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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在房間里燒水,我都給你端上來了?!?/br>“昨天叫人買了點(diǎn)你愛吃的零食,可以嘗嘗看,或者你下次想吃什么告訴我?”“不要一吃完飯就睡覺,會積食,胃不舒服?!?/br>“砰!”面前的門一顫,不知道里面的人扔了什么砸上去,顯得火氣很大。何睿祺沒再說話,就這么站在門外,像被定格了。江冬晨和段涵在樓下互看了一眼,實(shí)在是不知道怎么安慰何睿祺。曾經(jīng)那么高高在上的一個大少爺,現(xiàn)在竟然卑微到了塵埃里。怪白岑嗎?不忍心,他們都知道現(xiàn)在的白岑心里太苦了。段涵上樓將何睿祺拉了下來,他的腳步有點(diǎn)虛浮,只有這么幾步路,段涵卻扶了他好幾次。段涵開口:“你的底線到什么時候?”何睿祺想了很久才說:“再過兩天吧。”一時間氣氛更加凝重,他們?nèi)苏l都沒有再開口。江冬晨受不了這樣的氛圍,抓抓頭,卻不知道到底該說些什么。之前在醫(yī)院里,他親眼看到過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白岑,毫無求生意愿。事情他只知道一個大概,何睿祺封鎖了所有的消息,具體是怎么處理葉鸝這件事的,做兄弟的幾個誰也不知道。像是無聲無息從來沒有發(fā)生過一樣,沒有給白岑造成一點(diǎn)污點(diǎn)。但是在白岑的心里,那壓抑著近五年的痛苦,到底該怎么抹掉呢?“他其實(shí)挺堅(jiān)強(qiáng)的?!焙晤l鳑]頭沒尾地說了這一句話,“他開始演戲的時候被人黑的那么慘,一點(diǎn)也不怕。喜歡的就繼續(xù)喜歡,不喜歡的拉黑或者罵回去?!?/br>像是陷入了久遠(yuǎn)的回憶,何睿祺露出了一絲笑容:“挺有意思也挺厲害的,看上去好像對什么都淡淡的,但是他知道自己要什么。不會演戲就沒日沒夜地學(xué),想畫畫更好看就利用所有細(xì)碎的時間來練習(xí)。”“以為他是隨意涂抹畫畫的,但不是,那都是他臨摹了一本又一本之后的成果。”“他也會關(guān)心人,只是很別扭。有的時候直白有的時候卻什么都憋著,真的讓人很惱火。我之前不懂,后來想了很久才明白,可能從來沒有一個人告訴他,要如何去愛別人吧?!?/br>“也從來沒有一個人告訴他,你很好,會被很多人喜歡的?!?/br>“很自卑也很驕傲,可就算是這樣,他還是活得很好?!?/br>“他還需要時間……”何睿祺的眼神溫柔的像一江春水:“所以我怎么會一點(diǎn)都不了解他呢……”他只是在用最拙劣的方式保護(hù)著自己。直到江冬晨他們離開,白岑都沒有開門。敗興而歸的江冬晨邊走邊叨叨:“我覺得吧……”段涵瞟了他一眼:“你又要說什么屁話?”江冬晨炸了:“你跟影帝混牛逼了啊,咋跟哥說話這么沒大沒小呢?”段涵條件反射地解釋:“我們那是革命友誼……”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江冬晨打斷他轉(zhuǎn)移話題:“你說有什么冷戰(zhàn)是打一炮解決不了的?。俊?/br>段涵:“……”江冬晨又道:“反正我都是酣暢淋漓十八式做完再說,當(dāng)然一般吵架的話也說不出來了?!?/br>話說的極為流氓,可這就是江冬晨啊。他目不斜視,一個人往前走著,完全沒有注意到段涵沒有跟上來。段涵看著他挺拔又灑脫的背影,笑笑。中午送的飯白岑沒有吃,但是到了下午四點(diǎn)他卻破天荒地開門下樓了。一天前林楚被何睿祺送了回去,偌大的房子里又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何睿祺看到白岑下樓的時候心都在抖。白岑看起來還是不太好,黑眼圈很明顯,他摸了摸肚子,聲音很飄:“餓了?!?/br>何睿祺手忙腳亂地去廚房拾掇了幾盤東西出來,把筷子遞到白岑手上,就差喂他吃飯了。白岑隨意夾了筷菜,嚼了兩下直接吐在了地上:“難吃?!?/br>然后他又扒拉一口飯,這次剛到嘴里他就吐出來了,一臉嫌棄:“這么硬怎么吃啊!”白岑很不滿意,氣呼呼地開始喝湯,喝了一口不顧何睿祺眼神里的期待,直接把湯碗砸到了地上。這一砸是帶著泄憤快感的。好像還不夠似的,白岑砸了筷子、碗、盤子甚至掀了整個餐桌,他發(fā)狂地用了好大的力氣。有殘?jiān)鼮R到了臉上他也渾然不覺,一味地大吼大叫砸東西,面色帶著猙獰。何睿祺怔在了原地,沒有阻止他。這是白岑的獨(dú)角戲。喊著、哭著、笑著,白岑用光了所有的能量,像是一個精神高度緊張的戰(zhàn)士,在最后的炮火聲中,頹然地坐在了地上。如果沒有沙發(fā)腳的依靠,白岑一定是以一種很荒唐的形態(tài)倒在地上。現(xiàn)在他靠著沙發(fā)腳,平穩(wěn)呼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何睿祺沒吭一聲,默默地蹲下來拾起被砸碎盤子。一晃神,他的手不小心劃了一個口子,血滴在地磚上。何睿祺就保持著這個姿勢,腿都麻了,他才抬頭看白岑,眼眶是前所未有的紅。“白岑我不是你的仆人,我可以等你好起來,但請你給我點(diǎn)希望好嗎?”xxxxxx晚上何睿祺躺在床上閉目養(yǎng)神,想著明天一醒來就要找kate聯(lián)系心理醫(yī)生……正想的出神,他聽到門口有輕微的聲響。何睿祺側(cè)身,將毯子向上拉了一點(diǎn)。白岑徘徊在何睿祺的房門口很久,才猶猶豫豫地打開門。隱約的光線他看清何睿祺背對著自己睡下了,白岑呆呆地立著,一站就是半小時。然后白岑輕手輕腳地將門關(guān)上了。聽到關(guān)門聲,何睿祺閉著眼眉頭微皺。還沒等他起身,后背一熱,白岑從后面環(huán)著他,聲音帶著哭腔:“對不起……”遲來已久的道歉,卻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氣。“叔叔對不起,我就是難過到不知道怎么辦才好?!焙晤l鞯暮蟊城逦馗惺艿桨揍难蹨I。“做了很多傷害人的事,太任性了??墒窃趺崔k啊,每天都喘不過氣,閉上眼就一直忘不掉,睡覺就做噩夢……”何睿祺轉(zhuǎn)過身,反客為主抱著他,像是哄小孩一樣拍著白岑的背。他有千言萬語,卻半天才憋出一句:“我保護(hù)你。”“叔叔我是不是很讓人討厭?”白岑啞著嗓子問他。何睿祺很認(rèn)真地說:“不是,有很多人都喜歡著你。葉鸝最后還是把你推出來,她心底還是希望你好好活著的,而她自己的選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