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過，”林城步說，“你給我指路吧?！?/br>
“嗯，上二環(huán)繞過去吧，車少?！痹绨岩魳反蜷_了。

“好的，”林城步點點頭，“去那兒……干嘛？”

“收拾點兒東西?！痹缯f。

“你另一個住處？”林城步看他。

“不是，”元午也看了他一眼，“元申以前住的地方?！?/br>
“……哦?！绷殖遣綉?yīng)了一聲。

果然跟自己猜想的差不多，那個地址是元申的。

只是……元午去那兒收拾什么東西？元申的東西？他自己的東西？

林城步?jīng)]再繼續(xù)問，開著車往二環(huán)方向走。

元午不再說話，看著窗外，這跟他神經(jīng)病的時候挺像的，在元午不神經(jīng)的時候，林城步?jīng)]什么機(jī)會開車帶他，所以沒有比較，元午也許一直都這樣。

不過現(xiàn)在林城步?jīng)]什么擔(dān)心的，不用擔(dān)心元午突然睡著，突然哭，突然跳車，突然不認(rèn)識他……

一想到這些擔(dān)心的事都不會再出現(xiàn)，林城步就有種說不上來的開心，看著前面的路都沒忍住笑了起來。

笑了好半天之后他才又往元午那邊掃了一眼，發(fā)現(xiàn)元午正靠在車窗上看著他。

“我就……笑笑?！绷殖遣接悬c兒不好意思。

“以前也沒覺得你這么愛笑啊?！痹缯f。

“以前咱倆也沒怎么單獨待過啊?！绷殖遣秸f。

“是說你單獨跟人待著的時候就傻笑么？”元午嘆了口氣，“難怪我不愿意搭理你?！?/br>
“丟人么？”林城步?jīng)]忍住又笑了起來，“哎丟丟吧，我就是想笑。”

“笑吧，”元午轉(zhuǎn)回頭看著窗外，“怪不容易的，耶耶?！?/br>
林城步看著他的側(cè)臉，過了一會兒才小聲開口：“哎，元午?！?/br>
“嗯。”元午應(yīng)了一聲。

“你現(xiàn)在以前的事兒都理清了吧，”林城步說，“那你……知道，就是……為什么……呃，就……”

“說母語吧?！痹鐕@氣。

“為什么你不肯答應(yīng)我呢？”林城步說，“你能告訴我為什么嗎？”

“那有什么為什么的，”元午轉(zhuǎn)回頭，“江承宇追你那么久你為什么不答應(yīng)他？”

“因為我喜歡你唄，”林城步想也沒想地回答，說完以后又愣了愣，“你不會是……喜歡別人？”

“沒?！痹缯f。

“你不討厭我對吧？”林城步問，元午應(yīng)了一聲之后他沉默了一會兒，拉長聲音嘆了口氣，“那其實就是對不上眼是吧，沒有感覺？”

“我已經(jīng)過了講感覺的年紀(jì)了?！痹缯f。

“那你講感覺的年紀(jì)，對誰有過感覺嗎？”林城步又問。

元午想了一會兒：“……沒有?！?/br>
“哦。”林城步不再開口，說不上來什么感覺，是失望，還是失落，還是又有那么點兒希望。

“左轉(zhuǎn)開到頭?！痹缃o他指了方向。

林城步拐上了左邊的路。

“我長這么大，”元午說，“就沒對誰有過感覺?！?/br>
“也沒交過男朋友沒談過戀愛嗎？”林城步有些好奇。

“交過，沒談過?！痹缯f。

“……還能這樣??？”林城步愣了愣。

“能啊?！痹缈粗?。

“你是憋著了吧？”林城步問。

這回輪到元午愣了愣，過了一會兒才突然樂了，靠著車窗看著外面笑了好一會兒才停。

“傻樂什么啊！”林城步嘖了一聲。

“我就是為了證明我不是變態(tài)，”元午瞇縫了一下眼睛，“證明我也是有感情的人，需要感情的人?！?/br>
“那你有么？”林城步放慢了車速。

“這話問的，”元午笑了笑，沒有回答，“前面那個藍(lán)色廣告牌那兒右彎，有個小區(qū)?！?/br>
“好，”林城步在廣告牌旁邊轉(zhuǎn)了彎，看到了前面的一個小區(qū)大門，“開進(jìn)去？”

“嗯，”元午點頭，在林城步往大門開過去的時候，他突然又搖了搖頭，“不進(jìn)，先不進(jìn)，找個地兒停車吧?！?/br>
“哦，”林城步剎了車，往回退了一點兒，在路邊挨著棵樹停下了，又前后看了看，“就這兒吧，沒攝像頭，不過不能停時間太長啊?！?/br>
“五好市民?！痹缯f。

“我拿本兒以后還沒被扣過分呢?！绷殖遣叫π?。

車頭對著小區(qū)大門，下午這個時間是人最少的時候，十幾分鐘了就兩三個人和三輛經(jīng)過，挺安靜。

元午把車座往后調(diào)了調(diào)，枕著胳膊看著小區(qū)大門。

林城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就覺得這么不冷不熱挺涼爽的天氣，配上午后這么舒服的陽光，這么十多分鐘愣著，要不是中午沒吃飯現(xiàn)在餓得慌，他都有點兒想睡覺了。

元午自打清醒了之后似乎就沒那么容易睡覺了，一直就那么枕著胳膊看著前方。

就在林城步想下車去旁邊小賣店買個面包墊墊的時候，元午動了動，說了一句：“好像沒有?！?/br>
“什么？”林城步看著他，“什么沒有？”

“感情，”元午說，“喜歡誰，討厭誰，好像沒有?！?/br>
林城步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說的是他們差不多20分鐘之前的內(nèi)容：“你覺得你沒有嗎？”

“嗯，沒有?！痹缯f。

“我要抽根兒煙?！绷殖遣秸f。

“抽唄，我又不是不抽煙?！痹缯f。

林城步把車窗和天窗都打開了，點了根煙，抽了兩口之后說：“你有的?！?/br>
“嗯？”元午看著前方。

“你要真沒有感情，”林城步說，“你就不會因為元申變成這樣?！?/br>
元午偏過頭看著他，過了一會兒勾勾嘴角：“也是?！?/br>
“而且，”林城步想了想，“你對我也不一樣了。”

“有不一樣么，”元午說，“還是覺得你有時候挺丟人的?！?/br>
林城步笑了：“是不一樣了，你自己應(yīng)該知道。”

“別想太多，大爺，”元午伸了個懶腰，“你折騰了這么久，是人都會記著的，不代表我會怎么樣?！?/br>
“我也沒真指著你能以身相許啊?！绷殖遣叫π?。

“嘖，”元午伸手捏了捏他下巴，“笑得這么委屈?！?/br>
“別瞎摸，”林城步拍開他的手，“容易點火知道么，我這么年輕。”

“要臉么，這么年輕，成天穿得跟中年近黃昏似的?！痹缯f。

“拉近跟你的距離啊，”林城步扯了扯元午身上那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