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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容她的過去。 倘若他不是小了幾歲,而是長了幾歲,在她出嫁時他有十八,是錚錚兒郎,那么即便是拼卻性命,他也會阻止她的遠嫁。 夏清芷絕望地閉上了眼,“后來我毀容后,他將我送給了手底下一個將軍,那個惡賊,對我更是毫無憐惜,甚至,讓我和營中的妓.女住在一起……” 衛(wèi)不器抬起手,將她面頰上流淌著的淚珠緩慢擦拭去,低低道:“芷兒,都過去了?!?/br> 他溫柔地俯下身,親吻她的嘴唇,夏清芷無法避過,心中只感到萬分屈辱,男人的親近讓她渾身不適,她不能忍受。 衛(wèi)不器低聲道:“你想問我介意么?呆瓜。這么多年,難道你所受的苦楚我無法想象?無論發(fā)生過什么,那都過去了。我告訴你,我無比介意?!?/br> 她身子發(fā)起了抖,緊緊閉上了眼睛,衛(wèi)不器又溫柔又虔誠地親吻她的嘴唇,手掌撫著她猙獰的臉,充滿愛憐的撫慰讓她緊繃起了身子。他道:“我介意他們豬狗不如,我放在心上十幾年的公主殿下,我自己嫉妒得發(fā)狂,而他們卻如此禽獸不如,如此待你。若魏人與匈奴再度開戰(zhàn),我必定披甲上陣,替你將他們都殺光了?!?/br> 夏清芷這時竟想到,那個單于早已經死了,如今是他的兒子即位,至于辱她的那個將軍,還尚在人世,繼續(xù)風頭無量地做著他的匈奴大將軍。 衛(wèi)不器道:“芷兒,我只想你捫心自問,真誠地答我方才那一問?!彼兆×怂崛鐭o骨的細腕。 夏清芷的唇rou已被磨出了血,她想推開他,可推不開,想那腳踩他、踹他,可他仿佛無動于衷,夏清芷痛苦地咬牙道:“你便非要逼我么?” 衛(wèi)不器發(fā)出了一聲笑,“什么大好年華,你多少歲了,我又多少歲了?這個年紀,旁人早已是兒女成雙了,你我蹉跎至今,你卻連一句這樣的話都不敢答我。我若不逼你,難道讓我三十而立,仍舊是孤孑一人,讓我四十、五十了,依舊為了搖擺不定的你這么癡心無悔地等待下去?”他堵住了她的唇,“不要反駁我,我對你的心,你明白,既然可以遙遙無期地等待十幾年,剩下的這有希望的一輩子,我怎會等不下來?!?/br> 身后這人,一時正人君子,一時無賴潑皮,正經的時候令人仰慕,無賴的時候令人痛恨! 夏清芷快要融化在他炙熱的懷抱里了,終于,她闔著眼睛,痛苦不安地道:“你如此逼我,你明知,我不忍心教你這么等著……” 感覺到她終于軟化,衛(wèi)不器沒有立即大笑,沒有立即滿足,而是趁熱打鐵,他垂了眼皮自嘲道:“我家中還有兄弟,還有姊妹,我不必擔憂衛(wèi)氏的后嗣,便這么等著,我父親也不會對我過多苛責,你若實在不肯,今日之后我不會逼你點頭,也不會再與你相見了,我孤老此生?!?/br> 夏清芷閉著眼,壓根看不清男人這會的臉色,聽到一句此生不再相見,著實惶恐起來,“我……” 方才將她摟得不留間隙,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的雙臂,力量正在慢慢地抽離去,夏清芷心中的惶恐更甚,她突然睜開了眼,“不要?!盄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衛(wèi)不器的腰被她返身這么抱住了,從沒得到過心愛之人的主動,他一時僵住了四肢,完全不知作何反應,夏清芷只是抱了那么片刻,又覺得終究是無法忍受男女肌膚之親,便內心掙扎著松開了手臂,她仰起了目光,“衛(wèi)不器,我們真正地相識,也有兩年了,這兩年以來,你待我很好,我也自覺有了心動,但我的過去不是你三言兩語能夠抹除的,我到現(xiàn)在,夜里仍然會做那樣的噩夢,被男人欺凌,被他們踐踏……我容顏不再,身子也是臟的,固然我還是公主,可在你面前,我是卑微的,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br> 衛(wèi)不器要說話,卻被她遮住了口打斷,她的臉上躺著晶瑩的兩行淚珠,簌簌滴落著,如上好的冷玉,幽香含而未吐??创袅怂?。 “但,再容我一段時日,讓我好好地想一想,可以么?” 這幾乎已是她最大的讓步了,衛(wèi)不器今日是來逼她的,來之前甚至都不敢想得到這般的回應,他幾乎心潮澎湃,立即便要答應“好”。 夏清芷咬了咬唇,“若你不肯,那便……” “我肯!” 若是不答應,恐怕這個倔強的女人,真抽身而去,再也不會回來了,他只能這么答應著,至少已有了一點回應 、一絲希冀,于他今日的計劃而言已是意外之喜。 夏清芷深深地看了他幾眼,轉身默默走下了竹水亭。 目送著她的背影逐漸上了岸,兩個meimei都朝她圍了過去,衛(wèi)不器才微微一笑,慢慢發(fā)出一聲釋然的嘆息。待她們走遠之后,他才抬起手,將自己滿臉的淚痕擦拭去,笑著朝另一頭走去。 衛(wèi)綰回了宮已是傍晚。 鳳坤宮里一大一小等了許久了,棋兒邁著一雙小短腿搖搖擺擺朝她跑來,衛(wèi)綰露出慈母笑容,彎腰將他抱起,“等了很久了?” 這話問得是正坐在桌案后處理政務的夏殊則,皇帝陛下將將所有的公文都搬到她的寢宮里來了,乏了有人紅袖添香,捏肩捶背,累了便往皇后溫暖香濃的大床上仰躺,舒適無比。 他抬起了頭,“談得如何?” 這話問得是衛(wèi)不器與長公主。 衛(wèi)綰不用問夏清芷,也知道長兄和皇姐談得非常要好了,但她特意賣了關子,道:“身為阿弟,皇上好像一點不在意皇姐的終身幸福,明知他們早就郎有情妾有意,也不推一把,如今遲了一年了?!?/br> 夏殊則道:“皇姐她不肯。她的倔強脾氣,遠甚于我?!?/br> 這點他倒是很有自知之明,衛(wèi)綰放下孩子,朝他走了過去,抽走了他手中的狼毫,“不批了,燈下看書易傷眼,等明日再說罷?!?/br> 他點了下頭,衛(wèi)綰道:“我去給你放熱水?!?/br> 她走入了凈室,一旁坐在小搖籃里的寶寶,睜著大大的雙眼,朝父親大人看了過來,“父……父?!?/br> 小家伙說不來“父親”,更喊不來“父皇”,每次要夏殊則待命,便是磕磕絆絆的兩個字“父父”,夏殊則一嘆,跟著搖籃里那位便張開了軟軟的手臂求抱抱,他只好走過去,將兒子抱了起來,托著他的臀,跟隨他的母親一道去凈室浴身。 * 半個月過去,衛(wèi)不器仍舊未等到宮中傳來半分回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