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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左jiejie,這兩座田莊是否有什么獨特之處?” 左未曦道:“東郊這一片土地肥沃,灌溉也非常方便,在京城附近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好地。” 鳳凰兒搖頭道:“沈家不是尋常的鄉(xiāng)紳,豈會因為一塊好田地就冒風險做出那等下作的事情,其中一定另有別情?!?/br> “這……”因為同沈家撕破臉這件事情來得太突然,左未曦還沒有來得及細想,一時間腦子有些亂。 她沉吟了片刻才道:“田莊里倒是有一眼溫泉,在京城附近算是非常難得的,聽家母說從前元后還稱贊過。只是這些年家中接二連三出事,誰也沒有心思去弄那個……而且她們也不至于為了這個吧?!?/br> 鳳凰兒的眸子突然亮了。 左未曦這一長串的話她在意的只有兩個字——元后。 有些時候某一個物件兒之所以稀罕,并不是它本身的價值有過高,而是某一位大人物在它身上打下的烙印。 而喜歡同元后爭搶的人會是誰,答案呼之欲出。 “左jiejie,沈家最近是不是攀上什么貴人了?” 其實鳳凰兒是根本不知曉沈家是什么背景,為了不讓對方起疑只能這樣問。 左未曦果然沒有生疑,遂把沈大姑娘得了皇后娘娘青眼,從才人直接晉位為貴人的事情說了一遍。 鳳凰兒嘴角微勾,果然又是宮里的女人們折騰出來的事情。 只是事涉后宮爭斗,她又暫時不明白司徒家和阮家的立場,有些話就不好說得太直接了。 她斟酌了一番詞句后才道:“左jiejie,從才人直接晉位為貴人雖然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寵,但沈家人未必會滿足。” 論及頭腦聰明左未曦未必及不上鳳凰兒,但比起斗心眼她就差得太遠了。 琢磨了好一陣后她才醒悟過來:“你的意思……看上這田莊的人是韓皇后?” 鳳凰兒真心覺得自己活得不易,又套出了一條重要的信息——當今皇后姓韓。 而那邊左未曦卻再次迷糊了:“英國公府是出了名的富貴,她要我一個田莊做甚?” 鳳凰兒暗暗咂了咂嘴巴,好嘛,英國公府,出了名的富貴,又增加了兩條。 她心知左未曦成長環(huán)境相對單純,有些事情最好還是講得更直接一點。 “左jiejie,韓皇后執(zhí)掌鳳印,娘家又是出了名的富貴,但她始終只是繼后,對身為元配的左皇后肯定……” 左未曦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 鳳凰兒打斷她的話道:“她當然不會放下身段來同你搶奪田莊,只需要稍微表示出一點點興趣,有的是沈家這樣的馬前卒。 就算你真去告御狀,整件事情都是沈家人做的,同韓家有什么關(guān)系? 她甚至還能因此對圣心做一番試探,何樂而不為?” 左未曦抿著嘴說不出話了。 再簡單的事情一牽扯到后宮就會變得復雜無比。 司徒meimei說話很有分寸,并沒有往儲位的爭奪上扯,可后宮女人的爭斗什么時候不是因為那把椅子? 她勉強扯出一絲笑容:“幸好這件事情被令堂攪和了,司徒meimei,我真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們。” 鳳凰兒知道這件事情暫時只能說到這個程度了。 自己同左未曦雖然有些相見恨晚的意思,但畢竟相處的時間太短,尚且達不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地步。 她微微笑道:“jiejie不用客氣,其實我還有些話想同你說?!?/br> 左未曦忙道:“meimei請講。” 鳳凰兒正色道:“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左家從前的生意雖然已經(jīng)沒有了,但底子還在。左家三千子弟和仆從的后代對經(jīng)商一途定不會陌生,用好了未必不能重現(xiàn)左家昔日的光景。” 又轉(zhuǎn)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時辰不早了,家母還在等我的消息,改日再來叨擾jiejie?!?/br> 左未曦眼圈有些發(fā)紅,緊緊拉著她的手道:“本來應(yīng)該留meimei用飯的,只是周家伯母茹素未免委屈了meimei,我便不挽留了。” 兩人也不多客套,攜手走出了東廂房。 一直把鳳凰兒送到馬車跟前,左未曦才松開手道:“meimei,我們是一起的。” 鳳凰兒笑了笑,搭著段mama的手上了馬車。 馬車離開了,左未曦卻依舊站在宅子門口遲遲不肯離去。 “大姑娘,回吧?!辈恢裁磿r候,荀朗已經(jīng)如平日一樣出現(xiàn)在了她身后。 “你覺得司徒箜這人怎么樣?”荀朗的武功有多好左未曦心里有數(shù),知道方才她們兩人的談話一定瞞不住他。 荀朗沉聲道:“人怎么樣我不清楚,但她方才那幾句話重若千斤,再這么下去你會垮掉的?!?/br> 左未曦轉(zhuǎn)頭看著他:“這些年我總覺得偏安一隅挺好,然樹欲靜而風不止,我不能再這般被動了。” 荀朗挑眉:“你打算做什么?” “你去給宮里的人傳個話,今后韓皇后那邊多注意些,還照從前父親在時的規(guī)矩,有事及時傳信。” ☆、第四十章 細安排 車簾子剛一放下,鳳凰兒就斂住笑意,鎖緊著眉頭靠在了車壁上。 左未曦方才那句話實在是耐人尋味。 什么叫“我們是一起的”? 如果指的是她們之間從此是朋友,方才在東廂房中為什么不說? 而且她們算不算朋友,彼此心里都有數(shù),單拿出來說就顯得假了。 既然不是指友情,那這樣一句幾乎帶著語病的話,要想表達的意思定然十分隱晦。 鳳凰兒對大宋朝堂的形勢一無所知,甚至連皇帝有幾個兒子,多大年紀都不清楚。 具體的細節(jié),譬如皇子們的生母是誰,誰更受寵,誰背后的勢力最大等等就更不知道了。 但左未曦分明是在說阮家和左家的立場是一致的。 至于司徒家,撇開他們是否具備那樣的實力不提,他們能夠在大燕屹立不倒自然是有原因的,那就是從來不摻和皇室立儲的事情。 而且左未曦也一定清楚“叛臣”是從來都靠不住的,所以司徒家基本可以忽略。 左家支持的自然是元后所出的皇子,那就說明她如今的外祖父阮大將軍也是元后一派。 除了覺得有些麻煩之外,鳳凰兒并不害怕被卷入這樣的事情中。 畢竟她和棉棉姐只是女子,距離權(quán)利中心太過遙遠,實在沒有必要自作多情。 只是她如今掌握的情況太少,一路摸索前行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然而再不好受,她依舊還得繼續(xù)摸索。 段云春媳婦見她面色不虞,有些奇怪道:“六姑娘,是方才在左姑娘那里聽到什么了?” 她分明見兩位姑娘一副挺談得來的樣子,貴女們的想法她們這些普通婦人真是搞不懂! 鳳凰兒本來沒有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