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然而他人在這里，不知為何就是不想走了。

“咱們這里的姑娘，誰不知道花名滿天下的紅二爺。”

阿四提起酒壇，卻發(fā)現(xiàn)兩個酒埕都已空空如也。

夏夜的嗚咽聲夾雜著青樓女子的調(diào)笑聲席卷他的耳畔，阿四睡不著。

他運(yùn)起一身功力，排遣掉僅有的醉意。穿云裂石手的內(nèi)功本是陽基，卻因為阿四的體質(zhì)轉(zhuǎn)變，生生變成了陰毒的內(nèi)功，如今二月紅教給他的那一身功夫恐怕連二月紅自己也認(rèn)不出來到底有多強(qiáng)橫。

想起鐵嘴說的，望月門要插手武林大會，還好死不死開在長沙的事情，阿四就嘆氣。這江湖人雖說不屑朝廷，但是這種大規(guī)模的聚眾，沒有朝廷和官員的批準(zhǔn)，沒有行商的武林世家捐錢，一群窮得響叮當(dāng)?shù)慕嗽觞N鬧騰得起來？望月門雖不涉江湖，在這些方面卻人脈頗豐，能把舉辦的地點(diǎn)都調(diào)了過來，在大會之中的影響力，想必已經(jīng)非同小可。

這是他被逐出師門之後的第一次武林大會，望月門這麼快就插手了，肯定是游鳳那小子和師父通了氣。師父雖然不問世事，四面高墻，但是該知道的一個都不會落下，這幾年他在外做的好事，想必已經(jīng)讓師父知道得一清二楚。

要來討伐自己嗎？

阿四不想見到他。

闊別多年，他卻依然沒法忘記那個毀滅的夜晚。這些年他的陰狠，他的手段都讓他獲益不少，他有了錢，有了名氣，也有了許多仇家，是個實(shí)實(shí)在在，沾滿了江湖氣的江湖人。

果然他和望月門，是完全不搭調(diào)的。師父教給自己的，除了武功，他什麼都沒學(xué)會。

但是這不代表他愿意去回想那些往事，那些說出來都讓他羞辱又痛苦的過去，他不想要再被揭發(fā)出來，如果他能避免和二月紅見面就好了，可是這個可能性，看來真是小得可憐。

別說他在南蠻一帶，幾乎都是無人不識的惡霸，就是在中原，名聲也不怎麼樣，雖說他的黑生意在中原做得不小，但他最臭的名聲，還是強(qiáng)搶少年。

他確實(shí)無可辯駁。好些年了，他身邊只剩下十幾個少年，大部分都被他殺了。有些是床上滿足不了他的，有些并不是處子，或者更加糟糕，在他手下越了軌的。他雖對這些少年沒什麼感情，但是卻不能容忍這些孩子和他人有任何身體上的接觸，仿佛那是一種污染。

殺了那麼多人，他也并不刻意掩飾，恐怕早已被抓住不少蛛絲馬跡。這些年他的武功日漸精進(jìn)，幾乎戰(zhàn)無不勝，有許多人便說他這yin賊yin辱少年不止，還修習(xí)yin功，拿純陽少年來做鼎爐。

聽了這些半真不假的傳聞，阿四只好哭笑不得，心想如若那個高貴潔癖的師父知道他教的武功被人說成是yin邪之物，不知道是個怎樣的表情。

沒想到還真是知道了。阿四咽了口唾沫，這大半夜的，也不好招呼叫人給他送酒，便推門走了出去。

他訂的廂房，離妓院接客的幾個廳堂都不遠(yuǎn)，阿四便隨意找了個地方，誰知到處都是三兩成群的男男女女，互相褻玩，讓他看著就惡心。

明明自己做過更惡心的事情，現(xiàn)在看著，不知道又怎的裝起君子來了。阿四冷嘲，徑直走到了廳堂去，吩咐老鴇道，“給爺上些酒來，要好些的。此處可有些未經(jīng)調(diào)教的少年，以供玩賞？”

說罷，也摸出了一錠銀子來。老鴇見了，頓時心跳加速，這爺衣著光鮮，出手大方，口氣也輕柔得不可思議，便不再多想，接過來說道，“有的有的，當(dāng)然是有的?！彼坏朗沁@位爺喜歡玩些新鮮刺激的，也有不少人想要嘗試親自調(diào)教的滋味，所以妓院，也要存些“新貨”以備玩弄。

阿四不想回客棧，只想喝點(diǎn)酒睡一覺，卻發(fā)現(xiàn)身邊無人，竟是睡不著了。他從不覺得自己是依賴體溫的人，可是今夜，也許是想到了些不高興的事情，他想要個不認(rèn)識的人與他排遣寂寞。

妓院里的“新貨”，通常都是剛弄回來的，有些姿色的便拿去調(diào)教，或者收起來教授技藝，以求開苞之日索取千金，或者賣藝賣出個名聲來，所以都是些生面孔，老鴇把阿四領(lǐng)到了這“存著”新貨的地方，招呼道，“這位爺，請隨意挑選?！?/br>
整個房子，有男有女。阿四一眼就相中了那個在角落的人──雖然面貌平凡，也不算是少年之齡，可是那穿著白衣的模樣兒，那背影，簡直...

簡直就是...

如果不是那個人因為他的聲音轉(zhuǎn)過頭來，讓他看見了那張平凡的臉，他幾乎要脫口而出...

“師父...”

可是那個男人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沈默著沒說話。老鴇見阿四指著這個男的，陪笑道，“爺，您可要這位？我們還有更好的貨色，您...”

阿四今夜已經(jīng)要了時清的陽精，不必太多，便冷淡問道，“你是處？”

那男人聽他一開口，既不是問名字，也不是問他懂什麼賣什麼，第一個問題就問他是不是處，有些尷尬又很驚訝的樣子，沒什麼被羞辱感，只是低沈著聲音，望著阿四的眼睛，淡定地?fù)u頭，“不是。”

照理說，阿四應(yīng)該會特別討厭和這種人做，阿四又問道，“後面感覺麼？”

那男人的臉色終於變得難看了一些，說道，“阿泓一向賣藝不賣身。”

阿四冷笑道，“這可由不得你，老子要上你，哪輪得到你嘰歪?！闭f罷給了老鴇一張銀票，道，“這人今晚我要了。不用給他清理，我現(xiàn)在就把他領(lǐng)上去，教教他什麼是世道?！?/br>
說罷，隨手一揪，就將那個纖細(xì)的男人扯了出去。

ENDIF

☆、四十一

他原本的房間沒有一點(diǎn)點(diǎn)胭脂氣息，只有濃厚的酒味，黑魆魆的房間，他甚至連蠟燭都沒點(diǎn)著。這回，陳皮阿四把這個自稱賣藝不賣身的男人拽到了房間里頭，那股和平時需要補(bǔ)陽的情潮不一樣的陽火，正在侵?jǐn)_著他的心臟。

他燃起了蠟燭，房間頓時光亮起來，照亮了地上翻到的酒埕。那個被他拖著的纖細(xì)男人，手指有些細(xì)繭，不甚明顯，整只手又滑又軟，如果不是骨節(jié)修長，想必有很多人都會認(rèn)為他是女人...

“坐床上去，讓四爺看看你的模樣?！?/br>
那個清高的男人沒動，只是細(xì)細(xì)盯著他。阿四被他這異樣專注的目光盯得煩了，有些不明所以的sao動，把那男人掀在床上，道，“你說你賣藝不賣身？”

男人點(diǎn)頭。

“賣的什麼藝？在哪賣的？多久了？”

阿四盯著他的臉，