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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動靜,偶爾在班跳著腳路過的時候,伸爪子拍兩把以示安撫。凱文舉著rou干,一邊看戲下飯一邊指點班:“誒誒,往左一點,左!對,就這樣,這一塊還沒掃過?!?/br>班嚶嚶嚶哭著蹭過去。奧斯維德倒不是很餓。他抱著胳膊站在一旁,看看凱文,再看看痛哭流涕的小獅子,表情十分一言難盡。眼前這場景實在太熟悉了,因為當年這個混賬也是這么對他的。那時候,還是熊孩子的他,心不甘情不愿地跟著凱文這個混賬學劍術和近身格斗。凱文對細節(jié)的要求龜毛又苛刻??炝寺嘶蚴窍嗖钜稽c距離,哪怕小到可以忽略不計,也會要求他一遍遍重來。這種方式足以消磨掉一個孩子所有的耐心和積極性,更何況那時候他耐心本就少得可憐。于是,他開始無所不用其極地耍賴搗亂,到最后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抱著胳膊盤著腿,對凱文的叨逼叨充耳不聞,打死也不起來。要命的是,凱文耐心比他還少,而且這混賬腦中從來沒有“尊老愛幼”的概念,說揍就揍,半點兒不含糊。當時,凱文被他賴地不起的抗議氣樂了,干脆手賤地拎著他的后脖領,拖著他遛。七八歲的孩子對凱文而言就像沒分量一樣,遛起來行云流水,半點障礙都沒有。那不要臉的混賬邊遛邊道:“來,往左歪一點兒,左邊。好了,再往右一點兒,很好就這樣,剛好把地拖一遍,給伊恩老伯省點兒事。”凱文深諳他的逆反心理,指揮起來全部反著來。想要他往東,就說往西,想要他往前,就說向后。總之,能把人活活氣吐血。奧斯維德回想完以前的傻逼事情,默默抹了一把臉。凱文余光瞄到他的動靜,轉(zhuǎn)過臉來好整以暇道:“怎么,想起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了?”奧斯維德面無表情抬頭看他:“你好意思提?”凱文坦然道:“為什么不好意思,耍賴撒潑的又不是我?!?/br>他正嚼著rou干,腮幫子鼓起一小塊,靠近耳根的虎爪骨一動一動,吃得十分愜意。奧斯維德癱著臉看了他半晌,舔了舔泛癢的牙根,道:“你究竟知不知道皇帝這兩個字是什么意思?”凱文動作一頓:“……”不好,又忘了。奧斯維德刻薄道:“我這人別的不怎樣,就是記性很好,最喜歡的一句話就是‘一報還一報’?!?/br>凱文:“……怎么報?”“米奧——”奧斯維德轉(zhuǎn)頭叫了一聲。“陛下什么事?。俊泵讑W走過來問道。“馬車門不是被拆了么,誰拆的誰補。”奧斯維德沖凱文一挑下巴,道:“過會兒找?guī)讉€人把閣下手腳張開綁在門口,擋風?!?/br>米奧:“……”凱文:“………………………………”流散之地被他們攪得混亂了一陣,但這種程度的混亂于這個城鎮(zhèn)來說并不稀奇。彪悍的居民商戶很快便淡定下來,該干嘛干嘛,唯一不好過的只有被咬了好幾口,差點兒送去半條命的博特一行人。他們現(xiàn)在估計還在緊急處理傷勢,管不上其他。但要不了幾刻鐘就該反應過來了。奧斯維德這邊目標太大,不適合在鴉巢廢廟久呆。就在他們休整完畢,打算收拾收拾重新動身的時候,被灌了鎮(zhèn)靜藥劑的黑耳狼慢慢清醒起來,它眼里的血色逐漸褪去,恢復成清亮的藍色,在廢廟的角落里散著幽幽的光,看著怪瘆人的。月光下黑耳狼巨大的影子開始變形,眨眼間便換了形態(tài),變成了一個黑發(fā)藍眼的男人。他個頭大約有兩米,穿著黑色的粗布背心,露出來的手臂精壯健碩,橫亙著許多新舊傷疤。有一道舊鞭痕更是從他左臉斜貫到頸骨和右邊鎖骨的交界處,顯得猙獰又可怖。他從角落里站起來,像座小山一樣走過來,先是沖奧斯維德他們點頭道了謝,然后低頭沖班笑了笑:“不認識我了么?我是肖?!?/br>班一臉茫然。“也對,我好多年沒回山谷了,上一次看到你你還在滿地爬?!毙ふf著,又看了眼麥:“你都這么大了,首領……麥還是不喜歡換形態(tài)?”班聳了聳肩膀:“獸形確實更舒服?!?/br>也更有安全感……肖搖了搖頭,沒說什么。凱文在一旁探究地看著他,低聲嘀咕了一句:“舊部下?”“差不多?!眾W斯維德嗯了一聲,道:“剛才他們在賭場鐵籠子里,麥被推進去的時候,這個肖愣了一下又很快裝成挑釁的樣子繞圈,你還記得么?我聽見這個它用獸語叫了一句首領,說‘你怎么會在這里’,但是那個麥似乎搞不清狀況,沒回答。”凱文回想起來,麥最初確實一點兒動靜也沒有,直到肖從喉嚨底發(fā)出帶節(jié)奏的呼嚕聲,麥才開始有反應。所以后續(xù)的一系列攻擊,才會專為肖來指揮,因為麥只聽得懂這個。麥情況特殊還可以理解,但是肖這樣上過戰(zhàn)場的人,是怎么把自己搞到那個境地的?!這是凱文和奧斯維德都無法理解。“別用那樣的眼神看我,這事說來話長?!鲍F類總是極其敏感的,肖一看凱文他們,就知道他們在想什么。奧斯維德總覺得這當中有蹊蹺,道:“那就長話短說,趕時間?!?/br>肖皺著眉道:“我最初其實是被北翡翠國的人抓住的,當然,少不了沙鬼幫忙。我在北翡翠國的地牢里呆了很久,大概有幾個月,或者更久,每天被灌藥,以至于我沒法換成人形。獸形雖然力量更強,但總有許多事情不那么方便,更何況我時瘋時醒,很難自救,更別說救人?!?/br>“救人?”凱文插道。“對,地牢里關了很多人,有我們族的,幾個靈族的,哦對,還有你們這兒的。你們是……金獅國的?”凱文:“……”壯士你真醒假醒?肖點了點頭,當他們默認,沉聲道:“那就沒錯了,還抓了你們一撥人。有一部分在地牢呆了沒多久就被帶走了,我猜是弄死了?!?/br>他說著搖了搖頭道:“挺可惜的,有兩個我還說過兩句話。對了,中途有沙鬼來過地牢,他們可能以為我們都瘋徹底了,說話沒有太避諱,我隱約聽到什么‘時間差不多了’‘都布置好了’之類的話。我感覺事情不簡單,就想盡辦法逃出來了,誰知半路藥效上來,被路過的雜碎鉆了空子,就成了現(xiàn)在這樣……”他這么一段話,聽得在場眾人都沉了臉。奧斯維德臉色尤其沉肅,因為他并沒有收到任何關于人口失蹤的上報,更何況還是一撥人!這當中有些不對勁,但究竟是哪里不對勁,他們一時都沒有琢磨出來。“北翡翠國和沙鬼他們顯然正在暗地里謀劃著什么齷齪的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