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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扯到她身上的傷似的。 冰冷的指尖傳來暖意,辛虞正腦子鈍鈍地想他這算不算趁機占她便宜,對方已經(jīng)拍了拍她的發(fā)頂,動作輕得堪稱溫柔 ,“朕記得刺客并未傷及你頭部,怎么挨了一刀反而傻了?” 你才傻了,你全家都傻了!等等,不能這么說,她好像也算她全家之一。辛虞的眼神終于清明起來,她動了動被溫暖包裹的手,其實是想抽回,可實在使不上力氣,看著卻像要反手回握。 男人收緊大掌,停在她腦袋上那只手挪了挪,拇指指腹在她側(cè)頰摩挲兩下,“以后再遇到這種事別沖動,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朕自幼習(xí)武,又有侍衛(wèi)保護(hù),用不著你舍命相救?!保?/br> 握手也便罷了,還摸臉。辛虞被這有些曖昧的動作弄得不太自在,剛想點頭敷衍過去,突然察覺有哪里不對,“不是,我只是不小心……” 她舍命相救?沒有的事兒! 這貨腦回路實在輕奇。 若換了別的什么人,這會兒恐怕已經(jīng)將錯就錯,淚眼婆娑卻一臉絕然地表示只要陛下能夠平安自己死而無憾,將一個愛慕皇帝的癡情妃嬪演繹得淋漓盡致。她的第一反應(yīng)反而是立馬澄清,唯恐哪天真相被扒出來讓人治一個欺君之罪,結(jié)果頭搖得急了牽扯到傷口,瞬間疼得說不出話來。 長平帝一見,忙吩咐:“劉全,去傳太醫(yī)。”頭也不抬地說完,他沉眸止住辛虞即將出口的阻攔,“有話慢慢說,急什么?你傷著,當(dāng)多注意自己的身體。” 辛虞滿腦子都是欺君的悲慘下場,秒慫。 太醫(yī)和醫(yī)女提著心急匆匆來了,啥也沒看出來又走了。辛虞還想就剛剛的話題和皇帝陛下進(jìn)行下深入的交流,人家卻不打算繼續(xù)在這里同她大眼瞪小眼。 “這兩天還是盡量別說話,朕還有事,先回乾清宮,改日再來看你?!?/br> 辛虞實在沒那力氣和膽量強留人,只能無奈地目送著他離開。等一行人走遠(yuǎn),她想了想,問宋嬤嬤:“金鈴,休息好沒?” “小主有事,可要奴婢遣人去尋她?” 辛虞費力道:“若好了,叫她來,若還睡著,便不必?!?/br> 主子找,哪個做奴才的敢怠慢,即使睡著也得爬起來麻溜趕到。不多久金鈴便撩簾入內(nèi),躬身行禮,“小主?!?/br> 辛虞打量眼她的面色,見精神許多,開口叫其他人退下,只留了她在內(nèi)室,“你給我,說說這幾天,發(fā)生的事,詳盡些?!?/br> 長平帝這一來,也給她提了個醒。一無所知委實太過被動,應(yīng)對不好很可能落入不利的境地,為了好容易撿回來的小命,她還是仔細(xì)些吧。 金鈴從善如流,梳理了下腦中思路,自那日宮宴的后續(xù)娓娓道來。 “奴婢當(dāng)時慌著,知道的不多,后來才聽說刺客們這次的目標(biāo)除了陛下,就是兩位有孕的妃嬪,受了傷或是死于刺客刀下的,要么在她們附近,要么是追擊她們時誤傷的。還有大皇子和大公主,據(jù)說回坤寧宮的路上也遇了刺……” 這都快趕上滅門了,什么仇什么怨???辛虞聽著都捏了把汗。 雖說大祈沒有嬪妃殉葬的規(guī)矩,但只要當(dāng)不上太后,一旦丈夫崩逝基本也就沒了盼頭。育有皇子的尚且不能隨兒子就藩出宮頤養(yǎng)天年,何況她一個無子亦無寵的年輕低位太嬪?余生不過偏居一隅安靜等死罷了。 也不知是因為病痛格外脆弱些,還是金鈴講述得比較有渲染力。聽聞除汪才人險些小產(chǎn)外,長平帝、容貴嬪還有大皇子和大公主都并無損傷后她松了口氣,得知死了不少侍衛(wèi)宮人,崔美人和劉寶林也于亂中喪命,長平帝下旨晉了二人位份以嬪禮下葬,她又隨之唏噓。 人都死了,要這些表面的風(fēng)光有什么用? 相比才入宮門還未侍寢便芳齡早逝的崔美人劉寶林,她和已升為嬪的田貴人、汪才人都算幸運了。而這兩人死后尚有哀榮,侍衛(wèi)們家里也多少能得些撫恤,那些無辜喪命的太監(jiān)宮女才是最可憐的,更別提調(diào)查下來又將有多少人身首異處。 這場刺殺造成的后果太過慘烈,辛虞死里逃生,卻生不起一點系統(tǒng)等級與現(xiàn)實身份三級跳的欣喜。 見她表情郁郁,金鈴嘆口氣,輕聲勸慰:“小主切莫為這些難過,皇后娘娘懿旨,已叫人厚葬了他們。這樣沒了,還是個忠仆,總比犯了錯或是被牽連落得個棄尸亂葬崗的下場好?!?/br> 辛虞完全沒被勸慰到,只覺齒寒。 有人性命貴重,一人安危牽涉到多少人的生死。譬如長平帝,譬如大皇子大公主,甚至容貴嬪和汪才人腹中的胎兒。 有人卻命賤如草,死了,也就死了,除親近之人為之灑幾滴淚,誰又會放在心上? 如果不是回不去,辛虞一秒鐘都不想在這里停留。比起沒有WiFi沒有手機,這些才最令她在意,每每思及都覺喉頭似哽了什么,咽不下吐不出,說不出來的難受。 怕辛虞多思傷身,金鈴忙轉(zhuǎn)了話題,“小主這次也算因禍得福了,一下子就升到了正五品嬪位上,還賜了封號,地位僅在兩位容華之下。奴婢聽說這個‘昭’字是極好極難得的封號,宮里都在傳陛下這是對您上了心,以后定會前程似錦。” “都在傳?”辛虞皺眉。并非她敏感,只是她本就在為所謂護(hù)駕心虛,這事兒傳得越是沸沸揚揚就越不好解釋。 金鈴見狀卻想多了,刷一下變了臉色,“小主是覺得這其中有不妥?”流言事件過后她一直很警醒,不由猜測起這次是否又是有人搞鬼。畢竟小主如今榮寵正盛,難免有人眼紅生出些是非來。 “不是?!毙劣菸⑽u頭,用眼神安撫她,無果,只好說起別的,“之前你說,又來了人,都有誰?” 金鈴疑慮未消,但沒敢表現(xiàn)在臉上,只道:“近身伺候的金鎖,還有小太監(jiān)四喜,都是您名下的奴才。灑掃上容貴嬪那邊又撥來了個小宮女,奴婢讓她和之前的香兒一樣只做些擦拭桌椅之類的活計,沒叫進(jìn)內(nèi)室侍候。宋嬤嬤是皇后娘娘額外指過來的,經(jīng)驗老道資歷也深,我們幾個都年輕,以后這殿里的事兒八成要靠她管起來。另外陛下讓太醫(yī)院派了個醫(yī)術(shù)頗精的醫(yī)女來專門照看您的傷勢,這個不算是您的人,不過有她在,您身體定然能康復(fù)得更快,也能免去不少算計?!?/br> 她又沒招誰惹誰,算計她干嘛?辛虞腦中剛轉(zhuǎn)過這個念頭,便反應(yīng)過來暗唾了自己一口。真是吃一百個虧不長記性,今時不同往日,會不會有人算計她還真不好說。何況以前也沒過得多安穩(wěn),傳得那樣快那樣離譜,鬼都不信這背后會沒有推手。 默默告訴自己以后一定要多加小心,辛虞抬眸看一眼床邊的金鈴,驀地想起之前被自己忽略的某事,“你說她,叫金鎖?” 那人顧不得蜜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