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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到意見統(tǒng)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說來說去,矛盾點就是集中在司徒曜身上。 阮棉棉不想同他扯上關(guān)系。 趙重熙雖然已經(jīng)不把他當(dāng)仇人,但兩人之間畢竟有舊怨,很難做到毫無芥蒂。 唯有鳳凰兒因為知曉了事情的原委,開始學(xué)著把司徒曜當(dāng)作了真正的父親來對待,對他的言行舉止采取了包容的態(tài)度。 司徒曜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拱了拱手道:“長孫殿下,箜兒方才的話很有道理,從前我有許多做得不好的地方,請您多多包涵?!?/br> 一面又轉(zhuǎn)向阮棉棉:“這些日子我行事是有些魯莽了,一切還是由夫人定奪。” 雖然阮棉棉沒有和他通氣,但他知道她一定不想讓長孫殿下知曉她并非“阮氏”,所以依舊以夫人稱呼她。 但“夫人”二字出口的瞬間,他的眼眶微微有些濕潤。 或許他這一生都沒有機會讓阮棉棉做自己的夫人了…… ☆、第十四章 共商議 見司徒曜態(tài)度如此誠懇,阮棉棉和趙重熙也不好繼續(xù)拿喬。 阮棉棉輕哼道:“我能定奪什么?只是你們有事情別瞞著我,別讓我總是胡亂猜測就好。” 司徒曜忙道:“是,今后再也不會了?!?/br> 趙重熙見他們夫妻已經(jīng)把話說開了,也道:“三爺不妨把最近在做的事情同我們仔細說一說。 所謂一人計短二人計長,我們雖不敢稱有什么大智慧,但總能讓計策減少些紕漏。” 司徒曜道:“殿下說得是,微臣今后不會再莽撞行事了?!?/br> 他遂把自己的計策用最精煉的語言描述了一遍。 “……此事若是能成,不僅能讓楊氏失去倚仗,我也能在圣上面前顯一顯本事。” 阮棉棉和趙重熙只顧著琢磨他的計策,并沒有答話。 唯有鳳凰兒一聽這話便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原來渣爹除了報仇之外,還打算借著這件事謀一步升遷! 她暗暗點點頭。 大宋不是大燕,立國剛滿二十一年,且一直都忙于四處征戰(zhàn)。 官員們各司其職,每日要處理的事務(wù)多如牛毛。 但朝中沒有任何一件事能和前方的戰(zhàn)事相提并論。 正因為如此,大宋對于各衙門以及各位官員的監(jiān)督力就遠遠不夠了。 可以說這二十一年來,大宋之所以保持穩(wěn)中有進,全是因為昌隆帝的統(tǒng)治力足夠強,加之國家新立處處皆是新氣象,各處的矛盾尚未凸顯。 如今燕宋已經(jīng)和談,短時間內(nèi)不會再有戰(zhàn)事,昌隆帝便興起了整頓朝綱的心思。 這種時候如果渣爹能夠拿出實據(jù)參倒幾名官員,昌隆帝必然龍心大悅。 渣爹升官還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兒么? 只不過,這一切全都基于那“實據(jù)”二字。 官員們大多老jian巨猾,想從他們身上查出實據(jù),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她輕咳了一聲,算是提醒那兩個還處于沉思中的人。 阮棉棉和趙重熙果然一起抬起了頭。 鳳凰兒道:“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父親已經(jīng)動手了,這件事情就沒有停止的道理?!?/br> 她看向趙重熙:“阿福對戶部的情況了解多少?里面可有你的人?” 趙重熙道:“你可聽說過沈秉忠這個人。” 司徒曜知曉女兒從前對這些不感興趣,便出言解釋道:“就是如今的尚書右丞?!?/br> “哦?!兵P凰兒和阮棉棉瞬間了然。 如今大宋的尚書右丞不就是那個長得很漂亮,人品卻不咋地的沈五姑娘的嫡親祖父么! 司徒曜又道:“沈秉忠去年八月初才被擢升為尚書右丞。在那之前的近二十年,他一直都在戶部任職?!?/br> 趙重熙補充道:“確切地說,他做了十年的戶部尚書?!?/br> 鳳凰兒道:“那沈秉忠雖然離開了,但他并非致仕也不是貶官,而是一路高升。 所以戶部依舊是他的地盤?!?/br> 趙重熙又道:“如今沈家還有沈二爺在戶部任職,只是官職實在太低,具體是什么職務(wù)我就不清楚了?!?/br> 司徒曜道:“這個我知道,沈家二爺正是在金部司任職,是一名從七品的小官員?!?/br> 好半天沒吱聲的阮棉棉忍不住對他道:“那你去查楊氏她爹,會不會牽扯到這位沈家二爺?” 其實這話也是白問,金部司郎中正是沈家二爺?shù)捻旑^上司。 頂頭上司出了事,下面的小嘍啰如何擇得干凈? 司徒曜面露難色:“我這幾日就是在為這個擔(dān)憂。 對付楊家不難,可一旦牽扯到沈家就麻煩了,畢竟勢大根深吶?!?/br> 趙重熙道:“楊郎中那邊的情況三爺?shù)倪M展如何?” 司徒曜道:“頗為順利,已經(jīng)拿到不少切實的證據(jù)了?!?/br> 鳳凰兒笑道:“既如此,事情就不難了?!?/br> 司徒曜道:“說來聽聽?!?/br> “我雖然沒有見過那沈二爺,但窺斑知豹,從他的女兒沈淑秀身上便可以看出,這家人極度自私?jīng)霰 ?/br> 咱們不妨找人去給沈二爺適度吹一點風(fēng),他一旦受了驚嚇,必然回去求助他老爹。 沈秉忠混跡官場幾十年,定然會做出最正確的判斷。 沈二爺此時抽身已經(jīng)來不及了,他唯一的出路便是站出來反咬楊郎中一口,以求戴罪立功。” 趙重熙被她臉上自然流露出的光彩晃得眼暈,趕緊移開了眼睛。 司徒曜見此情形,警覺心頓起。 皇長孫這廝八成是愛上箜兒了! 簡直可惡! 阮棉棉白了他一眼,冷嗤道:“三爺,事有輕重緩急,且把要緊事先做好再說?!?/br> 司徒曜哪里還敢多嘴,只暗暗剜了趙重熙一眼。 鳳凰兒卻顧不上他們這些小動作,繼續(xù)道:“這件事情就交給阿福去做,務(wù)必早些讓沈二爺做出決斷?!?/br> 趙重熙表示沒問題。 鳳凰兒又道:“生意場上的事情,咱們遠不及那些大商賈熟悉。 而且這件事情好說不好聽,畢竟都是姓司徒的,不小心就會落人話柄。 我們自是無所謂,但父親既然有做名臣的愿望,羽毛還是盡量愛惜一點。 所以擠兌二叔生意的事情就全數(shù)交予大商賈們?nèi)プ觯蹅円环趾锰幉灰?,一絲一毫都不沾染?!?/br> 司徒曜點點頭:“箜兒說得是,咱們本來也不稀罕那些身外之物。 只是……” 一想起方才女兒那些名臣、愛惜羽毛的話,他不免有些汗顏。 名臣他當(dāng)然也想做,可他真的行么? 阮棉棉見不得他那幅畏畏縮縮的樣子:“三爺,你好歹也是個大男人,難道連自己十三歲的女兒都不如?” 司徒曜心中豪氣頓生:“夫人說的是,我就算不能給孩子們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