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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夫請坐。元寶,上茶!”杜少康連忙請宋大夫坐下。“不知宋大夫可是淮安郡本地人?”杜少康笑著問。宋大夫道:“不錯?!?/br>“宋大夫家里還有什么人嗎?您只身來了山上,那么長時間沒有音訊,就不怕家里人擔(dān)心嗎?”杜少康閑話家常。宋大夫苦澀的一笑:“老夫早年喪偶,只有一個兒子,常年在外經(jīng)商,很少回來?!?/br>眼見他臉上有些傷感,杜少康知情識趣的轉(zhuǎn)移了話題:“宋大夫既是本地人,不知之前可曾來過這聆嵐山莊?“杜先生說笑了!”宋大夫道:“這聆嵐山莊是私人地產(chǎn),老夫又怎可能隨意進出!再說,此處山高路陡。若不是沐大人親自去請,老夫也不愿上來?!?/br>“這倒是!”杜少康笑道:“宋大夫的醫(yī)術(shù)定然很得沐大人的信任,不然淮安郡有那么多大夫,沐大人為何偏偏請了您?宋大夫和沐大人很熟嗎?”“這……”送大夫撫了一下下巴上的胡須,道:“有過幾面之緣。老夫就住在山腳下的鎮(zhèn)子里,可能是因為近的原因,沐大人才找上老夫吧!”杜少康笑了笑:“不過這山上的雪景確實不俗,在南方賞雪,也是一件難得的事!宋大夫是淮安郡人,應(yīng)該不常見到雪吧!”宋大夫道:“老夫年輕時也曾去北方呆過幾年,見過大雪?!?/br>“不知宋大夫去的是哪里?沒準在下也去過呢!”杜少康問。“都是一些過去的事了?!彼未蠓驌u搖頭,顯然不想再提。他抬頭看了看天色,道:“時候不早了,老夫不便打擾先生,就此告訴了?!?/br>見他要走,杜少康連忙出聲挽留:“宋大夫不如吃了晚膳再走!”宋大夫連連擺手推辭:“多謝先生的好意。不過今日忙了一天,老夫有些累了,改日再過來打擾!”見他心意已決,杜少康也沒過分勉強,起身將人送到屋外。看著宋大夫微微佝僂的背影逐漸遠去,杜少康只覺得他離去時臉上有些莫名的傷感。元寶從廚房提水回來,見杜少康穿著單薄的外衣站在門外發(fā)呆,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沖到屋里拿出大氅給他披上,嘴里責(zé)怪道:“公子實在太不愛惜身體了,怎么能就這樣站在外面!那么冷的天,若是凍壞了怎么得了!”杜少康道:“沒什么!在屋里坐久了,出來活動活動!”元寶埋怨道:“就算這樣也要穿上衣服呀!公子真是不讓人省心!”看著他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杜少康笑道:“好!以后一定注意!”見杜少康的嘴凍得有些發(fā)青,元寶哪還有空多說話,連忙將他攙回屋里的爐邊坐下,又灌了個暖手爐塞到杜少康手中。看著元寶忙里忙外的照顧,杜少康有些感動,“元寶,你離開蘇州那么多日了,有沒有想家?”元寶笑道:“小的能跟著公子,便已經(jīng)很知足了!公子去哪兒,小的就跟到哪兒!不過,自從公子不辭而別后,家里的人都十分想念您。不說全爺爺和平叔叔,驚鴻小姐更是每天都吃不下飯,容二爺也很擔(dān)心您。等能下山了,公子會不會回蘇州看看他們?”雖然兩人已經(jīng)相聚那么久,今日還是第一次提起蘇家。杜少康明白,蘇家人如此記掛他,不單單只是因為他幫助蘇驚鴻將“鳳凰來儀”獻給太后,挽救了蘇家。更重要的是,所有人都以為他便是蘇霓裳的后人,蘇卿予的嫡親血脈蘇琴??上聦崊s并非如此!他不是蘇琴,也不是蘇卿予的血脈。因此,蘇家人對他越好,他便更加不知道怎么面對他們。是實言相告,還是就這樣繼續(xù)將錯就錯下去。他本以為這輩子會結(jié)束在大漠之中,再也見不到往日的熟人。沒想到經(jīng)過了那么多事,他不但活了下來,又奇跡般的和蘇家人相遇。迎著元寶期盼的眼神,杜少康垂下眼,過了良久才道:“我有些累了,扶我進去躺一下吧!”見他沒有回答,元寶有些失望,但也沒多問,依言將杜少康扶到了里屋。搜查的風(fēng)波算是告一段落,除了山莊里原有的砒/霜,自然沒有查出其他東西。除了幾位主家,剩下的人還是有嫌疑。因為封山的緣故,馮建仁和三姨娘的尸體只能暫時存放在他們房間里,等下山之后再發(fā)喪。馮慕嚴又經(jīng)歷了一次喪子之痛,自是痛不欲生,臥床不起好幾日。全靠宋大夫悉心照料,才有了好轉(zhuǎn)。可惜兇手仍然虎視眈眈,馮慕嚴懼怕自己和唯一剩下的女兒慘遭毒手,只有勉強提起精神,連夜讓女兒收拾行囊搬到他的房里來住,并言辭真切的請求溫如玉前去保護。“所以說,現(xiàn)在是馮小姐和二姨娘住在里屋,溫公子和馮大人擠在外屋?”杜少康笑著問。“可不是!馮大人現(xiàn)在是嚇破了膽,不光吃飯喝藥前讓人試毒,聽說連如廁都讓溫公子陪著!”元寶笑著道。想到馮大人坐在馬桶之上,溫如玉捏著鼻子陪在一邊的畫面,杜少康無良的笑了笑。他連忙搖了搖頭打斷了腦中的聯(lián)想,沉聲道:“溫公子武功高強,眼下有他在,確實是最安全的?!?/br>“那倒是!還不知道馮大人得多巴結(jié)溫公子呢!”元寶掀開食盒蓋子,看著里面的晚膳不由得皺眉:“這幾日的飯食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除了稀粥和饅頭,竟然連個像樣的菜都沒有!”杜少康拿了一個饅頭遞給他,道:“眼下被封了山,食物有限,不挨餓受凍已是萬幸,還挑剔什么!”“公子你不知道!”元寶憤憤不平的道:“剛剛小的去廚房拿飯,明明有聞到雞rou的味道,還看見燉了一大鍋的排骨湯。想是這些好的飯食都被馮大人一家拿了去,只留給我們稀飯和咸菜。”杜少康咬了一口饅頭,低聲道:“馮大人年紀大了,二夫人和馮小姐又是女眷,他們吃些好的是應(yīng)該的。你我怎好跟老人和女人計較?”“公子就是心善,不想跟他們一般見識!可惜有些人縱容不得。你讓著他們,他們以為你怕他們。你覺得退一步海闊天空,他們卻更加得寸進尺。”見元寶說的有理有據(jù)一板一眼的,杜少康笑道:“你小小年紀,怎么會有這么深的人生感悟?”元寶拍了拍胸脯,道:“公子,小的從小跟在爺爺身邊,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唯利是圖,翻臉不認人的小人嘴臉,小的也見過。蘇州有個賣布的商人,跟平叔叔有些親戚??丛谟H戚的面子上,平叔叔沒少幫他忙,連他的店面都是平叔叔出錢買的。他每次見了平叔叔,都熱情的像一條狗。自從我們蘇家遭難以后,他那臉立馬就變了,見了平叔叔不是愛答不理,就是冷嘲熱諷。沒成想,我們蘇家又活了過來,驚鴻小姐成了宮廷的首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