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
書迷正在閱讀:為君生、神界修煉日常、破城、我掌刀鋒你為王、我就是來借個火、長門恨(H)、三太子、愛不愛(H)、云家父子三人行(H)、CoverLover
吟讓程子嬰的心猛得一抽,心臟好像被一只手緊緊地捏住絞緊。 “還是當(dāng)過兵的人,這么點小痛都無法忍受?!蓖踽t(yī)士摸著山羊胡子,有些不滿地看了少年一眼,繼續(xù)手上的動作。 少年直疼得滿頭大汗,哪有心思去聽老醫(yī)士的嘲諷,只是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直哼哼。程子嬰聽得揪心,見王醫(yī)士下手也確實是忒重了些,完全忘記了自己也是個傷患,走上前主動請纓。 專心抹藥的老醫(yī)士這才發(fā)現(xiàn)了身后之人,驚訝之余,又有些恐慌。見程子嬰想接手,起初是死活也不同意。但到后來,實在是耐不住對方的再三懇求,最主要是不愿得罪了這位將軍身前的大紅人。在男子再三保證此事絕不會讓韓絕知曉之后,老醫(yī)士才無可奈何地應(yīng)承下來。 此時的少年依舊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之中,剛被擦了藥的地方火辣辣地?zé)疲拖窳验_的傷口上直接被澆了辣椒油又烙一鐵板印似的,根本就沒注意周遭的情況。 直到灼熱的傷口上突然傳來一絲絲清涼,仿若干涸的沙漠中突然降下的甘霖,稍稍緩解了身體的痛楚。如絲般的清涼逐漸擴散開去,韓清的理智也從一團亂麻中細(xì)細(xì)地理出枝條來。 繼而,有如雨點般大小的冰涼輕輕地觸上傷口周圍,慢慢加重力道,巧妙而細(xì)致地揉壓著。雖然仍舊有些疼痛,但與剛才相比,真是有如天壤之別。 “韓清,你忍著點,傷口處的瘀傷必須化散才好?!背套計胍恢皇煮w貼地用絞干了的濕布幫少年拭去額頭上的大滴汗水,另一只手熟練地幫少年按揉瘀傷。 熟悉親切的聲音終于讓少年睜開了雙眼,看清眼前的人之后,韓清莫名驚喜,竟然激動地想要撐起身子轉(zhuǎn)過身來,不巧牽動傷口,慘叫一聲,復(fù)又跌回床上。 “不要再亂動了?!背套計朊χ谱∩倌陹暝鸬纳碜樱靶⌒膫谟至验_?!?/br> “子嬰?!鄙倌挲b牙咧嘴一番后,小聲喚道,仿佛這樣的一聲呼喚,便能減少一絲疼痛似的。 “恩?!背套計胂乱庾R地應(yīng)答,手上熟練地擦藥推拿,反反復(fù)復(fù),認(rèn)真細(xì)致。 “子嬰?!鄙倌昱で哪橗嫿K于恢復(fù)了正常,也有了力氣開口說話,“你的醫(yī)術(shù)可比那個長著山羊胡子的老家伙好得多了。剛才可真疼死我了?!?/br> “并非如此?!背套計氩挥傻脫u了搖頭,耐心解釋說:“王醫(yī)士的法子能讓你在最短的時間康復(fù),雖猛烈卻也最為有效。而我的方子雖然平和,苦楚不大,但復(fù)原所需的時間也要久些。” “子嬰,我知道你對我好?!表n清心滿意足地笑著,自說自話,“你在心疼我,對吧?” “莫要胡言?!背套計氲哪橆a浮起一抹酡紅,斟酌片刻后,才開口接道:“是你先救了我?!?/br> “那是應(yīng)該的。”韓清理所當(dāng)然地說著,復(fù)又思索了會,神色嚴(yán)肅地許下承諾:“子嬰,你再等些時日,總有一天,我會救你出這個牢籠,我定會護(hù)你周全?!?/br> “啊?”程子嬰一驚,手上沒能控制住力道,重重地壓了上去,只聽少年殺豬一般的慘叫回蕩在屋子內(nèi)。男子愧疚不已,連連道歉。韓清劇痛中依然倔強地?fù)u頭,心里暗自咒罵自己無用,在子嬰面前如此丟臉,還說什么救不救的蠢話。 “你莫要說那些有的沒的了,好好躺著,別再說話了?!钡皖^看著少年,清俊的臉孔因為疼痛而皺成了一個小包子,對方滿臉懊喪的樣子讓程子嬰哭笑不得,不知該如何安慰他才好。 “子嬰,你看不起我,是不是?”少年突然訥訥開口,聲音悶悶地,像個小孩一般鬧脾氣。 “怎么會?!背套計雴∪皇?,腦海中突然晃過程少辜的那張小胖臉。心里瞬間變得柔軟起來,不禁輕聲嗔怪起來:“你這孩子,腦瓜子里究竟裝了些什么啊?” “誰是孩子?我都已滿十七了?!鄙倌赀@次再也顧不得牽扯傷口的疼痛,強硬地轉(zhuǎn)過身來,雙眼直愣愣地瞪著男子,不滿地大聲反駁:“子嬰,不準(zhǔn)再說我是孩子?!?/br> “你——哎,我知道了。”程子嬰被少年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有些不知所措,看著對方那張因為疼痛而變得扭曲卻依舊倔強的俊臉,男子不得不妥協(xié)地?fù)嵛可倌?,但心里卻猜測這必定是少年極強的自尊心作祟的結(jié)果,這個年紀(jì)的孩子,確實非??释@得旁人的認(rèn)可與肯定。 “子嬰,我是認(rèn)真的,我剛才說的話都是認(rèn)真的?!鄙倌甑难劬镅笠缰撤N執(zhí)著而堅毅的光彩,閃耀絢爛。程子嬰內(nèi)心觸動,像是隱隱約約明白了些什么,又像是什么都不明白。那燦爛而堅定的雙眸,讓他莫名生出些怯意來,不愿與之直視,更不敢去探究其間深意,宛如再上前一步,便會掉落無盡深淵。 “恩,你不是孩子?!背套計攵汩_了少年灼熱的注視,低頭垂目,小心翼翼地開始替少年包扎傷口。因為外物的擠壓,少年又不可避免地倒吸口冷氣,但為了防止出現(xiàn)像方才那般的失態(tài),韓清咬緊了牙關(guān),不再發(fā)出一點呻吟。 包扎完成的那一瞬間,兩人同時松了口氣。因為韓清傷的是右肩,程子嬰便讓他用左肩靠著自己坐起,端了活血化瘀的血糯粥喂他。韓清本是死活都不肯吃那細(xì)長紫紅的稻米。但如今的姿勢讓他很是愜意,更何況又是子嬰親自動手喂他吃飯,便也就勉為其難地開了尊口,一小勺一小勺地將那碗血糯吃了個底朝天。 此后的每一日里,程子嬰都會抽空去韓清的屋子幫他上藥喂食。這清漪苑本就沒什么下人,極容易掩人耳目。王醫(yī)士依舊每天報到,但也就是履行公事地送來所需草藥和用具,再三囑咐程子嬰千萬別讓韓絕知曉此事。 男子聽了,亦只是微笑地點頭。他對此很有信心,因為韓絕最近忙得天昏地暗,每日深夜歸來,都只是抱著他倒頭便睡,哪還有心思去管旁的雜事。 更何況他并不覺得自己這么做有何不妥,撇去自己與少年的交情,就單論對方救了自己,他也就有報恩的義務(wù)。即使韓絕再無理取鬧再霸道野蠻,他本人也不會想欠上什么人情債。程子嬰天真地以為,韓絕必定能夠諒解自己。 其實,程子嬰如此熱衷地照顧治療受傷的少年,還有某種更深層的原因,只是他自己不愿去探究而已。但那又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事實,讓人不得不面對。 在上藥包扎的時間里,男子的潛意識里,總是特別地開心與滿足,因為那個時候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