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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您不如彈一曲給阿篌聽聽,省得臭小子沒有見識瞎說?!?/br> 此話甚合阮棉棉的心意,她將兒子拉開,自己在琴凳上坐了下來。 孰料剛試了三四個音,就聽見史可奈在外回話:“夫人,悅郡主身邊的大丫鬟彩雀求見?!?/br> 阮棉棉收了手看著身側(cè)的女兒:“彩雀是悅兒的丫鬟,就是要找也只該找你,她尋我做什么?” 鳳凰兒搖搖頭,心里卻有些不好的感覺。 彩雀是悅兒最信得過的大丫鬟,地位與她身邊的春桃,左未曦身邊的蕓香相當(dāng)。 需要她們親自跑一趟的事情,絕不是小事。 阮棉棉提高聲音道:“阿奈,把人帶進來?!?/br> 不一會兒,史可奈就把彩雀帶了進來。 “夫人……” 彩雀一進門就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甚至都沒有看鳳凰兒和司徒篌一眼。 阮棉棉的眼皮重重跳了一下,伸手扶了彩雀一把:“平日里看你也是個沉穩(wěn)大氣的,怎的今日竟這般慌亂,有話站起來慢慢說?!?/br> 彩雀卻不肯站起來。 她重重磕了一個頭:“夫人,您快去救救袁公子吧?!?/br> 不等阮棉棉發(fā)話,一旁的鳳凰兒再也忍不住了:“袁公子是長孫殿下的師兄,也是他最要好的朋友,究竟發(fā)生了什么需要你來替他求救?” 彩雀像是這時才發(fā)現(xiàn)鳳凰兒也在場,她重重抹了一把眼淚,把事情經(jīng)過娓娓道來。 “昨兒小郡主多喝了幾口桂花釀,雖然沒有真的喝醉,整個人也是暈乎乎的。 一路上非拉著袁公子給她講故事。 袁公子無法,只得耐著性子給她講。 誰知咱們的馬車剛一駛進公主府所在的巷子,迎面就和駙馬爺?shù)鸟R車遇見了。 小郡主正聽到高興處,抱著……抱著袁公子就……就在他臉上啃了一口。 奴婢發(fā)誓,真的是啃了一口,就像是啃豬蹄子一樣啃了一口,絕非旁人以為的親了一口。 可那車簾子好死不死地恰好被風(fēng)吹開了,這一幕正好被駙馬爺撞了個正著。 小郡主是長公主殿下和駙馬爺唯一的女兒,平日里比眼珠子更愛惜,他立刻就跟瘋了一樣讓人把袁公子鎖了拖回府里。 又讓人把小郡主也給鎖在屋子里不讓見人。 就連長公主殿下都被他怪罪上了,說她引狼入室,把女兒交給一個混賬。 夫妻二人足足爭吵了近兩個時辰。 奴婢今日一早趁人不備從角門處溜了出來,本想去尋皇長孫,無奈身份卑微入不得宮,只能來求夫人了。” 阮棉棉和鳳凰兒面面相覷。 悅兒那小丫頭喜歡袁謨不假,但她年紀(jì)還小,親吻男子的事情大約是做不出來的。 昨晚大概是真把袁謨當(dāng)大豬蹄子給啃了。 ☆、第二百零三章 慕駙馬 鳳凰兒和慕悅兒是好姐妹,阮棉棉和廣元長公主也已經(jīng)成了朋友。 但她們對慕駙馬那個人的了解非常有限。 只知道他的父親乃是戶部尚書,他是慕家的二爺。 二十年前因為容貌出眾才華橫溢入了廣元長公主的眼,從而成為了駙馬爺。 據(jù)說他曾經(jīng)是個花心大蘿卜,新婚時因為身邊的通房竟敢同長公主置氣。 不過,如今人到中年,尤其是回京之后倒也沒聽說他有什么劣跡,像是個好丈夫的樣子。 能肯定的是,他對待慕悅兒這個唯一的女兒,的確是非常疼愛的。 這也沒什么好奇怪的,年過四旬的男子,膝下只得慕悅兒這一點骨血,怎么可能會不喜歡不疼愛? 也正是因為如此,當(dāng)他親眼看見寶貝女兒抱著一個男子親吻,受到的刺激可想而知。 這一點只需參考司徒三爺就知道了。 皇長孫那還是圣上賜下的婚事,他都絞盡腦汁想要毀掉婚約,那段日子對趙重熙更是沒有半分好臉色。 鳳凰兒不免有些著急。 所謂的文人一旦發(fā)起火來,折磨人的手段那才真叫做層出不窮。 人都是自私的,廣元長公主自然也不會例外。 對待女兒的教習(xí),她或許還能有幾分尊重。 可要是這位教習(xí)讓寶貝女兒動了心,而且還在人前做出那樣出格的行為,她定然不會坐視不理。 夫妻二人一起動手,袁謨能受得了么? 阮棉棉的想法和鳳凰兒也差不多。 總之這次假牛鼻子老道真的是遇到麻煩了。 鳳凰兒忙道:“娘,我這就派人把消息送去給阿福,你簡單收拾一下,咱們?nèi)ヒ惶碎L公主府?!?/br> 彩雀正想表示感謝,鳳凰兒伸手制止了她:“你既是偷溜出來的,還是趕緊偷溜回去,否則事后有人尋你麻煩不好解釋。” 彩雀心下微微一暖。 平日里看司徒六姑娘,并不是那種待人十分熱絡(luò)的性子,沒想到她連自己這樣身份卑微的丫鬟的安危都放在心上。 她又磕了一個頭才站起身,匆匆走了出去。 安排好一切,母女二人登上了去往長公主府的馬車。 鳳凰兒和阮棉棉并沒有杞人憂天,袁謨這次真的是遇到大麻煩了。 昨晚被抓回公主府,慕駙馬連半個解釋都機會都不給,直接讓人把他關(guān)進了柴房捆在柱子上。 沒過多久,廣元長公主和慕駙馬一起過來了。 袁謨擔(dān)任慕悅兒的教習(xí)已經(jīng)好幾個月,對長公主府的情況遠非鳳凰兒她們可比。 在府中似這般夫妻二人一起出現(xiàn),他還真是沒見過幾回。 今日他們不僅一起出現(xiàn),面色還都這么難看,可想而知…… 然而,本以為自己這一次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的袁謨,在受責(zé)罰之前卻看了一場大戲。 原來這便是所謂的恩愛夫妻。 世間極盡惡毒的話從兩人嘴里無比流暢地罵出來,卻沒有半句是直接針對他袁謨的。 身份尊貴的夫妻倆,簡直是把這間破柴房當(dāng)作了一個戲臺子,二人粉墨登場演了一出大戲。 而他袁謨便是唯一的觀眾,被迫聽他們把自己這一生的不滿唱盡。 袁謨雖然一直以道士自居,其實他也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郎。 他出身寒門,卻一直生活在簡單而輕松的環(huán)境里。 高門大戶里的各種腌臜破事他雖然聽過不少,但從未親身經(jīng)歷。 今日真的面對,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形。 袁謨的心情也從一開始的緊張變成了心疼。 那樣活潑可愛玉雪聰明的小女娃,竟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長大的! 她究竟是一直被蒙在鼓里,還是明明什么都知曉,卻故意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很顯然,紙包不住火,世上也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 慕悅兒和父母在一起生活十幾年,怎么可能不知曉父母親是怎么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