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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剛剛支走她的事情生氣,倒也不好做聲,抬眼看了下溫如玉。溫如玉了然的點了下頭,笑著道:“無暇,我和你筠蘅哥想在這里休息會兒,你和解憂哥先去住處看一下吧?!?/br>解憂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被溫?zé)o暇歡天喜地的拉出去了。看著他們的背影,溫如玉無奈的笑了一下。這丫頭的心思那么明顯,可惜對上解憂那種冷清性格,也只有嘆氣的份兒了。不過現(xiàn)在也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眼下還有更要緊的要解決。溫如玉看著眼前的方筠蘅道:“玄天劍不是已經(jīng)被武圣祖銷毀了嗎?這事全天下人都知道!怎么會在定國候府?”玄天劍對于每一個江湖人都是如雷貫耳!相傳這把劍乃是用神冰寒鐵錘煉,借三皇五帝之力鍛造而成的神刃,不但質(zhì)地堅硬鋒刃無比,而且通天地靈氣。得此劍者都是舉世聞名的英雄豪杰!而玄天劍的最后一任主人便是前朝的鎮(zhèn)國將軍凌絕頂。凌絕頂雖是皇族出身,但視名利為糞土,一直遠(yuǎn)離朝堂仗劍江湖。后來,老皇帝駕崩新皇登基,根基不穩(wěn),邊疆又屢生戰(zhàn)亂,凌絕頂便被召回輔政。期間南征北戰(zhàn),立下了赫赫戰(zhàn)功。可惜新皇帝卻是個不省事的,不但寵信jian佞,大興苛政,弄得民間怨聲載道。更要命的事,竟然把當(dāng)時還是幽州刺史的武圣祖的未過門的妻子強搶入宮。幽州刺史手握重兵,武圣祖以“清君側(cè)”的名義起兵南下直指京城。各地諸侯雖有心分一杯羹,但大都忌憚凌絕頂?shù)耐钟^望態(tài)度不敢聲援。直到武圣祖在雁蕩山一役焚毀玄天劍證明凌絕頂戰(zhàn)死,朝中再無可以依仗之人。其他諸侯才消除了后顧之憂紛紛倒戈,武圣祖得以摧古拉朽之力一統(tǒng)中原。溫如玉把玩著手中的茶杯漫不經(jīng)心的道:“當(dāng)年武圣祖焚劍的事跡可是一段佳話,歌頌了五十多年。方兄現(xiàn)在卻說玄天劍在定國候府,這不是打皇帝的臉嗎?”看出溫如玉不信,方筠蘅慢慢的解釋:“溫兄有所不知,這把劍真的在候府!是五十多年前,武圣祖御賜給解家先祖收藏的?!?/br>看方筠蘅說的鄭重,溫如玉不免有些詫異。玄天劍雖然貴重,但畢竟只是一個殺人的武器。當(dāng)年馬嵬坡兵變,唐明皇為了江山,連楊貴妃那樣的絕色都能忍心殺死,更何況是一個兵器!武圣祖為什么要冒天下之大不韙,偷偷摸摸的把劍藏起來?這中間一定有什么貓膩!想到這里,溫如玉狐疑的看著方筠蘅。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方筠蘅苦笑了一下:“解家只是負(fù)責(zé)看守玄天劍,至于當(dāng)中有什么內(nèi)情只有皇上清楚。也正是因為保守嚴(yán)密,這么多年才能相安無事。不想如今失竊,舅舅萬萬不敢驚動皇上,無奈之下,才命解憂表哥和我暗中尋訪,務(wù)必要在消息傳出去之前盡快找到。不然,丟失御賜之物可是大罪呀!”溫如玉在心里點了點頭:打皇帝臉的事,確實是大事!方筠蘅嘆了口氣,接著道:“事發(fā)當(dāng)時,我正好在場。我們方家跟解家同氣連枝,不可能袖手旁觀。刺客武功高強,敵暗我明,又不能驚動官府,定國侯府簡直腹背受敵!光憑我和解憂兩個人實在是力不從心。萬般無奈之下,才求到了如玉兄這里?!狈襟揶靠粗鴾厝缬?,道:“解憂的脾氣你也知道,他在江湖上沒什么朋友,唯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況且如玉兄品行端正,行為坦蕩,乃是江湖上難的的青年才俊。我和解憂都相信,你必定會盡全力幫助我們,也會為侯府保密的?!?/br>俗話說,朋友間的友情都是相互夸出來的。這話雖然有些言過其實,但也道出一個事實,那就是論“良”言的重要性。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方筠蘅一席話說得字字在理,處處言情。溫如玉很受用,也有被認(rèn)可的滿足感。但細(xì)細(xì)想來,溫如玉也不得不佩服解家老頭解鼎天的高明:這些掏心窩子的好話,解憂那個大冰塊是打死都擠不出來的。雖然方筠蘅沒有在江湖上露過面,平時很少與他接觸,沒想到卻是個八面玲瓏、心思細(xì)膩的妙人。光憑為人處事這一點,解憂拍馬也趕不上,有他在確實讓人放心。能不能辦事不說,倒不至于與人結(jié)怨。不然以解憂那種容易得罪人的變態(tài)體質(zhì),一路上恐怕會招惹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況且,這件事也確實太蹊蹺!皇帝既然瞞著天下人把玄天劍藏起來,其中定有驚天隱情。解家先祖被武圣祖封為定國候,世襲兩代,一直忠心耿耿,深的皇帝信任,把玄天劍交給定國候看管,倒也能理解。但是現(xiàn)在世上,知道藏劍真相的只有皇上和解鼎天。如果皇帝想要把玄天劍收回去,可以直接來要,相信解家會很樂意的丟出這個燙手山芋。就算有人想利用這件事鏟除解家,也早該有動靜了,不可能等那么長時間還不動手??梢娀实蹖G劍之事毫不知情。所以解老頭不敢驚動朝廷,只派遣有些江湖勢力的兒子暗中調(diào)查,順便還把方筠蘅這個冤大頭拉下水。方筠蘅雖然出身官宦世家,但目前沒有官職在身,辦起事來倒不會過分引人注意。況且他的祖父方閣老曾任帝師,位高權(quán)重,深得皇帝倚重;祖母惠陽長公主,乃是當(dāng)今圣上的親姑奶奶,在圣上面前自然有幾分薄面。方解兩家又是姻親,關(guān)系近的很,就算以后出了什么簍子,看在方閣老和長公主的面子上,皇帝怎么樣也都不會下死手。這下兩家真是共同進(jìn)退了,解老頭真是老謀深算!溫如玉滿目同情的看了看面前的方公子,不知道他有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jīng)被親舅舅拉去做擋箭牌了。不過朋友有難,安能不幫!溫如玉正色道:“事發(fā)時你既然在場,當(dāng)時是什么情況,你給我詳細(xì)的說一下?!?/br>見溫如玉已經(jīng)相信了自己的話,方筠蘅連忙組織語言,把他在半月之前所遇到的詭異之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清明那夜,侯府祠堂。方筠蘅驚訝的看見自己上方的供桌上盤腿坐著個打扮怪異,一動不動的“人”,心里頓時想到了“鬼”字,但隨即笑了起來。他活了二十多年,從來不信世上有鬼,況且那“鬼”露在衣袖外面的手腕上,戴著一串菩提子,那是解天樂十歲生辰時,自己送的。解天樂從小調(diào)皮搗蛋,喜歡整人,經(jīng)常把侯府鬧得雞飛狗跳不得安寧。解侯爺無奈,便把他送去武當(dāng),希望能磨練一番,沉沉他的性子。在武當(dāng)一待那么多年,倒是收斂了些,沒想到還是本性難移。想著他之前很多的惡作劇,方筠蘅笑夠了,才堪堪的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襟,在桌上摸到火石把蠟燭點燃,舉起照了照,發(fā)現(xiàn)前面果然坐著個人。這人臉上戴著個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