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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砸了,慕容緋的臉上顯出了一絲怒氣。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楚王府守了五十多年的秘密,今次終于有機會通過這位有些神秘的司徒六姑娘把它解開。 孰料卻被妻子一手給葬送了! “你母妃真是越來越糊涂了!”慕容緋長嘆了一聲。 慕容離亭道:“卓太后已經(jīng)得知司徒六姑娘住在咱們府上的事情,想必接下來定然會有動作?!?/br> “所以呢?”慕容緋挑眉看著他。 “還是讓司徒六姑娘盡早離開吧,以免又鬧出一些麻煩事?!?/br> 慕容緋道:“她只要住在我們府上,卓太后就不敢對她動手?!?/br> 慕容離亭略吃了一驚道:“莫非父王想見一見司徒六姑娘?” 慕容緋沉聲道:“雖然同宋國的和談已經(jīng)圓滿成功,大燕卻依舊是風(fēng)雨飄搖。 前日戶部李侍郎來探望為父,把戶部的賬目情況同我詳細(xì)說了。唉——向宋國賠償之后,我大燕已經(jīng)徹底淪為了一個空架子。 亭兒,下個月的軍餉已經(jīng)沒有指望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生懊惱 慕容離亭是和談副使,此次大燕向宋國的賠償數(shù)目自是一清二楚。 別說是如今早已衰敗的大燕,就算是鼎盛時期突然拿出這么大一筆銀錢,也會對國家造成不小的影響。 至于父王所說的軍餉…… 他不由得暗暗冷笑。 軍中欠餉早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這么多年來一直都是寅吃卯糧,拆東墻補西墻。 否則去年燕軍又何至于那么輕易便中了宋國的jian計? 說白了都是糧食鬧的! 他本想把此次往返宋國途中的所見所聞告知父王,最終還是忍了。 父王領(lǐng)軍十多年,什么樣的情況沒見過,又何須自己在這里多嘴,反而徒增哀怒。 同是青黃不接的季節(jié),宋國境內(nèi)卻很少見到百姓逃荒。 他所經(jīng)之處地里的莊稼長勢極好,可以想見今年同去年一樣,定然又是豐年。 反觀大燕,沿途州府皆在鬧饑荒,處處可見拖家?guī)Э谔踊牡陌傩铡?/br> 然而,情況如此糟糕的大燕,從圣上到百官依舊過著奢靡無比的生活,根本無人真正關(guān)心民間疾苦。 他想了想宋帝那可說是有些簡陋的衣食住行,心里又是一片凄涼。 不管從那個方面來說,大燕都無法再同宋國抗衡。 見自家父王依舊怒容滿面,他只能溫聲勸道:“我已經(jīng)將事情稟告了圣上,他一定會有所裁奪?!?/br> 慕容緋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大燕的朝政早已經(jīng)被卓太后把持,圣上不過是個傀儡,他能裁奪什么? 他一時只覺心灰意冷,沖慕容離亭擺擺手:“你不是還有話要問司徒六姑娘?去吧?!?/br> 慕容離亭行了個禮:“兒子告退。” 楚王府雖然占地廣闊,鳳凰兒居住的客院距離此處卻不算太遠。 然而,大約半個時辰后,裝扮一新的慕容離亭才出現(xiàn)在了客院中。 對他今晚的到來鳳凰兒并不意外,她和趙重熙一起把慕容離亭請進了偏廳中。 見她笑容雖美,目光卻絲毫都沒有在自己身上停留,慕容離亭略微有些失落。 他活了快十七年,還從未遇見過絲毫不在意他容貌的女孩子。 從前只覺那些沖他犯花癡的女孩子煩人,如今卻生出了些懊惱。 司徒箜為何不對他也犯一次“花癡”?! 不過他畢竟不是尋常的少年郎,很快就恢復(fù)了平靜。 兩人分賓主落座,趙重熙替二人上了茶。 慕容離亭先開口道:“司徒箜,今日的事情實在是抱歉了?!?/br> 鳳凰兒有些意外,慕容離亭什么時候也學(xué)著阿福直接喚自己名字了? 立在一旁的趙重熙眼睛微微瞇了瞇。 慕容離亭看上司徒箜了? 鳳凰兒攪了攪手指,笑道:“離亭世子不必如此,令堂并沒有為難我?!?/br> 慕容離亭嘴角彎了彎:“以我對康鶯的了解,她定然已經(jīng)把太后知曉你住在楚王府的事情告訴你了吧?” 鳳凰兒點點頭:“的確是告訴我了,只是我覺得也沒甚要緊的。 太后娘娘日理萬機,哪里有空閑計較我的這點小事兒?!?/br> “司徒箜,我們?nèi)缃褚菜闶桥笥蚜耍悴槐卦谖颐媲罢f這些客套話。 我就問你,想不想盡快離開?” 見他這般直爽,鳳凰兒也不好繞彎子:“是,我本來打算明日一早便向你辭行的?!?/br> 慕容離亭道:“不用這么著急,家父聽說你已經(jīng)住進了王府,所以想要見一見你。” 鳳凰兒心里敲起了小鼓。 慕容緋要見她? 這下阿福的愿望倒是能夠滿足了。 但以慕容緋的身份,這一面不是非見不可。 照她原本的想法,即使要見楚王,那也是要花費一番心思的。 畢竟自己不是楚王府的親戚,加之又是個女孩子,他一個身體尚未痊愈的親王,如此真是有些熱情過火了。 事有反常必為妖。 莫非他想從自己身上得到些什么? 慕容離亭見她不答話,笑道:“你也算是半個將門虎女,不至于被我父王的那些虛名嚇到吧?” 鳳凰兒噗哧笑道:“請將不如激將,離亭世子既都這么說了,我又怎好拒絕。 只是那十二份樂譜還沒有給你呢?!?/br> “你如今不怕我得了樂譜后把你扣下了?” 鳳凰兒笑著搖搖頭,朝趙重熙伸出了手:“阿福,把樂譜拿來。” 趙重熙從懷中取出一摞紙遞給她。 慕容離亭何等眼力,一看這些紙并非之前見過的桑皮紙,而是普通的花箋,心里頓時又生出了疑惑。 司徒箜又想算計什么了? 鳳凰兒把花箋放在慕容離亭面前:“十二份曲譜全數(shù)在此,請離亭世子查驗。” 慕容離亭隨手拿起一張花箋,片刻后他笑道:“姑娘為何不用那種奇特的記譜方法了?” 鳳凰兒解釋道:“之前我與世子是陌生人,防備一些理所應(yīng)當(dāng)。如今既然已經(jīng)是朋友,自然不用那么麻煩了?!?/br> 慕容離亭呵呵笑道:“司徒箜,你分明就是不想教我那記譜法,為此寧可重新謄寫了一遍曲譜,你難道就不嫌累么?” 鳳凰兒分辯道:“世子手中已然有了一份用那種記譜法記錄的,以你的聰明,用不了幾日便能熟練掌握。 如果我真不想教你,今日又何必給你十二份? 我不過是見你公務(wù)繁忙,怕騰不出空兒來,這才重新謄寫了一遍的。” 慕容離亭把所有的花箋捏起來在另一只手心里拍了拍:“論口齒伶俐,姑娘當(dāng)數(shù)天下第一!” 鳳凰兒笑道:“這名頭我可不敢當(dāng),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