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再不甘心也只能認了，誰都知道他們關(guān)系非常好，我一直認為他們公開在一起是早晚的事，想不到……你的出現(xiàn)我真的很意外，又聽說你是……我更意外，又生氣，實在不敢相信。”

我愣著，但不論怎樣去想都感到困難理解他的話。我張張嘴，說：“我，我不太懂你說……”

謝輕漁突然說：“我聽說你堂哥這次負責(zé)了沈律岑電影的服裝?！庇终f：“下一季度的時裝周很快要到了，這種節(jié)骨眼，他放下自己的品牌不做，只為了沈律岑。”

他盯著我看，說：“他們一塊工作，又在國外這樣長時間……難道你不怕？”

我感覺心頭像是有什么在抓撓著，痛并不痛，但有點發(fā)麻。我想著最好快點走開不要聽了，偏偏一動都不能動。我克制不了去問：“我需要怕什么？”

謝輕漁對我說：“原來你不知道?！庇终f：“沈律岑心里的那個人是你堂哥，你怎么不用怕？”

第二十四章

當(dāng)天怎樣從那休息室離開也不知道?？傊墙恿送馍齻冸x開，一路上她們在后座嘰嘰咕咕說笑，彷佛還沉浸在剛剛的見面會，神情都愉快。我卻是不知情緒，心里空蕩蕩的，腦袋似乎也要失去運作，很混亂，抗拒著思考。

在餐廳吃飯時，兩個女孩子聊起謝輕漁的那段剖白，都像是傷心似的。她們猜測著的可能對象都是娛樂圈的人，彷佛就這樣認定是了。

她們議論得興致高昂。幸好我不是歌迷，不發(fā)表意見也不奇怪。

吃好飯，送她們回公寓休息已經(jīng)有點晚了。說定明天過來接她們?nèi)プ?，外甥女和我一塊走到門口。我說：“注意安全，有事就給我打電話?！?/br>
外甥女說：“好的?！?/br>
我又說：“別亂跑啊，早點睡覺，門窗要關(guān)好?！?/br>
外甥女對我做了鬼臉，“知道了！”就一揮手把門關(guān)上。

我好氣又好笑，也沒辦法。下了樓，我重新開車上路。今天是周末夜，越晚路上的車子越多，堵了一下子，我打開廣播聽。正好播放孔薇的歌，我一頓，腦中已經(jīng)又浮現(xiàn)謝輕漁那番話了。

但我現(xiàn)在覺得能夠很冷靜了。最初聽見，心情真正受到震動，從前一點都沒有想到的可能，當(dāng)聽了以后，似乎隨便想到什么事都能找到蛛絲馬跡；比如前幾天的邵明亮的話，仔細地想，幾次他談到堂哥和沈律岑，總有點欲言又止似的。是我從不多心，但本來也不可能想到那奇怪的方面。

到家后，我拿出手機。照例看見沈律岑發(fā)來的信息，他說：今天好玩嗎？

我看著那五個字，迷惘了一下子，感覺有點麻木似的，彷佛要不認識。我過一下子才鍵入字：嗯。呆了一下，又說：剛剛送外甥女她們回去休息。那什么，有點晚了，我要睡了。

之后不去看沈律岑怎樣回復(fù)了。洗澡收拾后，我上床，但好久都睡不著。我控制不住地把謝輕漁對歌迷的剖白，以及他在休息室對我說的話反復(fù)地想。

堂哥是什么樣的人，我的確不算太了解，他在家族里時常像是謎一樣似的人物，但他對他家里或我家里每個人都是真情實意，不保留的好。單就這點，我還是一清二楚的。

至于沈律岑，我們從認識到在一塊的時間是不長，到現(xiàn)在我對他也不能說非常了解了，可是他對我究竟怎樣，總是感受得到。他對我那么好，我說服不了自己相信那是欺騙，或者他做戲。

最初他和我談的話，我仍然記得，當(dāng)時有過的疑惑在后面偶爾想起也不免不安，然而還是喜歡了。以后又決定結(jié)婚，對母親的顧慮也明白，沒有具體的長久相處好像不夠保障。這種種道理我都懂，但經(jīng)過長久相處又能怎么樣？以前就吃了這方面的虧，痛苦過很久一段時間。或許也是因為余悸猶存，我認為沈律岑說的對，反正進展順利，彼此的感覺都好，何必白白浪費時間。

這時我也并不后悔結(jié)婚?？稍鯓佣疾荒芸酥撇话?，又不敢去深入挖除那股不安。光在這兒兀自想了許多，心里就難受，我不愿意把沈律岑和堂哥之間的關(guān)系想成那種地步，但又難以克制要去找疑點。

這天晚上非常不好入睡，隔天起來精神非常差，我差點來不及去接外甥女她們?nèi)ボ囌?。送完她們，我沒有立刻回家，又去了之前住的公寓。

自從結(jié)婚后過來收拾幾件行李，直到外甥女她們過來借住之前才又回來整理，這兒的一切東西當(dāng)然沒有變過位子，不過空了幾個月，多少落塵，花了一天的時間才打掃好，不過外甥女她們兩個年輕女孩子住過后，多少收拾的不仔細，一時有點亂。

我沒去整理，這時是坐到沙發(fā)上，發(fā)呆了一會兒，突然手機響了。我一頓，拿起來看見信息，是父親，大概二姐告訴她沈律岑出國半年的事，他問我明天回不回去，不然不準備熬湯。

我猶豫了一下，說：不回去了，有點事要做。

父親很快回復(fù)：是什么事一定要在禮拜天做？

我說：反正有事。

父親說：好吧。那什么時候回來？

我說：不一定。又說：雜志社交待的一個采訪的工作還沒有完成。

父親說：噢。又突然說：對了，你哥今天回國了，陪著你伯母回T市娘家，順便到我們家來……

我看見差點掉了手機，一時愣住，又說不清楚感覺了。想不到堂哥今天回國？昨天之前一次也沒有曾聽沈律岑說起來。

不過想想，連我都是很近的時候才知道堂哥接下電影的工作，那么父親他們一定更不知道，看父親描述，可能以為堂哥這次仍舊是從英國回來。本來堂哥回國時間不定，有時甚至不提，或者因為工作短暫回來，他便不回家去；他在市內(nèi)是有幾間房子能住。

以前堂哥每次回來當(dāng)然也不一定找我，但我想著他現(xiàn)在和沈律岑一塊工作，我又知情，我們關(guān)系這么近，他怎樣都應(yīng)該到我這兒一趟。然而我的理智又明白，本來這就不是堂哥絕對會做的事，除非沈律岑讓他來，或者我找他。

我一時又想了好多。父親還在那兒自顧地說了很多，大概一直不見我回應(yīng)，他問：小四啊，你是不是在忙了？

我連忙說：沒有啊。

父親說：是嗎？又問：你沒事吧？

我兀自一頓，說：沒事啊。

父親說：沒事就好，先這樣吧，反正你下次回來前記得先說一聲。還有現(xiàn)在律岑不在國內(nèi)，你自己一個人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