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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自己要痛得窒息而死,好不容易拼著最後一口氣,才把孩子生下來。此時面前的火光,迸濺的火星,把孩子剛出生的滿身通紅閃耀得尤其猙獰。孩子根本沒有哭的力氣,阿四抱著孩子,只覺得是死尸一樣的重物。這怎會是師父的孩子?師父要的,不是這樣的孩子,不是他生出來的孩子...二月紅握劍的手沒有動,任由一滴滴的液體滴在他的冷泉劍上。這就是他送給阿四的那一把劍,阿四挑中這把劍的時候,他很隨和地把自己的兵器送了出去。如今,他的這把劍抵著阿四的脖子,他沈默著盯視著阿四逆光的黑發(fā),那些原本健康的發(fā)尾已經(jīng)被火舌燒焦,變得干枯彎曲,說不出的狼狽。二月紅突然發(fā)現(xiàn)說話有些困難,他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說什麼。他折返回來的原因,一下子又不清楚了。究竟是想用真相給予這個少年最後一擊,還是只是來確認他的安危,他心中的天平一下子又傾斜,劍也緩緩地垂了下去。充滿猶豫和迷茫的劍,是生銹的,斬不斷一點點過去。他收劍入鞘,冷然說道,“我饒你一命,從今以後,你不再是我望月的弟子,也莫要說你是我的徒兒,你我已經(jīng)恩斷義絕,後會無期?!?/br>說罷,他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想怎麼樣了,見到阿四之前,他本想用言語好好踐踏阿四一番,看那殺了他妻兒的惡魔滿臉痛苦的樣子,但是現(xiàn)在光是想想,二月紅都感到一陣不愿意。“師父。”阿四低啞得不成調(diào)子的聲音喚他,“你要去哪里...”“不要走...你不是說不會離開我...”“別這麼難看,阿四?!倍录t輕皺眉頭,“念在這些日子你對我的照顧,我不會殺你,但是我與你之間的血仇也并不淺,不要再糾纏下去了。”“不...”阿四站了起來,手好沈,抓不住一點點回憶的甜美,他站得顫顫巍巍的,火光灼熱的勾畫下,轉(zhuǎn)過身來的阿四,表情讓二月紅無來由的心驚?!皫煾?..你喜歡我...”“住口!”二月紅忍不住怒斥,“你清醒些?!?/br>“師父──”遠遠地,竟是幾名弟子正在呼喚他了。“我們的...孩子...”阿四朝他走來,無神的雙眼里面有些奇異的流光,“你不要我們的孩子嗎?你很想要孩子的...”這樣的阿四讓他心中sao亂不已。經(jīng)不住這樣的煩躁,二月紅硬下心腸道,“很抱歉,阿四…我要的是我和丫頭的孩子,是丫頭的孩子才有意義…而你,是個男人?!?/br>“這種孽胎,只會讓我感到惡心?!?/br>說罷,他再也沒有看阿四的臉,轉(zhuǎn)身調(diào)起輕功,不多時便絕情而去。“師父...”阿四眼前的身影頓時消失了,他卻似乎沒有了一切感覺。身後的火灼烤著他的脊背,阿四透過火光,能看到山下不遠處眼熟的望月門徒...還有蕭涵。此時他卻想道,原來他從來沒有得到過什麼,望月門也是,二月紅也是。他笑了笑,說不出的自嘲和飄渺。身後的木屋火勢不見小,他跌跌撞撞地鉆進了山洞去打水,孩子也放在了井邊,“師父別怕,阿四現(xiàn)在就滅了火,去救你...”到了東方吐白,這場大火才平息下去。兩人曾經(jīng)愛欲纏綿的簡陋木屋,已經(jīng)燒得只剩焦炭,其中有個少年,抱著一個只會小聲抽泣的嬰孩,滿身都是黑灰,在其中翻找著什麼。“師父...師父在哪里?你在哪...”好痛,為什麼孩子已經(jīng)生出來了,他還是覺得撕裂一樣的痛!師父已經(jīng)不要他了,這個孩子也好,自己也好,為什麼還要活著...他倒在余溫尚存的廢墟之中,艱難地抓著泥土和焦炭,爬行著,往那個人消失的方向,不斷地,拖著孩子爬...滿面都是泥灰,糊住了臉上的液體,他喘息著,極力不去想這里曾經(jīng)是多麼美的一個地方──雖然別人眼中,只是個簡陋的木屋,可是對他來說,卻有著僅剩的一絲絲美好幻想。和愛人獨處,談情論愛,展望著有孩子的未來,想象著如何共度一生。“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嘶啞的聲音,尖聲地笑了起來,在清晨的微光下有些凄涼,少了些許殘酷和猙獰,只是那張不似人顏的臉,卻讓他有如惡鬼。腹中的痛楚讓他的笑聲虛弱下去,林子里的回聲終於漸漸低了。他覺得這個孩子還是會死在自己手上,到時候他也活不成,師父想的,就是這個,因為不敢讓第三個人知道男子懷胎的事情,他從來不下山去和人交流,指望著二月紅為他尋來穩(wěn)婆,可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沒有半分力氣,又怎麼可能在這荒郊野外的地方養(yǎng)活孩子。“師父...”他力竭地躺在叢林里,滿身都是黑泥。望著樹葉之間淡色的蒼穹,只想昏昏然沈睡過去。樹枝被風(fēng)吹出颯颯的聲響,有些樹葉憐憫一樣丟在他的臉上。他閉上了雙眼。被煙熏過的雙眼紅腫得可怕,他整個人也有如畫冊上地獄的惡鬼,抱著抓來的嬰兒,渾身都是黑泥和焦炭。ENDIF☆、三十二“劍於我形,劍於我心,手中有沒有劍,事實上并不會有太大差別。”那人白衣飄飄,有如謫仙,絕美的面容,高潔的身姿,還有對誰都那麼溫柔的面龐,那人看著自己的時候,雙眸充滿了溺愛,“只要阿四能學(xué)到最上乘的武藝,就是把冷泉劍送了你,又何妨?!?/br>“阿四...快動動你的腰,你的xiaoxue兒夾得師父好舒服...”轉(zhuǎn)眼之間,又是那間木屋,窗外不知看了多少遍的山色,又是那張極為熟悉的簡陋木床,那人自下而上侵犯自己,淺淺挑弄著他的身體,讓他饑渴難耐,忍不住索求起來。“等孩子養(yǎng)大了,我們就可以云游四方,當(dāng)對神仙眷侶,倦了便安定下來,一起過那夫妻一樣的生活...到時候,你可要改口叫相公?!痹朴赀^後,二月紅猶帶余韻的嬌顏更是漂亮得驚人,阿四一輩子也忘不了這張臉,他只能乖乖地小聲,叫他相公。“師父...”他感到雙眸一陣熱意,不禁睜開眼來。他用力眨了眨眼,才醒了過來。差一點點眼淚就掉下來了,阿四冷冷地看著身邊瘦弱的嬰孩,直到清空了腦海中那些太過不堪的記憶,他的身子才動了動。“已經(jīng)這個時候了...”阿四看了看天時,已經(jīng)是黃昏了,他這下午覺睡得太長,文錦又該餓了,廚房里傳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