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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自己似乎所有的記憶都用在了故事上。抬手想看表的時候才想起來表已經(jīng)給了林城步,那個精神不正常的廚子起床之后又吃了一顆退燒藥當(dāng)安眠藥然后在車上睡覺。好神奇的邏輯。元午看了一眼電腦右下角,已經(jīng)過了午飯的時間,而自己完全沒有需要進(jìn)食的感覺。對著電腦出了一會兒神之后,他站了起來,拿了冰箱里最后一罐可樂,往碼頭那邊走了過去。大頭在碼頭上蹲著,陪著他mama洗衣服,看到他走過來,嚇了一跳似地蹦起來就往雜木林那邊跑了,一邊跑還一邊喊:“沒有看到我沒有看到我……”“你是不是嚇?biāo)耍俊贝箢^他媽有些懷疑地看著他。“沒?!痹绾唵蔚鼗卮?,往碼頭旁邊的路上看了看,沒看到林城步的車。“那他看了你就跑是為什么?”大頭他媽又問。“雞見了他還跑呢?!痹缯f。大頭已經(jīng)跑沒影兒了,林城步也沒有人影。元午站在土路上左右兩邊都瞅了半天,又到林子里轉(zhuǎn)了轉(zhuǎn),什么也沒看到,沒有車,當(dāng)然也沒有吃了退燒藥睡覺的林城步。元午靠著一棵樹坐在了泥地上,把本來想帶給林城步的可樂打開,灌了兩口,莫名其妙地有些說不上來的悵然。林城步走了,可樂沒有了,啤酒也沒有了,明天又得去鎮(zhèn)上了,這種被打破了沉悶節(jié)奏的生活突然讓他有點兒煩躁。第10章“要不今天別做豆腐了,”林城步跑進(jìn)后廚的時候,已經(jīng)是四點多了,別說豆腐沒有提前做,就連別的菜要準(zhǔn)備的材料時間上也夠嗆,“我今天……”“沒事兒,早上我打你電話關(guān)機(jī),就請梁師父早上來做了豆腐了,”老板娘看著他,“你是不是病了?臉色真難看啊。”“可能著涼了,”林城步揉揉臉,“早上吃了藥睡過頭了?!?/br>“你休息兩天吧,你師父這兩天有空,”老板娘拍拍他,“去醫(yī)院體檢一下?別老覺得自己年輕就不在乎?!?/br>“您比我媽還啰嗦,”林城步笑笑,“我真沒事兒?!?/br>“我要是你媽直接就押著你去醫(yī)院了,還在這兒跟你廢話呢?!崩习迥飮@了口氣。老板娘叫孫映春,人挺好,如果不是因為她女兒才剛四歲,林城步還挺想認(rèn)她做干媽的。這家叫春稚小館的私菜館是她爺爺一手經(jīng)營起來的,年紀(jì)大了之后交給了她,也做得很順。小館的員工不多,孫映春跟每一個人關(guān)系都很好,林城步跟師父跳槽過來之后,還沒見過有員工辭職的,這么些年都是這些面孔。有時候他覺得郁悶了,在小館看看熟悉的環(huán)境和熟悉的這些臉都能舒服不少……不過今天算是例外,今天他是真的病了,就算是看著師父的臉也沒什么用。林城步換好衣服,往嘴里塞了顆洋參含片,然后去了廚房,把正準(zhǔn)備做菜的師父換了下來。“都跟原來一樣,就有一桌加了個芋頭?!睅煾刚f。“嗯,好?!绷殖遣近c點頭。“要是不舒服就休息幾天,”師父在一邊說,“你這個狀態(tài)做出來的菜也帶著你的情緒,會影響味道的?!?/br>“我現(xiàn)在喜洋洋呢?!绷殖遣?jīng)_他笑笑。師父經(jīng)常都這么神叨叨的,做菜跟練功夫似的各種心法,林城步感覺按自己這悟性估計這輩子都得不到他老人家的真?zhèn)鳌?/br>一陣忙活把幾個菜做出來之后,林城步出了廚房,打算去后院休息一會兒。后院跟前院一樣裝修得挺好,還放了兩套小桌椅,不過客人都不會過來,一般都是小館自己的員工在這兒休息。林城步在椅子上坐下,點了根煙,摸出手機(jī)看了看。手機(jī)看來沒什么問題了,開機(jī)之后顯示有幾個未接和兩條短信,他看過之后都逐條刪掉了。他這樣的習(xí)慣已經(jīng)挺長時間了,通話記錄和短信一打開就能看到的是元午的名字,最后一個電話是元午打進(jìn)來的,他沒接到,然后元午又發(fā)了個短信過來。-算了,不去了,沒心情。快兩年了,他再也沒有跟元午有過正常的交流,哪怕是爭執(zhí)和不對付。林城步輕輕嘆了口氣,吐了個煙圈。“小步,”在林城步靠在椅子里昏昏欲睡的時候,一個服務(wù)員走了過來,“四包的客人要見廚師。”“嗯?”林城步還有些迷糊,“菜有問題?”“不是,就是說要見見廚師?!狈?wù)員說。林城步皺了皺眉,感覺似乎已經(jīng)知道是什么人了:“那咱好幾個廚師呢……”“指名了要見‘踏雪’的廚師,”服務(wù)員笑笑,“還說是年輕的那個?!?/br>林城步嘖了一聲,那道豆腐師父給起了個名字叫踏雪,小館里會做這道菜的只有他和林城步。“下次他再來就說我辭職了?!绷殖遣接行o奈地站了起來。“不敢啊,惹不起他。”服務(wù)員說。惹不起的這位叫江承宇,是市里一個特別有逼格的酒吧的老板,小館的老顧客,跟孫映春很熟,說起來小館的這幫員工對他都挺熟悉的。剛接觸的時候林城步覺得他青年才俊,之后就……說不清了,總之特別難纏。林城步每次看到他都會覺得頭疼,哪怕跟元午認(rèn)識還是因為他。“江老板,”林城步推開四包的門走了進(jìn)去,房間里只有江承宇一個人,他有氣無力地打了個招呼,“菜不滿意么?”“就知道你在,”江承宇靠在椅背上笑了笑,“剛我問孫二娘,她還說你沒來,豆腐是梁師父做的,我一吃就知道是你做的。”林城步?jīng)]說話。“坐,”江承宇指了指旁邊的椅子,“我沒什么事兒,就找你聊兩句?!?/br>“我上班呢。”林城步說。“屁,”江承宇看了他一眼,“你炒完菜就下班了,剛肯定在后院兒抽煙,咱倆認(rèn)識多久了,跟我扯這些?!?/br>“認(rèn)識這么久了,你也該知道我為什么跟你扯這些吧,”林城步說,“沒事兒我先走了,我今天不舒服?!?/br>“看出來了,”江承宇說,“跟嗑大了似的。”“嗯?!绷殖遣綉?yīng)了一聲。“行吧,我也沒什么正事兒,”江承宇慢條斯理地舀了勺豆腐,“聽說你找到他了?”“嗯?!绷殖遣娇戳怂谎?,誰嘴這么快。“又繼續(xù)?”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