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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下山了。 瞿懷安自然不肯。 去年除夕是他娘親去世后他過的第一個不悲涼的除夕,今年他依然想跟他的兮表姐一起過。 甄兮勸了好幾次,再加上護國公府也來信催他回去過年,瞿懷安才勉強答應(yīng)除夕前一天下山。 今日二人沒約著見面,主要是甄兮不肯跟瞿懷安多見,她只是出來走一圈,遠遠跟他見上一面,便轉(zhuǎn)頭回去了。 不遠處,趙王唐靖本想叫住自己的妻子,但很快他的目光便被另一人吸引。 他看到不遠處有一個少年正癡癡地望著他的妻子離去,許久都不愿意挪動。 他面色一沉,側(cè)頭對身邊的小廝道:“去,查查此人是誰。” 能在皇覺寺住下的,非富即貴,雖說他是親王沒幾個人會放在眼里,但他一向謹慎,沒弄清楚前不會亂動。 身邊的小廝立即領(lǐng)命離開,唐靖則等那少年走了,才邁步往他妻子暫居的小院行去。 作者有話要說: 唯有斷更才能調(diào)整作息呀~每天十二點睡太難受啦,還是早點更新早點睡覺比較爽~ ☆、趙王 甄兮才回屋子剛坐下沒多久, 青兒便敲門進來, 有些緊張地看著她道:“娘娘, 趙王爺來了?!?/br> 甄兮一驚,她還以為都這個時間, 趙王不會來了呢, 沒想到他還是在她快放心時來了。 甄兮定了定神, 對青兒道:“青兒, 你到一旁去,盡量別出聲。” 青兒畢竟是懷安安插進來的人,她怕趙王會對青兒起疑。 說完她便走出了屋子。 趙王剛進院子沒多久, 只是佇立院中。 丹桂和百合等人面上隱隱帶著激動, 顯然認為趙王是來帶趙王妃走的,這意味著他們可以回王府過年了。 甄兮心中稍微懷了點兒愧疚, 但她總不能為了他們的希望把自己奉獻出去,只好對不起他們了。 見甄兮現(xiàn)身, 唐靖又想起了上一回見面的不愉快。 他沉著臉道:“雙兒,你如今可知道錯了?” 甄兮本以為他一來就會說讓她回王府,因此聞言心里一笑,他問這問題,不就是給她留下的借口么? “我不知自己哪兒做錯了?!闭缳獠豢蹿w王, 冷著臉道。 沒想到晾了她這么多日子, 她依然沒有悔改,唐靖心情極糟,若是自己手下人如此跟自己對著干, 他早一腳踹過去了。 “岑氏!怎會有你這般不知悔改的毒婦!”唐靖惱怒地叱罵道。 甄兮側(cè)了側(cè)頭,淡淡笑道:“我沒什么要悔改的。” “你真想在這兒待一輩子?”唐靖冷笑,“你別以為本王不敢!” 甄兮扯了扯嘴角:“我沒錯,又為何要認?” 事情又變成上一次的翻版,唐靖知道再這么說下去,自己依然要被氣得拂袖離去??扇艟瓦@么讓她不認錯便回了王府,只怕她將來會更肆無忌憚,鬧出更多的禍事來。 “雙兒,從前的你并非如此冥頑不靈,那時候的你,也做不出那樣的錯事。你究竟為何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唐靖緩和了語氣道,“難道你就不想念翎兒?你想讓他過一個沒有母親的新年么?” 若是真的趙王妃,此時怕是早認了錯,跟趙王回王府去了。 甄兮依然忍不住感慨,趙王還是來得太晚了些,這些話對她這個外人來說,半點用都沒有。 不過此時此刻,她不得不做出一番松動的模樣,隨后再咬了咬牙道:“我知道你會將翎兒照顧得很好?!?/br> 這就是說,他拿兩人的兒子當借口來說話是沒用的。 唐靖聽明白了甄兮這話的意思,當時便興起離開的念頭。 然而,快過年了,王府中沒有女主人,實在不像話。他對外說王妃是來皇覺寺祈福的,已待這么久了,旁人早起了疑,連過年都不回去,也不知這望京貴圈里會傳出怎樣的流言。 既如此,他只好再留上一日,說幾句軟話,總能將她哄得認了錯回去。 如今已快到中午用餐時間,唐靖也不提先前的話茬,讓丹桂等人去取飯。 甄兮沒等丹桂取來飯食便道:“我沒胃口,王爺自便?!?/br> 說完她給青兒使了個眼色,帶著她一道回了屋子,將房門關(guān)上,也不管外頭趙王氣成什么模樣。 甄兮小聲問青兒:“每日懷安送來的紙條……可會被丹桂他們誤收了?” 青兒道:“不會的,娘娘。紙條經(jīng)奴婢的手,而非食盒?!?/br> 甄兮便稍稍放了心,只是想起用著餐,不知何時才會離開的趙王,她便一陣焦躁。 他待得越久,她就越容易露餡。 好在懷安那邊只通過青兒傳遞紙條來跟她進行交流,倒是不必擔心懷安會突然過來被趙王捉個正著。 當甄兮躲在屋子里時,午飯已端上了唐靖暫居的屋子桌上,他沒讓丹桂百合二人退下,反而問道:“這些日子,王妃可有跟什么人來往?” 丹桂愣了下,回道:“回王爺,娘娘每日深居簡出,幾乎從不與人來往,只偶爾出去走走,聽經(jīng)?!?/br> “聽經(jīng)?她幾時有耐心聽經(jīng)了?”唐靖揚眉奇道。 丹桂忙道:“就……就是上回王爺您走后……上回娘娘真的病得很重,好像自那回痊愈后,娘娘就像換了個人似的?!?/br> 她還記得那次病重之前,王妃日日想的是得到王爺?shù)脑?,回王府去,可病愈之后,王妃便再也不提了,好像……好像看開了似的。 唐靖皺緊眉頭:“上回她真的病得很重?” “奴婢不敢說謊,當時奴婢還以為娘娘……撐不過去了……”丹桂大著膽子道,“奴婢在皇覺寺待了些日子,曾聽大師們說,生死之間往往有大悟,會不會是娘娘……想出家了?” 丹桂并不希望事情這么不上不下地懸著,點出她的猜測,不管對不對,總能給趙王一些幫助吧?無論是娘娘真的想出家了留在皇覺寺,還是王爺弄明白事情的根節(jié)將娘娘帶回王府,總歸他們這些做下人的都可以回王府去,也不用一直吊在這兒不知何時才能回去。 唐靖眉頭緊鎖,揮揮手讓丹桂二人出去。 他先前以為上次雙兒生病不過是個騙局,沒想到竟然是真的,她真的看淡一切想出家了?可她明明死撐著拒不認錯,哪兒像是看淡一切的模樣? 但丹桂說得沒錯,按他對雙兒的了解,她本該在上回便認錯跟他回王府去,然而她卻偏偏沒有,想來正是那次的大病一場改變了她的想法。 唐靖正在沉思,先前被他派出去的小廝回來了。從皇覺寺僧人的口中了解到,那個少年是護國公的弟弟,目前在皇覺寺暫住。 唐靖略一思索,便想起自己聽說過此事。昔日護國公的嫡女不知為何成為了承恩侯府二爺?sh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