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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步朝她走來??諝庵兴坪鯊浡薮蟮膲毫Γ瑝旱盟贿^起來!來人終于停了下來,仿佛帶著地獄中的冰涼。趙婉如抱緊雙肩,冷的直打哆嗦,她努力壓抑著內心的恐懼,壯著膽子抬頭望向黑暗之中。月光透過墻上的小窗照了進來,在雜亂的地面上留下一片銀白,牢房里瞬間也亮堂了起來。借著潔白的月光,趙婉如終于看清了那人的臉,不由得大驚:“你?怎么會是你?”來人一襲青色長衫,長相算是英俊,可惜臉色煞白,月光反射的陰影打在他面無表情的臉上,活脫脫像是蟄伏在黑暗中的惡鬼,又像是復仇的修羅。他的到來確實在意料之外,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趙婉如一時也搞不準心里在胡思亂想什么,只好謹慎的打量著他道:“蘇琴?你怎么來了?”杜少康沒有答話,只是隔著柵欄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地上的趙婉如,目光晦暗不明,像是在打量地上的草芥一樣。趙婉如被他冰冷的視線盯得全身發(fā)寒,心虛的低下頭,暗想:雖然有過算計蘇琴的念頭,但畢竟還沒來及實施。明面上,她也算是蘇府里為數(shù)不多對他和顏悅色的人了。況且,如果不是她把蘇秋寶和張秋實害死,也不會白白便宜了蘇琴。這樣想著,趙婉如不禁有些生氣:她費盡心機忙活了多日,沒想到卻為他人做了嫁衣裳!當日在公堂上,她為了氣李氏,承認了蘇通的身世,并把蘇固強安到張秋實身上。這樣做無疑是絕了兩個兒子的后路,為蘇琴掃平了一切障礙,讓他成了蘇家唯一明正言順的繼承人!眼下自己成了狼狽的階下囚,而他卻衣冠楚楚的站在柵欄外,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趙婉如越想越氣,不由得仰起頭,不客氣的道:“呦!這不是蘇琴少爺嗎?怎么好好的蘇府不待,跑到這牢里來了?”“我來看看表嫂!近日天氣轉涼,表嫂可好?”杜少康淡淡的道。“妾身連奪你蘇府數(shù)條人命,蘇錦繡恐怕連活吃妾身的心都有了吧!怎么可能假惺惺的讓你來看我?”趙婉如理了理耳邊凌亂的發(fā),冷聲道:“我看!他是派你來看看我有多慘吧!不過可惜,離妾身問斬還有數(shù)月。聽說蘇錦繡一直病著,李氏也奄奄一息了。他們恐怕也熬不了多長時間,沒準,還會走在妾身前頭呢!”“呵呵!”杜少康難得揚起一抹微笑:“表嫂多心了,我并不是蘇錦繡派來的,自然也不是李氏派來的。況且,蘇秋寶和張秋實這兩個人作惡多端,他們死了,恐怕整個蘇州城都在拍手稱快,表嫂也算是為民除害了!”看著杜少康揚起的嘴角,赤/裸裸的表現(xiàn)出對蘇秋寶和張秋實的厭惡。趙婉如一時弄不準他的意圖,謹慎的盯著他沒有說話。杜少康接著道:“小弟這次來,是特地謝謝表嫂大恩。若是沒有表嫂出力,小弟怎么可能如此輕易的入主蘇家。只可惜,表嫂機關算盡,倒頭來卻落了這么個下場,真是時運不濟呀!”這話無疑踩中了趙婉如的痛腳,看著杜少康幸災樂禍的臉,趙婉如心里怒極,面上卻擺出一副微笑,譏諷道:“表弟也不要高興的太早!蘇家早就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沒有外表看上去的那么光鮮。要不是蘇錦繡一直咬牙撐著,早就垮了!現(xiàn)在蘇家出了這等的丑聞,蘇錦繡也沒幾日可活了。這么一個奄奄一息的蘇家,搶來又有何用?”“我看高興太早的,是表嫂吧!”杜少康悠悠道:“你那兩個兒子現(xiàn)下還留在蘇家。他們的父親死了,母親又判了死罪。若蘇家垮了,他們又該何去何從呢?”趙婉如原本那抹譏誚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杜少康嗤笑道:“表嫂這一路走來,何曾為兩個孩子著想過?但凡有一絲身為人母的心,也不會做那么多喪盡天良的事!”看著趙婉如漸漸變白的臉,杜少康接著道:“表嫂還不知道吧!你被判斬的第二日,你的父母和弟弟meimei便從蘇州城里消失了,連你辛辛苦苦為他們cao辦的幾間鋪面都賤價抵了出去,還真是走的毫無留戀呀。也是!這些年他們從你那里沒少搜刮銀子,如今在蘇州的名聲算是臭了!只要離了蘇州一樣可以改頭換面,舒舒服服的過日子??墒沁@樣對待身為衣食父母的親生女兒,還真是讓人寒心呀!”難怪父母和弟妹沒有到牢里探望,原來早就跑了!趙婉如的心猶如跌入冰窟,就聽杜少康接著道:“表嫂還真是凄慘!花盡心思逢迎蘇秋寶,可他當你是可有可無的玩意兒,依然在外面花天酒地;竭心盡力的伺候蘇家人,可蘇錦繡當你是生兒育女的工具,而李氏只拿你當個下賤的仆役!至于你的父母兄妹……更狠!他們當你是只會下蛋的母雞,會搖錢的樹,一旦沒有用,立馬踢開!這么多年,你小心翼翼的迎合奉承著他們每一個人,可笑的是,他們卻沒有一個人把你當人看!”“你閉嘴!不要說了!快來人吶!快來人吶!”杜少康的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終于壓垮了趙婉如的神經(jīng),她撕心裂肺的叫著,企圖把衙役喚過來將眼前這人趕走。杜少康冷眼看著,任由趙婉如干嚎,直到她的嗓子再也發(fā)不出一絲聲音,才緩緩的道:“表嫂不用白費力氣了!那些看守恐怕得睡到明日才能醒,今天除了我,不會有人來了!”聽這架勢,想來門外看守的衙役都被他控制住了!這個杜少康明知道她叫不來人,還任由她大吼大叫,可見是成心的。看著杜少康冰冷的目光,仿佛要化成利刃將她刺穿,其中的厭惡和憎恨不言而喻,趙婉如不禁打了個寒顫,卻也覺得莫名其妙:她雖然作惡多端,但畢竟和蘇琴接觸不多,也沒來及做傷害他的事。如此滔天的恨意,是從何而來?“你……你到底想怎樣?”趙婉如啞著嗓子道:“我跟你無冤無仇的,你何必還要糾纏著不放!”趙婉如艱難的發(fā)著音,喉嚨里一抽一抽的疼。看著她連說一個字都分外辛苦,杜少康輕笑著道:“啞著嗓子很難受吧!不過也比被灌了啞藥強!你說是不是?”聽了這話,趙婉如全身一震,所有的疑問終于找到了一個落腳點。她雙目圓睜,瞪著杜少康艱難的道:“你,你是為了他?你……你到底是誰?”“我是誰,你永遠不會知道!但我為什么會來這里,我想你已經(jīng)猜到了!”杜少康從袖中拿出一物,扔到趙婉如面前。那東西緩緩的飄落,如離了根的浮萍,落在趙婉如面前的稻草堆上。借著微弱的月光,趙婉如還是看清楚了,那是一根狗尾巴草。她仿佛見了洪水猛獸一般尖叫著后退,艱難的挪動雙手雙腳退到角落中。現(xiàn)在一切都已經(jīng)明了了,所有的事情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