沈律岑這部電影的服裝,照理是要跟著劇組一塊去不錯。想不到邵明亮又說:“你不擔(dān)心嗎?”我一愣,說:“擔(dān)心什么?”邵明亮略一皺眉,彷佛感到煩躁又猶豫不決似的。他抬手把頭發(fā)抓亂了,說:“你不知道嗎?”我不明所以地看他。而他像是泄氣了似的,說:“算了,沒事?!本碗S手把架上的幾包東西丟進推車?yán)铩?/br>我一頓,說:“這是我的推車?!?/br>邵明亮看來,那樣子似乎非常窘。他說:“抱歉。”又拿了出去。我看看他自己的推車,裝了一車子的日用品以及干糧。大概注意到,他說:“我怕去那里不方便買東西。”我干脆和他一塊走,一面說:“我查過,約旦是很熱門旅游的國家,幾個城市都非?,F(xiàn)代化?!?/br>邵明亮說:“大城市的地方當(dāng)然方便,不過劇組大部份時間都在沙漠區(qū)拍攝,那里最近的城市往回也幾小時,不可能天天往回?!?/br>我一愣,說:“那該不是要住在沙漠里了?”邵明亮說:“是啊?!庇挚纯次遥忉屪≡谀莾旱纳衬⒉晃kU,那已經(jīng)是個規(guī)劃過的風(fēng)景區(qū),平常都能找到導(dǎo)游協(xié)助露營。原來沙漠里可以住人?我才知道。我想著沈律岑實在辛苦。不過我看邵明亮拿的一堆東西明顯不夠整個劇組,以他一個人又似乎太多。我說:“你一個人,呃,要這么多東西?”邵明亮又拿下幾樣?xùn)|西,一面說:“順便幫忙曼緯帶的,他這人很粗心,東西一定帶不齊全,每次出國都這樣,就連去倫敦也是,不過在倫敦什么都好買……”我想著他口中的堂哥和我知道的完全不是同個人。我再不了解堂哥,但這多年接觸也知道他是什么樣子,他是最擅長把自己整理得很好的人,從之前去他在市區(qū)的房子就能知道了,多整齊。不過聽著邵明亮說話,我突然有種奇異感。我怔怔地聽他又說了兩句,一時福至心靈。我說:“上次是你接的電話?!?/br>邵明亮一時停了聲音,朝我看來,“什么?”我說:“我有一天打電話給我哥,那時候接電話的人是你吧?”邵明亮看著我,突然一笑,說:“你這是從哪來的念頭?我沒事接你哥家里的電話干什么?”我說:“我打的是我哥的手機,不過我不確定那天他是不是在家。”邵明亮還是笑,說:“你,你聽錯了吧?!?/br>我說:“我覺得那個聲音很耳熟,剛剛聽你說話,實在非常像。”看他不說話,又說:“我沒什么意思,只是突然想起來。不過我看你和我哥感情不錯吧,不然還替他cao心東西帶不夠?!?/br>邵明亮這時是一笑,說:“我和他之間還談不到什么感情好壞?!?/br>我一愣,“呃?”邵明亮向我看來,突然說:“喜歡梁曼緯的人多得是。”又說:“我和那許多個都沒有不同,你看我們幾個朋友,他總是擔(dān)心這個或那個,從來也不會考慮到喜歡他的人的感受,又仗著喜歡,呼來喝去?!?/br>他一頓,說:“不然我會那樣好使喚?不就是喜歡嗎?!?/br>我一時尷尬,也不知道怎樣想……又只能朝一個方向想——想明白后不得不感到震驚,邵明亮喜歡堂哥?又可能兩個人在交往?我張張嘴,只是怎樣也說不出話。邵明亮這時也彷佛局促了起來,他閉上嘴,掉開了目光,推著推車要走開了。我回過神,不禁追上去。我說:“你剛剛……不是,那天你和我哥,呃,你們在一塊了?”邵明亮不說話。過一下子,他說:“曼緯堂弟,你從哪句話聽出我們在一塊?”我想想說:“除非很親密的人,不然我哥不會讓別人幫他接電話,尤其手機?!?/br>邵明亮像是一頓似的,說:“是嗎?!?/br>我說:“是啊,就算是我也一樣,我以前幫他接過一次,他把我念了一頓?!?/br>邵明亮聽了一笑。他看看我,說:“不過這又怎樣?梁曼緯真正喜歡的人是——”突然他的手機響了。他停下,馬上接起來,一面說一面看我一眼向前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