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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笑藥了吧！”老媽有些尷尬，只好繼續(xù)對著姐夫瞪眼睛。

林城步以前一直覺得這姐夫有點兒幼稚，今天卻非常感謝他這性格以及他全集中在自己親兒子身上的笑點。

“我接不住，”林楊對他姥姥用棗砸他以及他親爹的連續(xù)嘲笑并不在意，看著元午，“是不是接不住就不能學調(diào)酒了??？”

林城步對元午的回答非常不放心。

是的。

嗯。

沒錯。

以他對元午直白程度的了解，這幾個回答出現(xiàn)的幾率各自占了百分之三十三，剩下那百分之一他根本猜不到會是什么。

于是他用手在元午腿上掐了一下。

元午大概是嚇了一跳，反應奇快地連頭都沒轉(zhuǎn)就一巴掌抽在了他腿上。

林城步愣了能有兩秒鐘才很低地喊了一聲：“啊……”

“是?！痹鐚χ謼铧c了點頭。

這回別說是老媽了，連林城步的臉都擰了，見過情商低的，就沒見過低成這樣的！

“這樣啊，”林楊到?jīng)]有特別失望，只是從元午手里拿過青棗，在手上拋了拋，“不過我還是可以教你英語?！?/br>
“這個你能接住的，”元午說，又拿回青棗，舉了起來，“你覺得它掉下來會落到哪兒？”

林楊抬頭看了看他的手，伸出兩只手捧著往前比劃了一下：“這里吧？”

歪了。

林城步對這個林楊小學霸在這方面的能力五體投地，他手接的位置跟棗的位置差了快有一個手掌了。

“嗯?！痹缡掷锏臈椧频搅怂值纳戏?，然后一松手。

棗落在了林楊的手心里。

“啊！”林楊非常愉快地喊了一聲，“我接住了！”

“嗯。”元午點頭。

“那我能學調(diào)酒了？”林楊問。

“能，”元午說，“不過得等你滿18歲?！?/br>
“為什么？”林楊問。

“調(diào)酒得嘗，小孩兒不能喝酒?！痹缯f。

“哦，那還得十年，”林楊嘆了口氣，“這么久，那時可能我就不想學調(diào)酒了呢?！?/br>
“那你就學別的啊，”林城步說，“反正你學霸，對吧?！?/br>
“也是。”林楊很愉快地拿著棗邊啃邊上一邊兒翻那套英語童話書去了。

林城步有些難盡置信地看了看元午，這人到底是情商高還是情商低，突然無法判斷了。

老媽的心情大概也是起起落落的，看著元午半天也沒說話。

“都喝點兒果茶，”老爸說，“這個果茶擱了點兒姜末，喝著香，也暖和?！?/br>
林城步拿了杯果茶放到元午面前：“挺好喝的，你嘗嘗?！?/br>
“嗯?！痹缒闷鸨雍攘艘豢?。

“你們調(diào)酒的時候，不少酒也放姜吧？”姐夫看著元午問了一句。

“嗯，很多都可以放，”元午說，“姜汁，姜片都有。”

“哎爸，”姐夫又問老爸，“你以前說你朋友請你喝過的味兒特別怪的那個是不是也放了姜？”

“是的，不光味兒怪，名字也怪啊，叫什么來著，我想想……”老爸拿著杯子擰著眉，“三套車？”

“有叫三套車的酒？”林城步愣了愣，又轉(zhuǎn)頭看著元午，他雖然對酒沒興趣，但畢竟身為元午迷弟的年頭不短了，還真沒聽說過有這名字。

“莫斯科騾子吧，”元午說，“那個加的是姜汁啤酒?！?/br>
“對，騾子，就是這名字?！崩习峙牧伺拇笸取?/br>
“這名字聽著就一股子馬廄味兒?！崩蠇屨f。

“騾子又不是馬，”林城步笑了起來，“真有馬廄味兒也該是那個……馬頸?！?/br>
老媽愣了愣：“馬景濤??？他還調(diào)酒??？”

姐夫在旁邊又樂了：“他調(diào)的酒估計得叫咆哮?！?/br>
“吃笑藥了你！”老媽瞪了他一眼。

“馬頸，就是馬脖子的意思，horseneck。”元午笑了笑。

“這個還挺好喝的，有點兒甜。”林城步補充說明。

“你懂得挺多啊?！崩蠇屝绷怂谎?。

“是不少，”林城步喝了口果茶，“這都多少年了……”

是啊，這都多少年了，有時間就跑18號去蹲著，看著元午調(diào)酒，很多酒的步驟他都爛熟于心，哪些是元午的固定動作，哪些是他的即興，他都能看得出來，何況這些酒的名字。

不過他這話說完之后，老爸老媽和姐夫似乎都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茬，屋里頓時又有些尷尬。

“Horseneck！馬脖子！”林楊在旁邊突然很響亮地喊了一聲，“我念得對嗎？”

“對。”林城步趕緊點點頭。

“怎么寫？”他很有興趣地從自己書包里翻了個本子和一支筆，跑到了林城步面前。

“我……不會。”林城步看了元午一眼。

“啊？舅舅你沒上過學嗎？”林楊有些吃驚。

“是啊，沒上過，為了供你媽上大學，舅舅就去撿破爛兒，賣塑料瓶子……”林城步一臉傷感，“好辛苦啊。”

林楊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才說：“騙人，裝得一點兒也不像?！?/br>
“就是，零分滾粗?！苯惴蛟谂赃吔恿艘痪洹?/br>
“不要說粗話，”林楊說，然后轉(zhuǎn)身坐到了元午身邊，“小午叔叔你會寫嗎？”

“我怕我寫了你也看不懂?！痹缯f，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他的筆，在本子上寫下了Horseneck。

林城步湊過去看了一眼，元午的英文字母倒是比方塊字寫得好。

林楊拿著本子到一邊學寫去了，林城步正想找個能不繞著元午轉(zhuǎn)的話題，老媽的手機響了。

“你姐回來了應該是，”老媽接起電話，“哎？啊，都到了，就等你呢……不用買了，我都買了……”

“我姐回來了，”林城步小聲跟元午說，“一會兒……”

“你做菜吧，”老媽放下電話，“你姐在小區(qū)門口了?！?/br>
“我……”林城步猶豫著，他如果進廚房去做菜，客廳里就只剩下元午一個人面對老爸老媽jiejie姐夫，不知道元午會不會不適應，“不想做?！?/br>
“嗯？”老媽愣了。

老爸和姐夫也都愣了，一塊兒看著他。

“讓林慧語做吧。”林城步說。

“你姐剛下飛機，累好幾天了?！苯惴蛘f。

“那你做?！绷殖遣秸f。

“……行啊，”姐夫點點頭，“我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