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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難白玉。沒過多久十三娘進來了,看到白玉在侍臺,便笑瞇瞇地過來打聲招呼,讓白玉出去一下。“杜先生來了,你去一下?!笔镎f話的聲音不大,但還是被杜麒玉聽到了。“杜先生”是個很特別的稱號,在S省提到“杜先生”,人們第一個想到的只會是杜毅,別的姓杜的聽到“杜先生”還未必敢應(yīng)。杜麒玉心里一驚,抬頭偷偷瞟了一眼十三娘,見她走過來了,趕緊起身跟張盟說他去洗手間。張盟顯然也對“杜先生”三字很震驚,他知道杜麒玉去的不是洗手間的方向,但也沒說什么。杜麒玉跟在白玉身后,白玉好像很高興的樣子,連步子都分外輕盈,有些迫不及待地往外走去。杜麒玉一直跟著他到大堂酒吧,站在屏風后偷偷往里張望。他看了一圈,眼神很快就定在一個熟悉的身影上。他的心一下就提起來了,他心里幾乎就能確定這個“杜先生”就是他爸,但又不死心地希望那只是一個身形相似的人罷了。那人聽到白玉的招呼聲,轉(zhuǎn)過身來。杜麒玉提到嗓子眼的心瞬間落了下去,不是踏實地落下,而是落進了冰冷堅硬的冰窖,失望、不甘、憤怒和痛心全都涌進胸前,五味陳雜。他在屏風后聽不清兩人的對話,但卻能清楚地看到白玉都快整個人貼到杜毅身上了。突然,杜麒玉聽到杜毅說了“小玉”二字。他聽不清其它的話語,卻對自己的小名異常敏感。而現(xiàn)在,他的父親正親昵地叫著別人“小玉”,更可恨的是那人竟然是個男妓!“杜先生,您是叫我嗎?”杜麒玉陰陽怪氣地腔調(diào)從屏風后走出來,冷冷地看著杜毅和黏在他身上的白玉。“小玉?”杜毅不動聲色地把白玉推開,站起來走向杜麒玉,似乎毫不震驚。杜毅的冷靜讓杜麒玉更憤怒,他退后了一步,瞪著杜毅問他:“你是叫他還是叫我?”☆、Chap.10小玉Chap.10小玉杜毅一步步靠近杜麒玉,杜麒玉生怕他碰到自己似的往后退,退了兩步靠到屏風無路可退了,他依然死死地盯著杜毅,后槽牙咬得發(fā)痛。“小玉,你過來。”杜毅連語氣中都沒有一絲驚訝,就像平時在家里一樣叫他的名字。杜麒玉簡直要氣瘋了,他的父親在被自己的兒子撞破招男妓的時候,竟然還能這么面不改色心不跳,好像他還理直氣壯了。“你不要過來!”杜麒玉壓不住怒氣,朝著杜毅大吼出聲:“你怎么能這樣?。俊?/br>“別叫,你冷靜點?!倍乓阍谝姷蕉坯栌竦臅r候何嘗不震驚,他都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去面對他。但多年在場面上鍛煉出來的定力,還能讓他故作鎮(zhèn)定??墒乾F(xiàn)在杜麒玉對著他歇斯底里的大喊,他卻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杜麒玉被怒火燒得腦子都不清楚了,指著杜毅的鼻子罵:“你還叫他‘小玉’!真他媽臟!”杜毅深吸一口氣,他最寶貝的小兒子,正在指著他罵他臟。小孩清秀的臉都扭曲了,眼眶還有些紅,好像下一秒就會掉下眼淚。他無法可想,他不能以父親的身份讓兒子閉嘴,也沒有資格抱著他安慰他。杜毅的沉默讓杜麒玉失望,“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了!”杜毅還沒來得及拉住杜麒玉,他就轉(zhuǎn)身跑到外面去了,杜毅趕緊追出去,差點迎頭撞上過來的十三娘。“喲,這是怎么了?”十三娘定了定神,又看向剛剛跑出去的杜麒玉。“讓開?!倍乓愣挷徽f,推開十三娘追到門口。杜麒玉畢竟還是沒發(fā)育完全的青少年,撒開腿跑也跑不過人高馬大的杜毅,被一把捉住按進懷里。“放開我!你臟死了!”杜麒玉此刻無比厭惡父親身上熟悉的氣味,死命掙扎卻被緊緊抱住,硌得他生疼。“寶寶!別動!你聽爸爸說?!倍乓闵滤麙昝摿伺艹鋈ピ俪鳇c什么意外,只能用力壓制住他的動作。十三娘剛被杜毅這么一推,跌在地毯上,還在大堂酒吧里沒反應(yīng)過來的白玉這才回過神來,出來扶老板娘。他心里害怕,雖然是杜毅包養(yǎng)他,他也沒有選擇權(quán),但這種事他聽過不少了,恐怕要吃不了兜著走了。“你先回房里?!笔锱呐纳砩系幕?,讓白玉趕緊先離開,否則還不知道要出什么事。又趕緊讓門童把大門關(guān)上,這種事被外面的人看到了,杜毅的面子過不去,她的生意也要過不去了。“你不要碰我!”杜麒玉本來就氣得眼睛發(fā)酸,又被杜毅壓得疼,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還一直奮力要掙脫。“杜先生,小少爺,有事兒慢慢說,看這都把孩子弄疼了?!笔锱阒δ樔崧暟参?,“咱去休息室里慢慢商量,在這兒被人看到了多不好?!?/br>“他還在乎被人看到???這么不要臉的事都做得出來,怕什么被人看到!”杜麒玉被逼急了,說完照著杜毅的大臂一口咬了下去。夏天穿的西裝料子本來就不厚,杜麒玉又發(fā)了狠,下口完全沒控制力道,杜毅吃疼皺起了眉頭,但也沒松開手。“哎呀使不得使不得!”十三娘趕緊上去要分開兩人,可杜麒玉咬著不松口,杜毅又抱著不放手,她也不敢硬拉,只得在杜毅耳邊嘀咕了一句:“趕緊扛走吧!”杜毅想不了這么多了,先把杜麒玉安撫下來再說,一彎腰就把他扛到肩上。十三娘趕忙把兩人帶到旁邊的貴賓休息室,又吩咐人看門,誰都不準來打擾,才憂心忡忡地退出來。“你放我下來!”杜麒玉剛咬的還沒泄完氣,拳頭又用力地砸在杜毅背上。這點功夫還弄不痛杜毅,但他心里也著急上火,他把杜麒玉放到高大的靠椅里,剛放下就緊緊攥著杜麒玉的雙手,低吼了一聲:“寶寶!”杜麒玉顯然聽過杜毅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就算他叫的是“寶寶”,也帶著十足的威懾力。他心里怵,但也不能服,“不要叫我寶寶!去叫你的小男妓!”“你冷靜點,聽爸爸解釋好嗎?”“是你包養(yǎng)他的對吧!還有什么好解釋的?。俊?/br>杜毅心里像被針扎一樣一陣陣地疼,他看到杜麒玉滿臉掛著淚控訴他的樣子很心疼,他無比希望這事只是一個誤會,可是這不是,杜麒玉看到的和說的都是事實。“爸爸也是有需求的?!倍乓惆牍蛟诙坯栌衩媲埃H了一下被握在手心的那雙小手,乞求原諒的姿態(tài)讓杜麒玉有一絲心軟,但這絲心軟很快就被抹去了。“你竟然叫他小玉?!倍坯栌竦穆曇艚盗讼聛?,卻滿含狠勁,“你是像疼我一樣疼他對吧?還是說我的名字在你看來這么下賤?”杜麒玉有無數(shù)個生氣的理由,他氣杜毅招妓,氣他招的還是個男孩,氣那個男孩過分親昵地貼在他身上,氣他瞞著自己。但最氣的,是他竟然叫那個男孩“小玉”。那是自己的小名,那是杜毅叫了這么多年的小名,那個把他捧在手心縱容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