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
書迷正在閱讀:我就是來借個火、長門恨(H)、三太子、愛不愛(H)、云家父子三人行(H)、CoverLover、穿越炮灰之逆襲、公主的使命、弱點、為花須盡狂
為了看清楚畫面,脖子直勾勾向前探著,整個人沉浸在無聊的肥皂劇里頭,連嘴巴半張開都不自知。蔣亦杰覺得mama這些天瘦得厲害,面色枯黃,遠遠看去像個風(fēng)干了的骷髏。mama鼻子很靈,立刻就從酒氣之下嗅出了淡淡的消毒水氣味。家里一屋子男人,磕磕碰碰免不了,哪個受了傷,都是她負責(zé)給上藥包扎。尤其老幺,從小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刺頭,專喜歡挑戰(zhàn)那些比他年紀(jì)大又比他強壯的孩子,也不知是不是懷他的時候哪根神經(jīng)搭錯了。上上下下打量一遍,果然看到兒子手掌纏著厚厚的紗布。mama輕輕拉過去,翻來覆去看個沒完:“怎么弄的啊,疼不疼?”語氣不自覺輕柔起來,仿佛是在對著個可憐的小毛頭說話。蔣亦杰把手抽回來,滿不在乎地搖了搖頭:“樓下樹叢里那只大黃貓弄的。”“小妹你講大話!”蔣mama嗔怪道,“大黃和人最親近了,整棟樓的街坊它都認得,怎么會弄傷你?”蔣亦杰無可奈何地望著老媽,眨眨眼做了個鬼臉:“蔣太果然英明!其實是呢,隔壁阿婆專門放了貓食在草地上給大黃,結(jié)果今天來了幾只野貓,想搶大黃的晚餐,我當(dāng)然不會允許,所以我就沖上去這樣這樣幾拳,把那些霸道的家伙全都打跑了!然后就被抓傷了?!彼B說帶比劃的,搞得mama眼花繚亂,只看著熱鬧,也分不清真假。自從孩子們長大了,一個個離開,已經(jīng)很久沒人愿意花心思來逗老媽開心了,連哄騙都沒有。蔣mama含著笑伸出食指點在兒子腦門上,掩飾不住的疼愛:“鬼馬精!”“誒呀!”蔣亦杰被點到頭,夸張地大叫著向后仰去,又很快彈回來,懶洋洋趴在mama床邊,扭動著酸脹的肩膀央求道:“蔣太,我今天很累,可是睡不著。要不然……你念小時候的兒歌給我聽吧……”“衰仔,又來作弄你老媽!”蔣mama假意抱怨著,手掌卻已經(jīng)溫柔拍打在了兒子背上,小聲唱念道:“月光光,照地堂,年卅晚,摘檳榔,檳榔香,摘子姜,子姜辣,買馬鞭……”蔣亦杰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覺得mama的聲音越來越遙遠,越來越空靈,四周變得一片漆黑。-迷迷糊糊間,面前出現(xiàn)了斜斜的樓梯,他不受控制地沿著樓梯走上去,走到一扇舊式雙層鐵門前。門是虛掩著的,十分熟悉。他看到自己的手抬起來,搭在把手上,輕輕推開了門,里頭似乎有涼涼的風(fēng),吹得臉孔發(fā)癢,光線像水波一樣晃悠著,朦朧又虛幻。房間里有黑色的皮革沙發(fā),米色的窗簾,半舊的灰色地毯,還有……沙發(fā)后頭露出半邊身體的兩個男人。那是大哥和聞??!他們赤|裸著,糾纏在一起,各自氣喘吁吁。大哥面朝門口,眼神迷離,兩頰泛著潮紅,雙臂緊緊抱著聞琛,整個人壓在對方身上?!班拧拧钡臅崦烈艄?jié)遙遙傳來,沖擊著耳膜。蔣亦杰覺得自己周身像烘烤在無名烈火里,炙熱難耐。他想跑,卻挪不動腳。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切。忽然,他恍惚記起,自己明明是去療養(yǎng)院看望mama的,后來睡著了,怎么又到了大哥家?原來這是夢,是夢!可是夢里發(fā)生的一切,為什么這么清晰,好像從前見過……他很努力地對自己說,醒過來,醒過來,醒過來……一睜眼,面前依舊是斜斜的樓梯,不受控制地走上去,一模一樣的鐵門……-直到被mama大力搖動肩膀,蔣亦杰才終于從夢魘中醒來過。他愣愣坐起身,床頭燈幽幽散發(fā)著昏暗的黃光,讓人一時無法分辨是否回到了現(xiàn)實。“小妹啊,你這是夢見什么了?又是鼻涕又是眼淚的?!眒ama擔(dān)憂地幫兒子捋順額前凌亂的頭發(fā)。蔣亦杰撇嘴:“做夢嘛,想不起來了……”下意識用手揉了揉眼睛,才發(fā)現(xiàn)睫毛上都掛著水汽。他胡亂大力揉搓著眼睛,試圖把夢里見到的一幕同時抹去。可惜記憶不會騙人,有些經(jīng)歷越逃避著不去想,越是蠢蠢欲動要跳出來戲謔一番。當(dāng)他面對那些過去的、屬于二十八歲蔣亦杰的喜怒哀樂,就像照鏡子一樣,總是光溜溜無處躲藏。mama見兒子精神不太好,趕忙推了一把:“這么辛苦,回家去休息吧,反正天一亮護工就來了。”蔣亦杰煩躁地捉住mama的手塞回被子:“你睡你的嘛,不要cao心我,又不是三歲小孩?!?/br>有些死亡他可以阻止,有些卻不行。像這樣在療養(yǎng)院里陪伴mama的日子,不知道還有多少。-第二天早上,把mama交給護工出來,迎面碰到二哥站在護士站前詢問情況。蔣亦杰本想轉(zhuǎn)身溜掉,卻被逮了個正著。楊明禮厲聲叫道:“蔣小妹,站住,不許動,轉(zhuǎn)過身來!”這幾句他常常喊,已經(jīng)成了職業(yè)習(xí)慣,情急之下脫口而出,只差沒掏出槍來。蔣亦杰只好收住腳,學(xué)著犯罪分子的樣子雙手舉過頭頂緩緩轉(zhuǎn)過身,嬉皮笑臉道:“楊SIR,早安!”楊明禮邁著整齊的步子走了過來,一把扯住蔣亦杰袖管:“你是怎么……”察覺到自己聲音過高,影響到了別人,他調(diào)整了一下本就很規(guī)矩筆挺的姿勢,把蔣亦杰拉到樓梯間,“你是怎么搞的,好好的有書不去讀?以前你不是說了嗎,想去報考警校,將來跟我一起做事?!?/br>“都說是以前了,想法改變了不行嗎?”蔣亦杰大咧咧地攤開雙手,“現(xiàn)在我覺得念書沒勁了,當(dāng)警察也沒勁了,想找點更有意思的事情做?!?/br>“蔣小妹!”楊明禮怒沖沖地加重了聲調(diào)。“到!”蔣亦杰啪地打了個立正。對付二哥,蔣亦杰向來有一套。二哥這個人,講紀(jì)律守原則,遇事一板一眼,就像編好的程序,到任何時候都不能打亂,一旦不按牌理出牌,他就運轉(zhuǎn)不過來了。果然,楊明禮被弟弟無厘頭的反應(yīng)氣得直翻白眼:“讀書沒勁,讀書沒勁……”他像個卡碟的唱片一樣不斷重復(fù)著蔣亦杰的話,好半天才接上下文,“讀書沒勁,可不讀書你能干什么,去餐廳洗盤子?挨家挨戶送報紙?還是學(xué)蔣庭輝一樣去混黑社會?”蔣亦杰撲哧一樂:“還真給楊SIR猜對了,不愧是受過刑偵訓(xùn)練的人,我就是要去混黑社會。”“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哥哥是O記,弟弟去混黑社會,這也太荒唐了吧!蔣小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