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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個矜持的微笑道:“好的, 梔夏?!?/br> 崔芳菲也沒理會明顯來者不善的阮玉瑩等人,邁步走到望山亭中, 笑道:“我往日里也很喜歡來此處?!?/br> 阮玉瑩見自己竟被如此無視了, 氣得不行, 讓她這會兒走, 她又不甘心,便厚著臉皮跟了過去。 崔芳菲一眼看到了她的舉動, 蹙眉道:“阮玉瑩,你過來做什么?方才你無辜拍我之事,我還沒同你計較呢!” 阮玉瑩好整以暇地在亭子邊的長椅上坐下,笑得針鋒相對:“我方才又不是故意的。這會兒我累了,要坐著休息會兒?!?/br> 章天籟和龔萱二人也一左一右在阮玉瑩身邊坐下,三人一道得意地看著崔芳菲,像是在說,你又能拿我們怎樣? 崔芳菲確實(shí)不能拿她們怎樣,大家都是望京有身份的人,吵幾句也就是極限了,總不能動手,因此她只好轉(zhuǎn)頭對甄兮道:“梔夏,我們?nèi)e處。” 甄兮自無不可:“好?!?/br> 見崔芳菲真的領(lǐng)著甄兮走,阮玉瑩立即站起來跟上。 崔芳菲和甄兮走出數(shù)丈后見阮玉瑩竟然還跟著,不禁惱怒道:“做什么跟著我們!” 阮玉瑩覺得看崔芳菲氣急敗壞的模樣很有趣,便笑道:“我要走去哪兒,還要征得你的同意?” 崔芳菲瞪了阮玉瑩一眼,也不理會她,拉上甄兮便走。 阮玉瑩緊緊跟在后頭,不遠(yuǎn)不近。 有崔芳菲作為主力對付阮玉瑩,甄兮便不想再花多少心思,她就像是出來郊游的孩子,興致勃勃地欣賞著沿途美景。 崔芳菲有心問甄兮去了護(hù)國公府后她過得怎樣,可惜阮玉瑩就在后頭跟著,她才不會讓阮玉瑩知道,人是從她這邊過去的,幸好望京中也沒什么人知道這事,只知道瞿懷安帶回國公府的是個農(nóng)家女罷了。 她如今雖對瞿懷安沒了想法,可讓阮玉瑩知道,是她自己將“情敵”送去了瞿懷安身邊,阮玉瑩非笑死她不可,她可不想讓阮玉瑩看笑話。 于是,這一路崔芳菲便始終保持著欲言又止的狀態(tài),直到遠(yuǎn)遠(yuǎn)見到了孟昭曦一行人。她微微嘆氣,好像沒機(jī)會跟梔夏單獨(dú)說話了,這個阮玉瑩真是煩人。 甄兮比崔芳菲高上一點(diǎn)點(diǎn),她微微俯身,在她耳邊輕聲道:“瞿公子去當(dāng)值時,你若樂意可以來護(hù)國公府尋我?!?/br> 崔芳菲眼睛一亮,她早就想去找梔夏了,只是考慮到梔夏到了護(hù)國公府也是寄人籬下,不好去找她給她添麻煩,如今聽梔夏親口邀請自己,她心里的那點(diǎn)糾結(jié)自然沒了影,她明日……不,后日就去護(hù)國公府找梔夏! 見崔芳菲的心情rou眼可見地好了起來,甄兮也揚(yáng)了揚(yáng)唇角。 如今人都已經(jīng)到齊,眾女子相繼落座。 今日天氣不錯,宴會地點(diǎn)在一處半鏤空的院子,四周擺上炭盆,因?yàn)闆]什么風(fēng),眾人并不覺得冷。 甄兮心想,果然是萬惡的封建地主階級,不然怎么能奢侈到“開空調(diào)時開著窗”呢? 都是望京中的貴女,一個個都讀過些書,這樣的聚會自然少不了爭奇斗艷,崔芳菲作為主持者,此刻比剛才跟阮玉瑩爭吵時多了幾分穩(wěn)重,笑著說了幾句寄語,便拍手招呼下人端上來一些字畫,與眾女一道賞析。 甄兮待在孟昭曦身邊,低調(diào)得沒什么存在感,只覺得能親身經(jīng)歷這古代貴女們的活動,還挺有意思的。 氣氛正好時,阮玉瑩忽然道:“如此好的春色,怎能沒有詩詞助興?一炷香時間,一人寫首詩,最后誰能拔得頭籌,我出一幅顏孚的真跡當(dāng)彩頭?!?/br> 聽到阮玉瑩的話,諸位貴女有些意動。顏孚距今不過百年,傳說他是個美男子,出門必定擲果盈車,他本人的行事作風(fēng)也頗有魏晉遺風(fēng),狂放不羈,因此他的真跡在望京貴女間頗受追捧。 崔芳菲今天本是不想提什么作詩的,那不是為難梔夏么?梔夏雖跟著那書生念過一些書,可到底不是正經(jīng)學(xué)的。但見阮玉瑩的話得到了眾女的積極響應(yīng),她再否決也不合適,只好對不起梔夏了,而作為主辦者的她也不能被阮玉瑩搶了風(fēng)頭,她便也加了碼。 孟昭曦看了甄兮一眼,后者剛瞥了眼阮玉瑩,對上孟昭曦?fù)?dān)憂的視線,她輕笑道:“不必?fù)?dān)心我?!?/br> 古代閨閣女子的娛樂活動實(shí)在不多,甄兮認(rèn)為包括孟昭曦在內(nèi)玩?zhèn)€盡興便行了,根本不用太在意她。 孟昭曦微微一怔,這一瞬間她有些恍惚,過去與現(xiàn)在仿佛有了交集,不過片刻她便回了神,揚(yáng)聲又加了碼。 香燃起,每個女子面前的桌案上都擺放著筆墨紙硯,包括甄兮。 甄兮連筆都沒拿起來,只端茶慢悠悠地喝著,觀察欣賞著這些美麗姑娘們沉思時那認(rèn)真美好的模樣。 因此,她注意到阮玉瑩偷偷看了她幾回,或許是見她根本不提筆,阮玉瑩定了心,便低下頭去專注作詩。 一炷香的功夫很快便到了,眾女或早或晚早放下了筆,有幾位臉上露了緊張之色,想來是很想得到彩頭,或者是很想得頭籌長面子。 崔芳菲最先展示了她的詩,與她的人相似,她的詩婉約多情,讀來好似那明媚春色,溫暖動人。 然后是從崔芳菲的右手邊輪起,一個個展示各自的詩,有好有壞,各有特色,而到了阮玉瑩那兒,她的詩明艷張揚(yáng),字里行間充滿了朝氣任性,倒也不失為佳作。 如此一圈轉(zhuǎn)下來,很快便到了甄兮這兒。 在眾女的注視下,她大方地笑道:“我沒作詩。” 阮玉瑩明艷的臉上立即便帶了笑意,她看了章天籟一眼,后者便立即道:“楊姑娘,作詩不過是鬧著玩的,是好是壞,你總要寫上一首,如此交了白卷,豈不是看不起我們?” 甄兮笑道:“我哪兒敢看不起諸位?各位姑娘家世斐然,自小讀著詩書長大,作詩自然不在話下,可我大字不識幾個,別說作詩了,連本怕都無法囫圇念下來,便是我想獻(xiàn)丑,卻連門都未入,實(shí)在不知從何下筆。不過,作詩我是不擅長,若比我擅長的,我自然不怕。” “楊姑娘擅長什么?” 有活潑的姑娘好奇地問。 甄兮抿唇一笑:“種地。我敢保證,在座諸位,沒一人比得上我。” 眾人先是一怔,隨即便是此起彼伏的笑聲。有些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