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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里面應該還放了二百兩銀子。董姨母去世之時留下了一些積蓄,但是從翠屏鎮(zhèn)到京城,又從京城走到蘇州,這些積蓄大多都已用盡。好在杜少康在蘇家時留了個心眼兒,存了些私房錢。不過從蘇州走到漠北,這些錢也所剩無幾。杜少康不禁苦笑:現(xiàn)在身上穿的,嘴里吃的,都是姜大哥所贈,他還真是窮的可憐!總不能連跑路的盤纏,都要管別人“借”吧!現(xiàn)在的焰月盟已經(jīng)不是當初杜月笙的焰月盟。眼下武林大會已經(jīng)結束,繼續(xù)待下去難免會碰到不想見的人,聽到不想聽的事!所以,今日無論如何都要把銀子拿到手,然后找個機會向姜大哥辭行。杜少康暗暗下了決心。手指扣著絕壁上的石縫艱難的往上攀爬,杜少康覺得此時的他就像一只笨拙的壁虎,絕對滑稽。好在山洞不是很高,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踩在了那株歪脖子樹上。杜少康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稍微歇息了片刻,便鉆進了樹后的山洞之中。俗話說的好,老天爺不僅會讓你福不雙至,還會讓你禍不單行!杜少康望著空空如野的山洞,表面很淡定,心里很蛋疼!看來他又自作聰明了一回,以為這么隱秘的山洞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粗鴱U棄的小桌上已經(jīng)沉淀了厚厚的灰塵,想來上面的東西被搬走很多年了!杜少康不由得仰天長嘆,真是時不我與呀!看來,只有另想法子籌錢跑路了。想著想著,就有些發(fā)暈,剛剛過度的勞累顯然已經(jīng)超過了身體的承受能力,杜少康連忙扶住粗糙的石壁,止住歪倒的身軀。手指在石縫中觸到一個柔軟的東西,杜少康心悻一動,連忙去看,卻發(fā)現(xiàn)在石縫中夾著一個錢袋。錢袋已經(jīng)臟的分不清是什么顏色,只能模糊的看清上面繡了月亮和幾朵梅花。杜少康心里一酸,這些錢袋香囊什么的都是當年蘭偃月送的。蘭偃月的針線活不錯,繡了很多,除了送他之外,盟內的兄弟連帶著也跟著沾光。他對這些不怎么上心,都是用哪兒擱哪兒,看來這個錢袋不知什么時候被他隨手塞進了石縫當中。杜少康搖了搖頭,將那些不堪的往事拋諸腦后,迅速的翻了翻錢袋,驚喜的發(fā)現(xiàn)里面有二十多兩碎銀子。杜少康瞬間覺得忙活了半天終于沒有白辛苦!二十兩銀子雖然不多,但足夠跑路用的!只要離了焰月盟,其他的事都好說!杜少康把銀子悉數(shù)倒出,隨手就想把錢袋扔了。但轉念一想,待會還要翻下峭壁,這些碎銀太零散,實在不方面攜帶,只得打消了這個念頭,重新把銀子塞回錢袋之中,將錢袋塞進腰帶里。總算暫時解決了溫飽問題,杜少康頓時神清氣爽。站在歪脖子樹上往下看,他很識相的打消了立馬回去的念頭。眼下這具身體大病初愈,比普通人還不如,剛剛的攀爬又耗盡了全身的力氣,貿然下去,就是找摔!雖然這個高度要不了人命,但也足夠讓如今單薄的他喝一壺的。杜少康索性在歪脖子樹上坐下,將兩只腳垂在半空中,來回搖晃了幾下,又覺得這個動作有些好笑。他早就過了吹花弄草的年紀,還做這些幼稚的動作作甚!因為溫泉的緣故,周圍依然是春意盎然,連偶爾吹過的微風中都帶著點溫暖的濕氣。為了打發(fā)時間,杜少康隨手從歪脖子樹上摘下一片長長的樹葉放進嘴里,不一會,山谷里響起了幾聲清脆的鳥鳴!這招還是當年桑嵇先生教的,回想起年少時渡過的美好時光,杜少康眼眶微濕。如今桑嵇先生已逝,依依姐又身在何方呢?心里有事,嘴里的曲子也就不怎么連貫了。聽著耳邊的嗚嗚咽咽,杜少康頓時覺得有些無趣。他扔了手中的樹葉,把腳收回到歪脖子樹上,準備站起來。誰知剛一用力,就聽到“咳啪”一聲。杜少康心里大叫“不好”,就感到身體失了重心急速的下墜。他心中苦笑:看來今天免不了一摔了!這里那么僻靜,不知道爬回去得用多長時間!沒有想象中的疼痛,杜少康只看見一道紫影閃過,就覺得手腕一痛,后背撞上一人,下墜也戛然而止。感覺到雙腳踩在實地上,聞著身后熟悉的清冷味道,杜少康絲毫沒有幸免于難的竊喜,反而繃緊了全身的神經(jīng)。雙手被人緊緊的禁錮著,杜少康只覺背后之人稍微一用力,身體便被轉了過來,被迫迎上了一張及其俊美的臉。眼前之人的容貌和八年前相比幾乎沒有變化,骨子里的氣質卻是更加的沉穩(wěn)內斂??偸潜鶝鋈缢难劬Υ丝虆s死死盯著他,眼眸中閃著攝人神魄的光華,明亮的讓人幾乎睜不開眼睛。杜少康有些心虛的低下頭,心里的驚濤已經(jīng)掀過了頭頂:蕭紫逸!他不是去看蘭偃月了嗎?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兒!蕭紫逸可以說是他現(xiàn)在最不想見到的人了!杜少康的第一反應就是要躲,可偏偏被緊緊抓住動彈不得。轉念一想,他為什么要躲呢?杜少康苦笑,就算當年因為他的草率阻斷了蕭紫逸和蘭偃月的一段情緣,但畢竟不知者無罪!若當年他們倆痛快一點早點把事情攤開說清楚,他也樂得成人之美!現(xiàn)在,原本屬于杜月笙的一切,都是眼前這人的!他又為什么要躲呢?自嘲的勾了勾嘴角,可能是這具身體之中還殘留著最后一點杜月笙的影子吧!可能是剩下的那點杜月笙寧愿死了,也不允許面前之人看到如此狼狽的他吧!杜月笙已死,這是整個江湖都蓋棺定板的事情!八年很長,又經(jīng)過了那么多變故,他的樣貌和身形早就和當年大不相同,連文刀水都沒有認出來,眼前之人也不會認出來吧!想通了這一層,杜少康又恢復成了翠屏鎮(zhèn)那個從容淡定的杜少康。他艱難的抬起被緊緊抓著的手,對著蕭紫逸抱拳一笑:“在下一時不慎,多謝這位公子相救!”話音未落,便覺蕭紫逸手中更加用力,腕部快要給他生生捏斷了。杜少康不由得微微蹙眉,蕭紫逸雖然待人涼薄,但一向妥貼有禮,什么時候變得這般失儀?難道當了盟主,脾氣也大了?兩人就這樣相視而立,直到姜有財滿頭大汗的找了上來,遠遠的看見杜少康,扯著嗓門喊道:“杜老弟!”這一嗓門打破了兩人之間詭異的平靜。見到姜有財,杜少康如釋重負,他稍微掙扎了一下。蕭紫逸這才訕訕的松了手。杜少康揉著被抓青了的手腕,不動聲色地向外挪了挪,和蕭紫逸拉開了距離,心里稍微松了口氣:他果真沒有認出自己。之所以緊抓著不放,可能是沒想到會在六層宮里看到陌生人吧!“杜老弟,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可讓哥哥我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