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3
,讓她敢在采訪里展示自己的作品。 從那一刻起,她的人生就如同蝴蝶效應(yīng)一般,悄然地發(fā)生了改變。 · 走出展廳的出口前,周念一遍又一遍地回頭張望。 遲則安見她戀戀不舍的樣子,不由得笑了笑說:“別羨慕人家了,以后你自己也開一個展不就好了?” “哪有那么容易,繡師想辦個展好難的?!辈粌H需要名氣與藝術(shù)性,還需要有足夠撐起一次展覽的作品數(shù)量。 遲則安去儲藏柜取包,打開柜門時說:“有多難?十年做不到就二十年,二十年不行就三十年,總有一天能辦到?!?/br> 周念踢了踢腳邊的石子,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沒有想過那么遠的事。 “遲哥,”她軟軟地喊他,“你會一直登山嗎?” 他點了點頭:“你呢?一直做蘇繡?” “應(yīng)該也是,“周念想了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對其他工作都沒興趣,“但我還是有點好奇,你有沒有哪怕一瞬間,想過要放棄登山?” 遲則安頓了一下,他把登山包背到肩上,和周念并排往外走,許久之后才說:“有過?!?/br> 周念抬頭看他,他眼睛里那些壓抑的情緒又翻滾了出來。 “你不想說就別說啦?!彼氲搅四莻€唯一的答案。 遲則安說:“沒事兒,反正遲早會告訴你,”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附近找個地方吃飯,慢慢跟你說?!?/br>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晚上9點來繼續(xù)說_(:з」∠)_ 大家記得24小時內(nèi)來這里評論喲,有小紅包領(lǐng)的,但由于JJ發(fā)紅包經(jīng)常會抽,所以之后如果有誰沒領(lǐng)到就吱一聲~ 第43章 展覽中心的地理位置偏僻,目前唯一進駐的餐飲店就是麥當勞,工作日的中午這里人也不多,一副讓人擔心它會倒閉的樣子。 兩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周念怕一份套餐喂不飽遲則安,把自己的薯條分了一半給他。 遲則安笑了一下,直接過入主題:“關(guān)于珠峰的事,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那個登山客叫古明,他的遺言是由你轉(zhuǎn)達的,但他父母認為你沒有救他,所以找你鬧了一陣?!敝苣詈攘丝诳蓸?,抿抿嘴角,“剩下的就是你告訴我的那些?!?/br> 和前俱樂部解約,加入暖峰認識老于,還有和前女友分手。 “嗯,基本就是大多數(shù)人知道的那些。”遲則安點了下頭,想了一下該從哪里說起。 他已經(jīng)很久沒和人聊那天經(jīng)歷的一切,他曾經(jīng)也以為不會再有一個女人,愿意聽他說在那八千多米的高峰之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那是一條涇渭分明的分界線。 往前是他雄心萬丈以征服大自然為榮耀的時期。二十歲出頭的年紀,一切都是最好的狀態(tài),體能、家境、天賦以及野心,遲則安一樣不缺。他用三年時間進行系統(tǒng)的訓(xùn)練,將一座又一座的雪山踩在腳下,終于在二十四歲那年拿到了允許向世界最高峰發(fā)起沖刺的資格。 然后在圓夢的那一天,同時迎來他出生以來最大的一個挫折。 “我和古明在國內(nèi)的時候并不認識,但在加德滿都見過一面,”他提起往事時語氣平靜,“從南坡上珠峰的人多半會在加德滿都采購最后的物資,然后再飛去盧卡拉機場,從那里徒步去珠峰大本營?!?/br> 遲則安咬了一口漢堡,吞下去后繼續(xù)說:“我在一家裝備店見到他,大家都是中國人就聊了幾句。他告訴我,他的登山費用都是由一家戶外品牌贊助的,為了噱頭玩大點,他一直練的是無氧登山?!?/br> 周念錯愕地開口:“去八千多米的地方也不用氧氣嗎?” “對,真正的挑戰(zhàn)極限,拿命去搏?!?/br> 頭一回聽說還有這樣的登山方式,周念一時不知該如何評價。但是她不由得想,那位叫古明的陌生人,在選擇無氧的時候,想必應(yīng)該考慮過將來可能發(fā)生的后果。 “我到大本營是五月八號,”遲則安把日期記得很清楚,“抵達距離頂峰最近的C4營地是在五月十四。那天上午我在營地見到了古明,他看上去狀態(tài)還好,見了面還會跟我開幾句玩笑?!?/br> 遲則安的眉間皺起一道溝壑:“他跟我說,明天頂峰見?!?/br> 周念惋惜地嘆了聲氣,古明沒能和遲則安在頂峰見面,他死在了遲則安下撤的路途中。 “半夜的時候,我和同伴還有兩個夏爾巴一起出發(fā)沖頂。出發(fā)后沒多久,其他人就因為體力不支提前下撤,最后只有我和剩下的那名夏爾巴一起上去了。” “我一路都沒見到古明,以為他改變計劃或者決定放棄,這在雪山上是很正常的事?!?/br> 話說到這里,遲則安沉默了很久。 周念捏緊一根薯條,不清楚是否應(yīng)該讓他繼續(xù)說下去。她早已知曉故事的結(jié)局,卻依然對冰冷的真相感到本能的忌憚。 她下意識伸出手,掌心覆上遲則安的手腕。 他的手有點冰,但脈搏還算平穩(wěn)。 遲則安閉了閉眼,四年前的一幕在腦海中依然清晰可見。 · 雖然聽上去匪夷所思,但在八千多米的高山之上,珠峰著名的希拉里臺階竟然人滿為患。 想要登頂?shù)娜伺抨牭群蛟谶@段狹窄的通道下方,焦急地期盼上面的人能快一點。然而那天天氣不好,風有些大,雖然不至于無法攀爬,但多少影響了人們行動的速度。 夏爾巴用英語跟遲則安說,那些人應(yīng)該來不及登頂了,最明智的選擇是現(xiàn)在就選擇下撤。否則等關(guān)門時間②一到,還留在外面的人都會有生命危險。 而正如夏爾巴所說的那樣,遲則安看見隊伍逐漸分流,不少人決定先回營地。視野在那一刻明朗許多,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讓他感到眼熟的身影。 遲則安認出蜷縮在角落里的人是古明,因為他外套上有顯眼的戶外品牌標志。 他佝僂著腰,頭抵在膝蓋上,一動不動。 “我去看看他,”遲則安對夏爾巴說,“我認識他?!?/br> 夏爾巴沒有阻攔,被氧氣面罩遮住的臉上流露出一絲可惜。作為居住在喜馬拉雅山上的民族中的一員,這位珠峰向?qū)б娺^太多類似的場景。 遲則安在古明身邊蹲下,看見有過幾面之緣的登山客雙目緊閉,眉毛被冰雪覆蓋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他嘴唇青紫,意識模糊。 跟過來的夏爾巴碰了下古明僵硬的腿,搖頭說:“太晚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古明就是在那時睜開了眼,他看向遲則安,眼神中早已沒有之前的光彩,只剩下強烈的隨時可能消失的求生渴望。 “不要走?!彼f。 遲則安取下自己的氧氣面罩,將它戴到古明臉上,但他的情況也依舊沒有好轉(zhuǎn)。 “我不建議你繼續(xù)這么做,”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