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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婚當(dāng)初不過是權(quán)宜之計,如今董家才是得利最多的那一方,跟祁家對著干或是解除婚約繼續(xù)保持合作關(guān)系,他想他們懂得如何取舍。可他千算萬算都算不到的是,安以洋回來不過是為了拿他的東西,沒有任何要求,只有簡簡單單四個字:我要走了。不哭不鬧,一臉淡然,他甚至連“為什么”都沒有問,就像是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地全盤接受。但是他不能接受!祁泛向來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對著安以洋的時候總是派不上用場,或許相愛本身就存在相克,否則又怎會說一物降一物呢?他覺得安以洋就是生來克他的。那一夜在聽到那句話后,他就徹底的瘋了,血液里潛藏著的暴力因子一瞬爆發(fā),有那么一刻他甚至都想殺了安以洋,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對方越是反抗哭叫就越是激起了他的嗜|虐欲?;秀遍g他又想起了童年的一幕,四面都是高墻鐵欄,連天空都是逼仄的院子里,比他高出一個頭的小男孩穿著一件駝色的背帶褲,赤著腳大大咧咧地向他跑來,一頭金發(fā)在陽光下歡快地躍動著,背帶有一條從肩膀上滑了下來,要落不落地掛在手臂上:“喂,你是新來的?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要和我一起玩嗎?我叫歐陽城,我連大人都敢打,你怕不怕?不過這里不能隨便打人哦,因?yàn)闀淮蛞环N讓你全身都變得軟綿綿的針,非??膳?。”不知何時,底下的人已經(jīng)被他折騰得昏了過去,潛意識里覺得夠了,再這樣下去他真的會被自己弄死,他看起來那么瘦小,那么脆弱,仿佛稍一用力就會被捏碎一樣,但身體里沉睡多時的野獸像是突然覺醒了一般,怎么也控制不住,只想摧毀一切,嗜rou飲血。等到欲望平息的那一刻,他已經(jīng)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什么時候睡過去的連自己都不知道。等到再次醒來時,身邊已經(jīng)空了,領(lǐng)帶已經(jīng)被解開散落在地上,滿室的麝香混著煙酒汗水的味道,提醒著他昨夜的瘋狂。腦袋仍舊是昏昏沉沉的,仿佛有千斤重,喉嚨干澀得發(fā)疼,搖搖晃晃走到廚房打開冰箱找水喝,一個小巧精致的蛋糕映入眼簾,上面蹲著一只小狼和小羊,緊緊地挨在一起,用心形圍起來,空白的地方用粉色的奶油寫著:親愛的,生日快樂。鼻子驀地一酸,臉上微癢,伸手一摸竟全是淚。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分割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祁總,安以洋的資料全在這里了,還有……這是他辭職書?!逼饺绽锪嫜览X,能言善辯的秘書小姐在對著公司的終極大BOSS時,說話也免不了有些結(jié)巴,更何況,這位本就不茍言笑,剛毅戾深的大BOSS此刻一張臉沉得可以壓死人,“還有……辭職表還沒經(jīng)過您簽字,他這樣直接不來算是單方面解約,當(dāng)初入職的時候是走正規(guī)程序,簽了合同的,我們可以依法追究他的責(zé)任,要求對方支付合理的違約金?!?/br>“他的住址當(dāng)初只填了這一個嗎?”祁泛似乎完全不關(guān)心什么違約金,有些心不在焉地問道。“嗯,就填了這么一個。”“幫我聯(lián)系陽光雜志社的執(zhí)行主編李琦,讓她把安以洋的簡歷和檔案傳真過來,就說是我要的,有什么問題讓她直接聯(lián)系我?!?/br>“好的,我馬上去做,您稍等?!泵貢〗阏f完便麻溜地奔回秘書室,祁泛坐在辦公桌后捏了捏眉心,只覺得腦仁陣陣發(fā)疼。安以洋在這邊填的現(xiàn)居地址是他父母的住處,以前他上學(xué)那會兒就沒跟他爸媽住在一起,他之前工作的地方離那里比原來學(xué)校離那里還要遠(yuǎn),他不可能跑回家去住,所以他在雜志社那邊填的現(xiàn)居地址有可能就是他畢業(yè)后住的地方,因?yàn)槟菚r候他不需要隱瞞什么?,F(xiàn)在他手機(jī)關(guān)機(jī),想要找他只能先找到他的住處。二十分鐘后,總裁辦公室的門便被敲響,祁泛說了聲“請進(jìn)”,秘書小姐踩著高跟鞋健步如飛地走了過來,手里抱著一疊資料:“顧總,這是陽光雜志社那邊傳真過來的,李主編說您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找她?!?/br>“嗯?!逼罘旱貞?yīng)了聲,拿起安以洋之前在雜志社填的簡歷,目光迅速掃向現(xiàn)居地址那一欄,突然渾身一震,嚯的一聲站了起來,把立在一旁的秘書嚇個半死,“怎怎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祁泛沒有回答,而是徑直跑出了辦公室,安以洋現(xiàn)在住的地方竟然是四年前他們一起同居的房子!一路上祁泛幾乎把跑車當(dāng)成飛機(jī)來開,他此刻的心情復(fù)雜得無以言表,他記得當(dāng)初從醫(yī)院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讓人把房子賣掉,他母親的手下辦事向來麻利,據(jù)他所知,房子在一周內(nèi)就成功轉(zhuǎn)手,后來又怎會到了安以洋手中?九十平米的三室一廳在那個地段四年前少說也不下70萬,在那么短的時間內(nèi)他哪來那么多錢?他又為什么要花那么多錢把他們原來住的房子買回來?當(dāng)時他不是跟林威在一起了嗎?越想越亂,干脆就不想,直接去到那里就開始敲門,只要能夠找到人,有什么想不通的都可以當(dāng)面問!只是他想不到的是開門的并不是安以洋,而是眉眼與他頗有幾分相似的安以凌,兩人看到對方的時候都有些吃驚,安以凌率先反應(yīng)過來,有些警惕地問道:“找誰的?”“你是安以洋的弟弟?”祁泛之前在安以洋的手機(jī)里見過安以凌的照片,雖然那時只是個少年,但外貌跟現(xiàn)在比起來并沒有改變多少,除了成熟了些。“你怎么知道?你是誰?”安以凌見他一表人才,穿著又不凡,應(yīng)該不是什么壞人,但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氣場太具壓迫性,讓他莫名覺得緊張。“我叫祁泛,是你哥的……朋友。我們很早以前就認(rèn)識了,我去過你家,你爺爺奶奶都知道我,不信你可以問?!逼罘阂娝劾锶耘f帶著戒備,便從錢包里抽出一張名片遞給他,“我找他有很重要的事,他在不在家?”安以凌看了一眼名片,眼珠子差點(diǎn)掉到了上面,臥槽!他他他他他……他是祁氏的總裁?就說怎么總覺得有點(diǎn)眼熟,原來是之前在報紙和電視上見過!他哥居然會認(rèn)識這樣的人?怪說不得買得起這樣的房子!“他在不在?”祁泛見他發(fā)呆,便又重復(fù)了一遍。安以凌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啊,你說我哥?。课椰F(xiàn)在也急著找他,但是他一大早就走了,我連他人都沒碰到,手機(jī)也打不通!”“走?他去哪了?”祁泛的聲音一下拔高了不少,眼里滿是焦灼。“我也不知道,昨晚他在電話里說要搬去別的城市生活,又不肯說要去哪里,我都不敢告訴我爸媽,他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