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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住么? 阮棉棉被他弄得越發(fā)心煩,罵道:“我說你唉聲嘆氣的想干嘛呢,不知道孕婦多思么? 好好的七夕,你也沒說講些有趣的事情讓我高興,凈在這里惹人心煩!” 司徒三爺嘟了嘟嘴:“我這不是擔(dān)心箜兒吃虧么……” 阮棉棉冷笑道:“你擔(dān)心有個屁用??! 就算阿福登基,不是還有個太上皇么,你還真當(dāng)他是個擺設(shè)?” 司徒三爺笑了。 他伸出長臂抱著阮棉棉:“夫人果然比我通透多了!今后可要多多提點(diǎn)小的。” 阮棉棉笑罵道:“我看你是奏折批太多,把腦子都批壞了!” 美大叔皇帝是禪位又不是駕崩。 雖然他的身體越來越虛弱,但一兩年之內(nèi)威懾力還在。 那些個重臣想要欺負(fù)小皇帝,也得問問老皇帝答不答應(yīng)! ☆、第一百七十三章 除后患(上) 自從查出身孕后,阮棉棉就一直安心在府里安胎,幾乎沒有出過家門。 至于皇宮,那更是新年宴后她就再也沒有去過的地方。 所以,雖然每日都聽丈夫談?wù)摬〉?,她卻已經(jīng)半年多沒有見過他了。 此時提起司徒三爺代批奏折的事,阮棉棉忍不住就想問一問那美大叔如今的情形。 “圣上真是連字都不能寫了?” 司徒三爺垂下眼皮:“那倒也不至于,圣上就是手上沒有氣力字寫得太慢,而且字體也有些變形,朝臣們一看就知道他身體出了大問題?!?/br> 阮棉棉輕嘆道:“當(dāng)皇帝真是沒意思得很,連中了毒都不能讓人知道?!?/br> 司徒三爺?shù)溃骸笆菦]有多少意思,旁人也就罷了,連妻妾兒女都不得不瞞著?!?/br> 阮棉棉有些好奇:“難道連韓皇后都不知道?” 妃嬪們心思各異,圣上自然信不過她們。 但韓皇后是韓先生的嫡親meimei,三皇子對那個位置又沒有什么想法,圣上竟連她都不相信。 說來阮棉棉與韓皇后也算有幾分交情,加之對方也不是城府深的人,從言談舉止中很容易能看出她對圣上是傾心戀慕的。 所以她雖然心知當(dāng)皇帝的人疑心病重,還是替韓皇后感到不值。 司徒三爺聞言笑道:“圣上對韓家是非常倚仗的,自然不會不信韓皇后。 大約是覺得她頭腦簡單,所以才不對她說的。” 阮棉棉撇撇嘴:“你們這些男人全都不是好東西!” 司徒三爺聽她像是又要和自己翻舊賬,忙用其他事情岔開了話題。 他的口才十分了得,阮棉棉很快就把那些糟心事拋到了腦后。 夫妻二人都沒有想到,阮棉棉口中“不是好東西”的昌隆帝,今日卻早早駕臨永安宮,十分有興致地陪著韓皇后過七夕。 韓皇后歡喜極了,渾然不似一個做了十多年皇后的婦人,笑得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 就連昌隆帝那顆沉寂了多年的心,都被這樣的笑容給溫暖了。 他任由韓皇后倚著他的左胳膊,十分耐心地聽她點(diǎn)評掛在廊檐下的那幾盞宮燈。 “圣上,您看那一盞……” 昌隆帝順著她那纖長秀美的手看去,原來是一盞一團(tuán)和氣燈。 韓皇后笑道:“臣妾喜歡這盞燈的寓意?!?/br> 昌隆帝抬起有些麻木的右手,輕輕撫了撫她的臉頰:“令月喜歡,朕就沒有白費(fèi)心思。” 韓皇后的眼睛立刻就濕潤了。 入宮近十九年,圣上從不直呼她的閨名。 尋常時的“皇后”,親熱時的“梓潼”,又哪里及得上這一聲“令月”讓她動心。 “圣上——”韓皇后揚(yáng)起修長的脖頸,帶著nongnong的鼻音喚了一聲。 昌隆帝努力抬起手,指著另一盞燈道:“朕前些日子聽承甫說,你兒時最喜歡各式各樣的宮燈,就吩咐人特意做了這些。 除了一團(tuán)和氣燈,朕還喜歡這四季平安燈,就盼著咱們一家人永遠(yuǎn)一團(tuán)和氣四季平安?!?/br> 韓皇后心思雖不復(fù)雜,卻也不笨。 她輕聲道:“再過兩個月,重熙也要娶親了?!?/br> 昌隆帝收回手,偏過頭看著依舊絕色的妻子:“令月,朕對不起你?!?/br> 韓皇后噗哧笑道:“原來圣上今晚送這些宮燈,竟是來給臣妾道歉的?” 昌隆帝見她神色十分坦然,心里越發(fā)愧疚了:“你是朕的妻子,又給朕生了一個很好的兒子,朕卻不能把最好的給你們母子……” 韓皇后笑意凝滯,心中平添了幾分惶恐。 要說她從未想過儲君之位,那是假話。 但這真不能怪她。 圣上不待見太子從來不是秘密,她們這些有兒子的后妃怎么可能一點(diǎn)想法都沒有。 更何況她是皇后,玦兒也是嫡出皇子,憑什么不能去爭一爭? 可自從大哥和雁聲把事情替她分析透徹之后,她漸漸就把那心思放下了。 長孫殿下不是個心狠手辣的人,韓家又一力扶持他上位,他將來即便不能把她當(dāng)親祖母,不能把玦兒當(dāng)親叔叔,也絕不會打壓她們母子。 她要做的就是把后宮管好,別讓那些有皇子的妃嬪生出不該有的想法,惹出禍?zhǔn)隆?/br> 沒曾想都做到這一步了,圣上依舊不相信自己…… 昌隆帝也沒有想到,他說的明明都是是肺腑之言,卻嚇到了他的皇后。 他按了按眉心:“令月,朕不是在試探你。” 韓皇后略微松了口氣:“圣上,臣妾能說實(shí)話么?” 昌隆帝點(diǎn)點(diǎn)頭。 其實(shí)他什么話都不想聽。 在他看來韓皇后就是那種一眼就能看到底的人。 她的想法他從來都一清二楚,根本不存在什么實(shí)話假話。 但為了避免傷到妻子的自尊心,他還是耐下性子聽一聽吧。 韓皇后鼓足勇氣道:“圣上,年少時臣妾從未想過自己會入宮伴駕,更沒有想過要做大宋的皇后?!?/br> 昌隆帝覺得自己的心上被插了一刀。 妻子這話的意思是當(dāng)初她根本沒有看上他,嫁給他完全是逼不得已? 他堂堂大宋皇帝,竟是個強(qiáng)搶民女的惡霸?! 韓皇后哪里知曉昌隆帝在想什么,繼續(xù)道:“可即便如此,臣妾的一顆心還是落在了圣上身上?!?/br> 昌隆帝一挑眉,方才那一刀仿佛立刻就痊愈了。 “既是這般仰慕朕,為何還不想入宮?” 韓皇后苦笑道:“臣妾正是見到了圣上和元后伉儷情深,所以才對您這樣的男子生出了仰慕之意。 如果入宮為妃,便是褻瀆了這份情意?!?/br> 昌隆帝心里一陣苦澀,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韓令月的年紀(jì)比太子還小,她見到自己和元后“伉儷情深”的時候,其實(shí)他們二人早已經(jīng)貌合神離。 果然是他們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